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咱們做不成暗衛呢！又聾又啞又瘸，那人家肯定是有一項了不得的技能。不然，白先生怎會把安危交給他？”
“嗯……說得有理。”
肖護衛皺眉聽著他們幾人的分析，忽然覺得這城主府的護衛似乎性子都隨了王蘇蘇。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好了好了，咱們別在這待著了，出去聊。”肖護衛知道，寧白二人定是有事吩咐無生，索性將這些人帶了出去。
“公子，有何事吩咐？”無生原本跟著他們入了客院，剛準備找棵高大的樹歇歇。
原本他跟著白承之的時候，是整日懸在房梁上的。可公子吩咐過，每次他和葉姑娘待在一起，無生就必須沒有吩咐不得入內。
剛剛白承之進入西廂房之前，雙手在背后做了個手勢，無生便知道公子有事吩咐。
“你讓他們去查查今日那個酒樓的說書客，看看這些天他都和什么人往來，住在哪里，平日里做些什么。關于他的事，查得越詳細越好。”
無生自然知道，白承之說的那個“他們”，是城主府外的其他暗衛。自己不用去查這些，只是要去傳話。
“是，我這就去。”說罷，一溜煙人就不見了。
“你也懷疑那個說書人有問題？”葉寧語道。
“我覺得有哪里不對，不過要等查過之后才算。”
“嗯，我們如今便等著他的消息。”
葉寧語說完，忽然嗅了嗅。“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酒味兒？”
“酒味兒？”白承之作勢一聞，“嗯，是有酒味兒。”
兩人稍微推開窗，留出了一個縫隙，一抹更為濃烈的酒香飄了過來。
“那是什么方向？”葉寧語指著酒香飄過來的地方。
“城主府的酒窖吧應該是。”
白承之說著，看了一眼葉寧語。“想不想看看城主府的酒窖長什么樣？”
葉寧語一愣，“酒窖有什么好看的……”
“走。”白承之說著，就一個翻身，從一旁的窗戶躍了下去。待他落地時，雙手伸了過來，準備扶葉寧語。
“不必吧，要去看酒窖大大方方的便是，為何還要翻窗偷偷去。”葉寧語不知他又在搗什么鬼。
“那多沒意思。”說著，白承之雙手一摟，生生將人從屋里抱了出來。
葉寧語還沒準備好，人就已經出現在了窗外。
她哭笑不得，只得跟著白承之往酒窖的方向走。
葉寧語本以為，白承之翻翻窗就算了，沒想到他越發地離譜，竟還打算翻墻！
客院的另一邊不遠處就是酒窖，他拉著葉寧語一同躍上那道院墻，而后輕輕落地。就在他們落地的那瞬間，葉寧語的思緒忽然就回去了兩年多前，那時，她剛剛重生，派遣方延慶前往北境救出張文修，拿回行軍記錄。
那晚，她從鶴鳴軒喬裝出門，卻在路上遇見了白承之。自己身上還有傷，白承之就是這樣帶著她穿過大街小巷，一直到達目的地附近。
直到現在，她都不知白承之那晚為何要幫自己，她也從未問過。
兩人翻墻后穿過一條長長的花廊。都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這花廊不短，且隔著墻和窗，兩人都能在客院的房間聞到味兒，可見這酒窖的酒如何了。
花廊之后便是酒窖入口，遠遠的寧白二人就看見一扇大大的門，門口還守著兩位城主府的侍衛。
很顯然兩個侍衛也看到了寧白二人，他們先是一愣，隨后走上前來。
“兩位先生。”二人拱手行禮，一臉疑惑。“你們怎么從這邊過來了？這邊沒有門啊……”
見他們二人如此稱呼自己，白承之知道他們當時認出了他和葉寧語，便笑了笑。“我們在府上閑逛，迷失了方向。走著走著，就到這里來了。”
“哦……”一個護衛恍然大悟的樣子。“城主吩咐道，兩位先生可以到府上任何地方參觀，這里是酒窖，若二位有興趣，歡迎進窖品嘗。”
“我們可以進去？”葉寧語問道。
“當然。”那護衛道。
兩人也不推辭，順著入口就進了酒窖。里面很大，大罐小罐的藏酒看得人眼花繚亂。
“兩位公子。”一個老者笑著從酒窖內部走到寧白二人身邊。“老夫是府上的品酒師，若是想參觀這酒窖，老夫可代城主大人介紹一二。”
“老先生認識我們？”白承之問道。
老者搖了搖頭，“能來這里的想必都是城主的好友，老夫即便不認識，也不能怠慢二位。”
葉寧語笑了笑，“老先生，我們都是聞香而來，平日酒喝得也好，就來看個熱鬧。”
“無妨。”老者擺了擺手，指向酒窖內的一個區域。“我們面前的這片，是五年好酒。”
說著，他又指向稍遠的兩處，“那是十年的，那是二十年的。”
寧白二人往前走了幾步，白承之停在十年酒壇的位置。他微微嗅了嗅，看向葉寧語。
“二位可要品嘗品嘗？”說著，老者便開了一壇酒，舀出兩杯，遞到二人面前。
二人微微一品，葉寧語不禁輕咳了幾聲。“真辣。”
老者笑了笑，“十年的這些確實是酒窖最烈的。不過有人喜歡喝這種，昨日府上還拿了一壇送人呢！”
說著，老者搖了搖頭，“也不知那位客人能不能喝慣這辣酒，說來也是奇怪，城主此前從不拿這種酒送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寧白二人聞言，同時看向對方。
“老先生，您說昨日府上送了一壇十年陳釀給客人？”葉寧語追問了一句。
“是啊。”老者笑道。隨后，又看向距離他們最遠的一片區域。“那一片是三十年的陳年佳釀。以往城主大人送客人，都是用那邊最好的酒。”
寧白二人再次對視一眼，在酒窖內走了幾圈后，便沒有多停留，又一路轉回了客院。
“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路上，葉寧語忽然問道。
“你也發現了？”白承之看向葉寧語。
兩人都想到了，酒窖老者口中說的那個客人，便是麻子臉。
“那種十年的酒如此之烈，按理說，依照王大人的為人處世，給洛水城的富豪鄉紳都送三十年的好酒，不該將這十年的烈酒送給老神醫才是。”
葉寧語笑著看向白承之，“你確定，這位王大人買你的賬？”
“當然。”白承之笑道，“其他方面我不敢說，但明面上的待客之道，他定然顧全。此人是個好官，也能交朋友，這點你放心。”
葉寧語并不認為白承之此言是大話。她知道他在結交王蘇蘇之前，定然細細盤查過。
“既如此，那便確實有蹊蹺。”兩人說著，就走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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