一幢大樓里，童言和周昉背靠墻壁，坐在地上。
“一會我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
“那你叫我來做什么？”
“剛才已經做完了？”
“做什么了？”
“把這條路的雪清理干凈啊。”
“就這？”
“這還不夠？我的團隊里可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童言繼續閉目養神，周昉也沒再說話。
突然，窗臺上的雪開始振動起來，像是被放在了緩慢的傳送帶上，一點一點被顛到了邊緣，然后飄灑下來，又靜靜地落在布滿灰塵和碎雪的地面上。
能夠感受到一輛輛裝甲車，坦克車，以及運兵車的經過。
周昉屏氣凝神，看了一眼童言，壓低了聲音說：“需要我突襲一波嗎？”
童言卻紋絲不動，閉著雙眼。
周昉見童言都如此漠不關心，自己則也不自找沒趣了。
繼續聽著發動機的聲音，感受著房間墻壁，地面的震動，默默數著車輛的數量。
直到最后一輛車遠去，童言才睜開了眼睛，然后拍了拍屁股，：“周艦長，謝謝你今天陪我，一會讓苗二姐送你回核電站。”
“就這？”
周昉更是莫名其妙。
“如果單純陪你在這里坐著，你帶個美女來好不了，讓我一個倭國面孔的糙老爺們在這里干什么。”
童言也沒有回答周昉，而是從空間里拿出了一枚125毫米的破甲彈。
“這，破甲彈？你哪里來的？”
童言微微一笑，指了指窗外遠去的只剩下一些小黑點的裝甲團。
周昉這才會意地伸出了大拇指。
車隊里的人也感覺到了不對，駕駛員明顯覺得裝甲車輕了一些，但也僅此而已，或許長途跋涉，超低溫下燃油消耗更大了？
由于前幾年部隊整體升級換裝，取消了彈藥填裝手，取而代之的是自動裝填裝置，雖然彈藥裝填盤更為高效，且減少了一個車內人員，但有誰能想到這種隔空取物的存在。
隊伍在開出幾公里后，遇到了兩個老兵，一根橫木。
第一輛坦克上的蓋子打開。
里面探出了一個頭。
“喂，老頭，把你們的破木頭拿開。”
“啥？你說啥？”
一個老人哆哆嗦嗦地走了過來。
“我說，你，把，破木頭，拿開。”
風聲呼嘯，他的聲音似乎被風吹走了一樣，沒留下任何回應。
“你們留點吃的，我們就給你們開閘放行。”
坦克手搖了搖頭，也不和他們多說，直接鉆了進去，又蓋了蓋子。
坦克繼續向前開。
兩個老兵一看急了，拿起身邊的兩個冰塊，就往坦克上砸去。
冰塊叮叮當當地打在護甲鋼板上，猶如螞蟻咬了一口大象。
炮口偏移，指了指其中一個老兵，那老人只稍稍停了剛剛舉動，抄起了拐棍。
坦克兵懶得和他們斗咳嗽，徑直撞向了了二人身后的橫桿。
兩個老人則拄著拐杖，快速地躲到了身邊的一個地坑里。
“轟！轟！”
兩聲爆炸，坦克的履帶被炸斷，像是兩條金屬表鏈被打開，平鋪在地上。
坦克的兩排大鐵輪子在鏡子面一樣的地上左右擺著屁股，放著黑煙。
兩個老兵把道旁的一根鐵棍插入了兩個輪子中間，卡住了。
后面的隊伍聽到爆炸聲不明所以，一字型隊伍紛紛散開到路邊，誰路邊的炸彈比馬路牙子還多。
一下子整條街猶如過年一般。
“轟轟隆隆，噼噼啪啪”響個不停。
一些運兵車直接被送上了天。
裝甲車和坦克車則好一些，但有些也失去了行動力。
少數反應過來的軍士朝著兩個老兵開了炮。
然并卵。
兩個老兵完成了任務，用拐杖敲了敲厚重的裝甲。
沿著一旁的小路離開了戰場。
最后面的指揮車上，團長和參謀長也不明所以，下車查看情況，在得知只是兩個走路都搖晃的老兵伏擊了先頭部隊三輛坦克，兩輛自行火炮和四輛運兵車后，簡直不敢相信。
“你們把兩個老家伙抓來見我。”
“是。”
一輛運兵車上，一個班的戰士跳下車，簡單集合后，朝著兩個老兵消失的方向追去。
有幾個戰士發現了自己的子彈，手榴彈等都沒了蹤影，但這時候說自己戰場上丟了彈藥，心想還不如丟了性命更好一些，因此沒人說出真相來。
七名戰士就這樣背著空武器追趕著倆大爺。
團長也沒想到出師不利，看著前面兩個炮管已經不舉的坦克，心中怒火無處釋放。
此時，從幾處建筑后面，轟鳴的氣墊船的發動機聲音突然想起。
伴隨著船上的速射炮連續的打在了幾輛兵車的周圍，一個少年砸碎了一個四樓的窗戶，深吸了一口氣，吹起了沖鋒號。
和諧鄰里的綠戰士們開始越出了戰壕地堡，一個個飛快地沖向了裝甲部隊，猶如百只螞蟻瘋狂滴包圍了千足蟲。
團長起初還很淡定，“命令部隊，可以隨意開火，給這群烏合之眾看看什么叫正規軍。
然而一切都已經不在掌控之中了，開不了槍，打不出炮的士兵們有些絕望了。
當第一個人嚇得開始向來的方向逃走時，團長掏出手機，又放回了口袋，然后掏出手槍，對準了逃跑的扣動了扳機。
起初，團長還以為是槍凍住了，情急之下還放到了腋下暖了暖槍身，這一次他沒有開槍，冷靜下來的團長感覺到了手槍重量的不對。
“子彈沒了，給我一個彈匣。”
身邊的警衛員很是無奈。
“團長，別說彈匣，我身上一顆子彈都沒了。”
“怎么可能！？參謀長，你的配槍借我用一下。”
參謀長退出彈匣，里面也是空空。
“見了鬼了，這是怎么回事？”
話音未落，一個綠戰士一拳打到了警衛員，朝著團長又是勢大力沉的一拳。
團長也不是吃素的，曾經是軍里的越野冠軍的他撒腿就跑，很快就混入了逃跑大軍里。
一百名綠戰士則銜尾追殺。
團長跑過了身邊一個又一個的戰士，時不時還回頭看看最后幾個掉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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