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嫡女為凰 > 第244章 事成
  鑄造區是整個兵器庫最核心、最大的位置。

  幾百號人正熱火朝天地在這里忙碌的,光著膀子的漢子,手里拿著鞭子四處巡查的小管事,還有來來往往挑運鐵水進來的人。

  這些管事個個目光狠辣,不少人臉上還有刀疤。若是看到有人動作慢了,上前便是一鞭下去,打鐵的漢子后背頓時皮開肉綻。

  另一頭,庫房區,有兩個人推著板車將滿滿一車鑄造好的兵器入庫。

  奇怪的是,以往只有兩人守著的庫房,今日卻有四個人。

  守衛將推著板車的二人攔下,“停下查驗。”

  入庫前查驗是正常之舉,兩人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便放心地讓他們查驗。

  只見守衛的其中兩人走到板車前,里里外外將車上的成品刀劍看了個遍,“數量不對啊。”

  推車之人詫異道,“怎么不對了?大刀一百柄,小刀三百柄,我都數過了。”

  那人還是擺手,“不對不對,你們再好好看看。”

  兩人聞言,親自走到板車跟前,埋頭數起來。

  他們正數得認真,沒有注意從身后傳來的那道冰冷寒光。

  待他們反應過來,兩人已經雙雙倒下了,脖子上滲出了一股鮮紅的血跡。

  守門的四人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將兩人的尸首抬到別處,又將板車的兵器悉數入庫。

  與此同時,鑄造區的漢子們正大汗淋漓地將碩大的錘子敲打在手中的兵器之上,器物在他們手里逐漸擊打成型。

  打著打著,他們忽然聽到了一聲慘叫。片刻后,又是一聲。

  已有不止一個漢子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循聲望去,只見地下已經直挺挺躺了三四個管事之人。

  漢子們面色大驚,臉色頓時慘白一片,那懼怕的眼神與他們壯碩的體型似乎不是出自同一個人身上。

  剛剛在洞口斟酒的那個中年男子面無表情,“你們該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們清理門戶,不干你們的事。識趣的,把嘴閉緊了,今日你們便什么都沒看到。若是膽敢透露出一個字,下場便如同此人!”

  那中年男子說著,舉起手里的刀,一刀砍在了倒地的一名管事身上。

  那管事原本就沒了氣息,如今一刀下去,竟將人攔腰斬斷,一時鮮血噴出,眾人避之不及。

  漢子們此時臉上大汗淋漓,不知是爐內的熱氣還是來自心底的懼意,也忘記拿起脖子上的巾子擦汗,任由汗珠滴落。

  “看什么?干你們的活!”中年男子一聲喝令,眾人急忙掄起鐵錘。

  不少人竟發現自己手腳皆軟,平日里可以掄一天的錘子,此時竟有些掄不動了。

  他們只是一年前被綁來做苦力的,不知這里到底是誰的地盤,只知道他們自從來了這里,便吃住都在此。有人想要逃出去,還沒走到入口,便一命嗚呼了。

  至于那些管著他們的人,鐵匠們也看出來了,那些管事似乎并不是一條心,平日里也沒少明爭暗斗,互相猜忌。但沒想到,他們待對方,竟是這般不當人。

  不過,漢子們心里并不可憐死去的那些人。

  這一年多來,他們在那些兇神惡煞之人手里過的是什么日子,自不必說。有多少伙計平白無故死于他們的鞭下,更不必說。

  這里管事的,就沒有一個好人。如今,有人收拾他們,是他們的劫難,也是他們的報應。

  這些打鐵的漢子們不知道今日是誰在殺誰,只知道死的都是管事的。只要自己不吭聲,好好干活,就能活命。

  他們不敢再看,只強迫自己干好眼前的活兒,個個手抖腳抖,不必一一細說。

  于是,鑄造區內看上去依舊熱火朝天,只是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悶哼慘叫發出。

  小半刻鐘的功夫,那些倒地的便被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拖走了。

  地下的鮮血并未清理,此時泛出了濃濃的血腥氣。

  “讓各區都清點一下,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那中年男子說道。

  立即便有幾人將拖過來的尸身一一清點。半個時辰后,待所有人數清點完畢,有人小跑來回:“三十七個,齊了。”

  “好久沒干過這么利索的活兒了。”中年男子冷笑一聲,目光森冷無比。

  “大哥,這些人怎么處置?”與中年男子一同喝酒的那個略微年輕的人問道。

  中年男子投過去一個白眼,“還能怎么辦,放入鍋爐里燒了,一個不剩。”

  “是。”眾人沒有遲疑,紛紛開始將這些人往鍋爐里搬。

  地下的這場生死較量,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知道。

  半個時辰后,中年男子再次來到了洞口的位置,他輕叩了一塊石壁。隨即,將一本小冊子放入食盒之中。

  食盒順著繩子被人提了上去。地面上的小桂子面無表情地拿出食盒中的小冊子翻看了一眼,轉頭對著身后戴著面具的男子道。“三十七人,不多不少,可以拿回去給九大人復命了。”

  方延慶接過冊子,只粗略看了一眼,點頭沒有說話,轉眼便消失在了興隆酒樓的后院之中。

  秋水院,葉寧語的目光落在那本名冊之上,她眉頭緊鎖,一一翻看。“沒錯,就是這些人。”

  方延慶頗為感慨。“當年瑞王找這些山匪盜寇替自己管事,殊不知這些人個個心氣高傲,與那幫梁人誰也不服誰。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也是他們活該。”

  葉寧語點頭。當初,瑞王領命去隔壁的州府剿匪,實則是皇帝送給瑞王的功勞罷了。誰知那瑞王并不一心剿匪,而是擇了一幫身強體壯之人為自己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們整日待在地下,對于瑞王落馬一事全然不知,否則也不會到死都沒有防備著梁人。

  “那些匠人可還安好?”葉寧語問道。

  方延慶點頭,“小的特意叮囑過,匠人是為殿下賣命造武器的,不可有損。那小桂子也吩咐下去了,并無一人傷亡。”

  葉寧語點頭,“他們終究是些無辜之人,能保則保吧。”

  “是。”

  一夜之后,地上的酒樓依然人來人往,食客眾多,一切就如往常那般。

  沒有人發現酒樓的伙計們同樣在一夜之間少了十來個。其中,副管事忽然告病,三日后傳來消息,酒樓副管事重病不治,一命嗚呼了。

  一切來得太過忽然,卻沒有引起什么軒然大波。很快,酒樓便新招了一批伙計,替代了原來的那些人。

  一群人的離開,意味著酒樓另一種命運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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