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嫡女為凰 > 第10章 對質
  葉安錦連忙拱手作揖,“侄兒并未說過這話,也不知鐘家兄長是否知曉內情。”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旁看熱鬧的百姓紛紛議論起來,甚至還有人將此事聯系在一起,說是鐘康不軌在先,葉府堂堂正正退婚,鐘家哪來的臉鬧事。

  又有人說鐘家夫人開口閉口‘小兒’,人家才十歲的葉府公子卻口口聲聲‘鐘家嬸嬸’、‘鐘家兄長’,也不知到底誰家無教養。

  更有人說,葉將軍正出征在外,葉家公子讀書未歸,鐘家夫人此時前來是欺負葉府無男丁在家。

  百姓中有一明白人說話,“鐘夫人,你說葉家公子打了鐘公子,不知是哪位公子打的,何不將葉家公子們尋回,一同對質,也好問個清楚。”

  鐘夫人一聽,愣住了。她也不知兒子在國子監到底怎么回事,只聽說和鐘家八公子起了沖突,對方打了兒子一拳。鐘夫人想起今日葉家來退婚時曾指著自己鼻子罵,又見兒子臉頰烏青,覺得委屈,一時氣不過,就帶著兒子大搖大擺來鬧事。

  她本想著趁葉家無男丁,快些在門口鬧起來,最好葉家夫人出來同自己吵一架。如此,滿大都人盡皆知葉家夫人行事潑辣,就會猜想葉家二姑娘是個什么人品。日后她只要再散播些葉家二姑娘蠻橫善妒的言語出去,如此,在退婚一事上到底誰有理,人們便要思量思量再做定論。只要打消了大家對兒子風流做派的口舌非議,日后再給鐘康議親也順當些。

  誰知葉家幾個夫人影兒都沒見著,卻叫這十歲小兒出來躬身作揖,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葉寧秋站在葉安錦身后,對著身旁的葉寧希使了個眼色,葉寧希心知肚明,悄然退出人群。尋了匹快馬,從葉府角門出,朝國子監的方向疾馳而去。

  葉寧冬見鐘家夫人立在那里半晌未說話,便出來煽風點火。“這位好心人說得對。我看還是等傍晚幾位哥哥回來與你們對質才好。”

  葉寧冬指著鐘康又道,“鐘家嬸嬸,當初是你們來葉府提親,指名求娶我二姐。后來是鐘康與人私通在先,當日可是有好些夫人小姐都看見了,葉府這才好言退婚,一應聘禮只多不少悉數送還。如今你們來葉家門口鬧事,豈不是打我二姐的臉?你們這般翻手作云覆手雨,也太不把葉府放在眼里了。幸好二姐還未嫁,不然遇上嬸嬸這樣的婆母,怕是不到三天就要被你的口水噴死。”

  鐘家夫人一聽,似乎抓住了什么把柄,不怒反笑。“什么云雨的……這是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能說的話?小的尚且如此,真不知這大的是什么品性!”

  圍觀群眾一聽,頓時哈哈大笑。

  這里頭也有不少讀過書的年輕公子,尋常百姓不懂,他們可是聽得懂。葉家姑娘說的‘翻手作云覆手雨’和鐘家夫人口中的‘云雨’絕對是不沾邊。

  人家葉九姑娘在講道理,卻被鐘家夫人曲解。果然啊,什么人說什么話。

  鐘夫人本以為大家在取笑葉家小姑娘,得意了片刻發覺事情不對,這才意識過來,可能是自己說錯話了。一時立在那里,手足無措。

  鐘康見母親吃虧,嗷嗷大叫兩聲在地上打滾,直呼手也痛,腳也痛。

  鐘夫人像是抓住了機會,連忙坐在地上俯身大哭,直呼葉家欺負人,我兒命苦,聲音凄楚如喪考妣。

  葉寧歡站在幾個妹妹身后,瞧見鐘家母子那小人模樣,心里直后悔。也不知道從前看上鐘康什么了,竟一心想著嫁進鐘家。

  見鐘家母子耍起了賴,葉寧秋緩緩走出,沖著圍觀人群行禮。

  “諸位伯伯嬸嬸,姑娘公子,請大家為我葉府作證。”

  圍觀的百姓聽侯府葉家的姑娘稱呼自己為伯伯嬸嬸,頓時心里一暖。在這大都之中,哪家勛貴對待他們這些平民能如此禮敬呢?

  看來葉府家風確實純正,姑娘公子們禮節周到,勝過旁人。

  葉寧秋見百姓沸騰,頓了頓說道,“今日鐘夫人來我門前,葉家一沒打罵,二沒脅迫哭鬧,鐘夫人這‘欺負’二字不知從何說起?鐘公子身上的傷,如若真是葉家人所致,愿給鐘公子療傷治病,動手之人葉家也自有家法。若是事實有所出入,鐘夫人今日之舉,于我葉家和我二姐的名聲……又該如何定論?”

  葉寧秋言罷,人群頓時喧囂起來,紛紛贊同。

  百姓有人提議,“葉家姑娘都這么說了,何不報官?讓大夫來驗傷,丁是丁卯是卯,一判便知。”

  葉寧秋出來,再次行禮感謝百姓中仗義執言之人,說道,“葉鐘兩家好歹議過親,鐘家不念情分,葉家丟不起這個人。如若鐘家不再鬧事,葉家就此作罷。可若鐘家再過分,葉家不怕鬧到大理寺去。”

  百姓再次感嘆葉家有情有義,不免對鐘家之人品頭論足。

  鐘夫人一聽報官,心里千般不愿。要是真鬧大,兒子以后還成不成家了?

  正當猶豫之時,人群讓開了一條路,只見葉寧希帶著葉家幾個公子趕來。

  葉寧語猜得對,鐘康口口聲聲說葉家男兒將自己打得半死不殘,可葉家公子們在國子監讀書,壓根就不知道這事。

  鐘夫人在賭,她以為兒子這幅模樣,葉家看到定會認為是自家兒子出手太重,不敢當面對質,必然不會讓公子們出面。

  可她錯估了葉寧秋的眼力,以及葉家兒郎的作為。葉寧秋只短短看了一眼,便知鐘康身上的傷半真半假。

  而葉寧語更是了解弟弟們,知道他們不會無故打人,就算阿舒動手,阿崢阿珺定然攔著。這傷,指不定怎么回事呢!

  葉安舒一見鐘康倒在地上嗷嗷大叫,怒從心頭起。回來的路上,葉寧希已經告訴了哥哥們,說鐘康那傷是假的,不能被唬住。

  葉安舒眼睛瞪得老大,指著鐘康大罵。“你還有臉來我家鬧事?殘廢是吧?爺成全你!”

  說著,便要上前動手。葉安崢葉安珺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八公子。

  此時千萬不能隨便動手。要是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葉家就落得個欺凌霸弱的名聲。

  本來鐘夫人已經消停,一見葉安舒這架勢,又鬧起來了。口口聲聲請大家作證,說葉家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都敢打人,王法何在。

  葉安崢走到葉寧秋身邊,對著人群躬身作揖。

  “諸位,請聽我一言。”

  百姓見葉安崢儒雅恭敬,面色和善,和鐘康一比簡直云泥之別,不覺看著葉安崢。

  “我作為他們的兄長,國子監一事自當說清道明,也請諸位做個判別。今日午時,我八弟與鐘康在國子監相遇,八弟聞二姐受辱,心有不甘,讓鐘康登門向二姐道歉。誰知鐘康竟惡語交加。一怒之下,兩人扭打起來。八弟朝鐘康左臂打了一拳,鐘康也數次還手。至于臉傷腿傷從何而來,我們確實不知。此事,國子監司業和學生皆可作證。”

  鐘家夫人一聽,頓時不干了。“你胡說,我兒子都這樣了。就憑你一張嘴,他身上的傷就能憑空消失不成?”

  鐘夫人話音剛落,不知從哪里潑來一盆水,穩穩落到了鐘康身上。葉府一個仆從眼疾手快,挽起鐘康的褲腿,朝著大腿狠摸了兩把。

  只片刻,鐘康腿上的血順著水流走,露出大腿。眾人一瞧,哪里有傷?一個小紅點都沒看到!

  端著盆的葉寧希一臉鄙夷,“四哥的一張嘴不能讓傷憑空消失,看來我這盆水倒是可以。”

  鐘夫人急了,上前護住兒子。“我兒受的是內……內傷!”

  葉寧希嘴角勾起,“是嗎?”三步并做兩步走到鐘康面前,朝著大腿就是一腳。

  這一腳看著很輕,實則葉寧希狠狠發力,當場鐘康騰地站起,齜牙咧嘴。

  葉寧希在心里佩服長姐思慮周全。自己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踢他一腳就能證明他是假傷。要是八哥動手,兩個男子打架,假的也能讓鐘家變成真的。

  百姓見狀,皆知鐘家是存心找茬,無不鄙夷,紛紛讓葉府報官。

  葉寧歡早就悔恨不已,見眾家兄弟姊妹為了自己紛紛出頭,心一橫也站了出來。

  “葉府姑娘個個品行端正,是我自己不爭氣,被鐘康所蒙蔽。葉寧歡在此立誓,此生跟鐘家絕不往來,與鐘康更無任何關系。在場的姑娘們定要擦亮雙眼,日后擇夫婿遠離此輩之流。”

  能說出這番話,對一向內斂不爭的葉寧歡而言,可謂是一次壯舉。

  姑娘們被葉寧歡說動,各自心存憂思,有未婚夫婿的都想著再權衡一番,別嫁了第二個鐘康。

  人群沸騰之時,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只見十幾匹高頭大馬緩緩而行。不知誰喊了一聲,“巡防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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