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嫡女為凰 > 第120章 風雪殺人夜
  葉寧語心里一陣無語,不就是一本書嘛,怎么就牽扯出了這么些事。她忽然就后悔了讓葉安珺來找自己拿書的承諾。

  “嗯,之前見過。白先生是成王殿下的朋友,陛下壽辰那日,他也在。”

  葉寧語只簡單說了這一句,至于壽宴上孫夢瑤陷害他和白承之的事,她是堅決不會提及的。

  葉安珺恍然大悟,原來白先生和成王殿下還有這樣一層關系呢。

  不過,葉安珺心中也在犯嘀咕。聽說那位白先生對書鋪的孤本很是看重,一般的交情他可不會隨意讓人把書帶回去。既能讓阿姐將書帶回家,想必阿姐與那白先生的交情還不淺。

  可葉寧語沒有多說,葉安珺也不好多問,只暗暗把這件事記在心里。

  反正初七之后他就要去國子監了,白先生要給他們講課。長姐這里問不出來,說不定能從白先生那打聽出什么。

  葉安珺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可事關長姐,他愿意多去打聽一些。

  這頓飯吃的葉寧語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大家再揪著白承之此人不放,吃了飯葉寧語就早早地躲回了院子。

  江氏看著女兒匆匆離開的背影,又暗自拉著江曼青詢問了幾句。一番盤問下來,江氏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她叫來蘇嬤嬤,一陣吩咐。

  蘇嬤嬤剛剛一直在旁邊伺候著,葉寧語和眾人的對話她也都聽見了。如今更是喜笑顏開,忙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打聽得清楚明白。”

  說罷,就匆匆出了門。

  回到秋水院的葉寧語對此毫不知情,她將《魯山集》拿給葉安珺后,坐在屋子里想著什么,轉頭就看到了昨日收到的那個盒子。

  她不禁又拿起小人像看了一會兒,青連和綠珠進屋她都沒發現。

  “姑娘可是很喜歡這個小像呢!”綠珠走過來,看著葉寧語嘴角的那抹笑意,笑著說道。

  葉寧語白了綠珠一眼,“誰告訴你我喜歡的。”

  綠珠詫異,“姑娘不喜歡,為何看著它這樣笑?”

  青連待在葉寧語身邊的時間比綠珠長,她自是什么都看不來了,但沒說。不料綠珠卻管不住嘴,如此直腸子。

  青連在心里為綠珠捏了一把汗,同時不停給她使眼色,示意她閉嘴。

  也不知綠珠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不僅沒停,又道,“奴婢瞧著姑娘總是把玩這個小像,就猜姑娘定然喜歡,還沒有什么禮物能讓姑娘這樣喜愛呢!”

  青連在心里暗暗替綠珠祈禱。

  “有嗎?”葉寧語這才發現,剛剛自己似乎真的有笑意,忙收斂笑意,神色也變得冷淡起來。

  葉寧語忽如其來的變臉,讓綠珠猛地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惹姑娘生氣了。

  她連忙搖頭,隨即閉嘴。

  “我們去給姑娘端些果子來!”青連見狀,忙拉著綠珠往外走。

  綠珠仿佛被赦免了一般,一溜煙隨著青連跑了出去。

  葉寧語也沒惱,只關了盒子,將東西放在一旁。

  大年初三的晚上,距離大都五里以外的西郊,寒風陣陣,大雪紛飛。

  一個人影貓著身子,東倒西歪地走在雪地里。他凌亂的長發遮住了臉,可依然能看出臉上和身上的條條傷痕,像是被鞭子抽打過的痕跡。

  他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囚衣,腳上的鞋子也破舊不堪,露出了五個腳趾。

  他拼命往前走,又不時回頭看,好像生怕有人追上來。

  他走著走著,忽然腳步一頓,一雙腿深深陷入雪地里。

  那人的面前,站著一個戴著斗笠,全身黑衣的男子。他看不見男子的面容,但對方從內而外散發的殺氣令他不寒而栗。

  黑衣男子腰間懸著一把劍,斗笠遮住了他的臉。

  “你……你是誰?”囚衣男子恐懼地看著對方,也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害怕,整個人開始顫抖起來。

  黑衣男子微微抬頭,目光并沒有落在囚衣男子的身上。他的右手握住腰間的劍柄,緩緩開口,那聲音猶如從地獄而來的幽靈。

  “送你上路的人。”

  說罷,劍出鞘,剎那只見他的身影模糊起來。

  囚衣男子甚至來不及看清對方的動作,便感覺脖子上一股冰涼感襲來,隨即喉間一陣腥甜。

  幾個眨眼的功夫,他便倒在了雪地里,不省人事,從脖子處流出的血融化了周圍的雪。紅白相融,看得令人膽戰心驚。

  黑衣男子依然沒有動,他從腰間拿出一塊腰牌,扔到那具尸體旁。

  隨即又將拇指和食指放入口中,一聲口哨響起,一匹高頭大馬不知從何處奔來,在他面前停下。他翻身騎上馬,馬在周圍的雪地里四處狂奔,沒有任何規律地奔跑在周圍的區域。

  他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馬蹄印,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駕!”他揚鞭而起,消失在了遠處的山林之內。

  做完一切,不過才一盞茶的功夫,這里又恢復了一片死寂。

  大年初四的早上,天還未亮,人們就被陣陣馬蹄聲從睡夢中吵醒了。

  不時有百姓強忍著睡意,詢問家里人。“當家的,這一大早出了什么事啊?”

  “好像是一大隊人馬往城西的方向去了。”

  許多人都聽到了馬蹄聲,心想恐怕是出了大事,個個關門閉戶,不敢吭聲,就連要出門做生意的小販也都沒有出門,斂聲屏氣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天大亮,這才開了門。

  大都和往日并沒有什么兩樣,似乎不久前的動靜從未發生過。

  然而,初四的上午,大都各大酒樓的說書人開始講著同一個故事:西郊風雪夜,惡匪暗殺人。

  “話說那西郊山匪一個翻身上馬,后面跟著二十多人。每個惡匪綁著那人的四肢和頭。刺啦幾下,那人就被五馬分尸!”

  “就看那惡匪頭子拔出腰間寶劍,人未動,劍出鞘。眨眼之間,那人的頭顱飛了出去。”

  “哎哎哎,我聽說死者是一個外地商人!”

  “咦?我怎么聽說是尚書家的公子?”

  “不不不,是一個寒門學子,明年還要科考呢!”

  說書人說的版本不一,熱情似火。聽的人也議論紛紛,各執一詞,仿佛親眼見到過昨夜的那場殺戮。

  與此同時,刑部尚書楊宏泰在家里坐不住了。他一大早就去了刑部大牢,親自檢查了每一處。他不明白,防御如鐵的大牢怎么就會讓一個死囚重犯逃了出去。

  他自知這是一件滔天大禍,急得如熱鍋之蟻,想著一會兒在皇帝面前上要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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