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686章 離開,歸來
  韓芳時隔多年,終于回到了這座長安城里的楚王府,一切仍舊是那么的熟悉,當滿載著楚王府家私的商船走水路入京之時,他卻在白帝城處,匆匆改道,帶著有些老邁的身軀,一刻未停地向長安趕來。

  他坐在王府北面的閣樓上觀瞧著,王府連廊之中的懸掛的宮燈不再是他熟悉的那富麗華美的廣武年間制式,帶著開國的滾滾英雄氣概,取而代之的是,因為先帝楊景喜歡素凈雅致,而民間亦效仿成風的永文制式。也許再過幾年,等楊智喜好的顏色制式從宮中悄然流出,這一切又會換上一番模樣。

  變化中,他也尋到一絲舊時的蹤跡,北墻上梨花的翹頭案旁,是四盆南北迥異但皆融于一處而互不爭搶的盆景,韓芳清晰的記得從前的楚王妃姜韻曾經幾次想要改過此處,都為楊泰所不許,只得趁著楊泰遠征,將廣武帝賞賜的水晶魚缸放在了北院正中,好讓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四盆代表著東西南北不同景色的盆景,是楊泰用鐵騎打下的太平,也是姜韻永遠望不見的背影。

  這處王府和南疆那座王府布局最初本是一樣的,但時過境遷,自楊泰永文二年被囚于幽巷之后,此間王府也只有永文五年冬天,楊宸回京加冠大婚時草草住過幾月,每次楊宸離開,這楚王府的大門又會被悄然合上,宮中也只會留下少數奴婢清掃庭院,看管著這長安城中曾經人人趨之若鶩,心生向往的楚王府。

  韓芳回京已然有了兩三日,楊宸交代的事,他卻毫無頭緒,問水閣要自定南衛遷至此處,悄無聲息的扎根成為楊宸的眼睛和耳朵并非易事,這長安城與陽明城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或許在街上隨便游走一次,都能碰上好幾處勢力。

  這些由宮中派來伺候的奴婢,一個已經不再是王府管事太監的韓芳都無權將他們送回宮中。長吁短嘆之時,由曹虎“送回”王府的趙祁將懸著的心漸漸放下,此時仍遠在數百里之外的楊宸算是僥幸逃過一劫,能讓與楚王府素來不對付的景清助他們坑了方羹一場也是不易,

  方羹以為是景清在自己的身邊安插了眼線才讓事情走漏,先他一步上奏御前,可不知眼線的確有,但此番坑了他的人,實則是趙祁。趙祁知道景清如今不敢再與楊宸勢同水火,一位武功赫赫又是以親藩身份入京的楚王殿下,做不得朋友,也萬不該成為仇敵。所以趙祁親自進了錦衣衛衙門,讓劉忌搭線見了景清一次,讓他和錦衣衛衙門從此事之中得以全身而退。

  “事情如何了?”韓芳起身為趙祁敬茶,在宮中滔滔不絕的趙祁正是口干舌燥,伸手剛剛摸到了茶盞,便連連縮手:“京城的茶水太燙,咱們可不好喝啊”

  “是老奴的錯,老奴給趙大人換一盞”

  趙祁伸手攔住了韓芳:“韓管事是王爺身邊的老人,又是先帝爺為王爺留的人,我趙祁可不敢”

  “不過是一盞茶水的事,趙大人說笑了,當初先帝爺只是讓老奴看著王爺,怕王爺年輕氣盛,犯些捅破天的大罪,只有先帝爺先知道了,才好為王爺想好對策。可王爺聰明,老奴都不知,王爺是何時發現了老奴乃先帝的眼線”

  趙祁淺淺一笑:“王爺入京迎娶的王妃的時候便知道了”

  “哦?”

  “與陳和水火不容去毫發無損,覆巢之下無完卵,韓管事能從傾覆的楚王府中全身而退,又讓陳和都奈何不得,哪里能是尋常人,王爺的疑心重,自然會懷疑韓管事”

  韓芳默默無言,沉思了片刻之后方才說道:“所以王爺讓老奴開鑿密室為先孝仁孝文皇后設祭也是對老奴的試探吧,想借老奴之口,讓先帝知道王爺的心思”

  趙祁不再說話,因為韓芳,他相信先帝也早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驚嘆于先帝的帝王心術,在無聲無形間,將所有人放在了一盤只有自己可以落子的棋局之上,那些諱莫如深的秘密,那些讓人眼花繚亂的迷霧,從始至終,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趙祁曾經聽納蘭瑜說起過:用情太深不壽,心思太深不壽,至純至性不壽,暴戾無常不壽,陰謀詭化不壽。所以永文年號在永文七年的冬天潦草結束,趙祁并無意外。

  “可還有其他消息?”趙祁主動岔開了話,對眼睜睜看著趙家滿門覆滅又最終用帝王的強勢為趙祁刷去百年冤屈的先帝,趙祁談不上有什么恨意,至少趙祁知道了,是自己姑母的死,讓先帝起了謀奪大位的念頭,對一個縱情肆意,灑脫不羈的齊王而言,那張龍椅之上的每一個日夜,又何嘗不是一種懲罰。兄弟離心,父子相疑,君臣無信的歷代舊事重演,又何嘗不是對曾經至純至性的楊景一種折磨。

  “入秋了,北奴人總是小隊入境騷擾,諸多難民涌入京師,長安府和兵部一道將難民攔在了陳橋,卻不知如何被陛下知曉,長安府尹盧震罷官,兵部尚書德國公姜楷罰了半年俸祿。陛下已經命人千里加急召回王爺,還有咱們楚藩的三萬兵馬,不日也會拔營向北”

  趙祁聽聞消息,疑聲問道:“這消息是如何知曉的?”

  “是鎮國公命人傳來的”

  “鎮國公?”韓芳的一句話,讓趙祁有些懵。

  “不瞞趙大人,娘娘也曾猜出了老奴的身份,王爺命老奴執掌問水閣,刺探京師消息,可是借了娘娘不少的力。鎮國公府里那些耳目或許順藤摸瓜察覺出了些許端倪,有時候咱們得到的消息,都是鎮國公府直接送給咱們的”

  趙祁慢慢地斜著坐了下去,右手放在了茶案上,感慨道:“娘娘果真是先帝給王爺的一道護身符,怕是唯有如此賢德聰慧娘娘,才是先帝眼里的楚王妃。這些事,王爺知道么?”

  韓芳搖了搖頭:“娘娘不許老奴告訴王爺這些事”

  “韓管事”趙祁臉上露出了詭笑:“韓管事這是給王爺和娘娘一道效命,哈哈哈,如此這般,只怕這王府里是無人能動韓管事了,就是王爺也不行”

  韓芳也不吱聲,只是笑而不語,等趙祁笑完自己兩頭賣好之后方才問道:“趙大人,老奴愚鈍,王爺回京,可還有何處需要老奴?還請趙大人示下”

  “不敢”趙祁連連擺手:“咱們王府外,都是王爺做主,王府之中是娘娘做主,韓管事是娘娘的親信,我不過就是素日跟在王爺后邊瞎轉悠的一介書生,怎敢對韓管事發號施令啊,哈哈哈哈”

  “韓管事就莫要取笑老奴了,若是陛下千里加急召回王爺,那王爺勢必先一步回到長安城,比咱們預料的只怕要早個十天半月,如此倉促,該如何應對?”

  趙祁的笑容轉眼即逝:“王爺和娘娘身邊有三千驃騎營,安危輪不著咱們來謀劃,只要陛下想讓王爺回京,沒有人敢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對咱們放冷箭求死,方羹都被陛下打發去了橫嶺關接王爺,便是殺雞儆猴,讓那些人少打點算盤。”

  “還有呢”

  “如今王府之中不知有幾人可信,有幾人是外人給咱們王府布下的棋,你我身份不可打草驚蛇,且先稟報娘娘,待娘娘回京再做定奪,以娘娘的智謀,把王府之中收拾干凈不是問題。韓管事你如今所需之事,有三件”

  趙祁一次次賣弄關子讓韓芳心生不快又無可奈何,只能賠著笑臉故作焦急地問道:“哎喲,趙大人,您就行行好,告訴老奴該如何做就是了,別賣關子了,若是王爺入京發現老奴仍舊是一籌莫展,只怕會嫌棄老奴這把骨頭不中用了”

  “韓管事您老別急啊,聽我說完”

  韓芳側耳傾聽,趙祁也徐徐說來,舉手投足中,楚王府的第一幕臣姿態,顯露無遺:“其一,問水閣要在藏在京師之中,躲開宮里的探子,朝廷的錦衣衛,還有這些三省六部各處衙門,各家公侯府邸的眼線,為今之計,只有躲在王府里。當初問水閣建于順南堡一葉樓,乃是其多近江湖,若是暴露,也不必牽連王府。可大隱隱于市,唯有將他們盡數收入王府,方可用王府的高墻大院,擋住他們的耳目。以王府為匯聚之點,在京師之中采買酒樓茶肆安插耳目,在京師之外,便是這其二了”

  “其二是?”

  “其二,京師以北邊民逃難入京,是在讓陛下難堪,把他們攔在陳橋北面,更是糊涂舉動。陛下先詔王爺,再詔王爺舊部兵馬,或是打算在年前讓北面消停一些,韓管事可以陳橋,純陽關一線,向北開拓問水閣勢力,若能刺探北奴軍機,則是上佳,將來若是朝廷要對北奴動兵,我料想王爺或許必是一路軍馬主將,也可有所便宜。而這動靜,咱們可以鬧得大一些,難民涌入帝京,朝廷和百姓皆是不勝其煩,可若是王爺剛剛回京,便能平定此事,于王爺聲望大有裨益,我料想陛下也是此心,才會罰了國舅爺,放任陳橋難民入京乞食。”

  “其三,便是宮中了,韓管事是宮中老人,如何行事,不必我多言了吧”

  韓芳微微點頭:“陳和人在橋陵都可先方羹一步告訴我等宮中變故,或許可以一用,趙大人且放心,我與陳和只是有私怨,只要能幫王爺,我明日便派人去一趟橋陵”

  “不”趙祁面色變得冰冷而凌厲:“韓管事要親自去一趟,陳和若是能成為王爺日后可用之人,于我王府,有百利而無一害”

  當初從影衛的天牢之中領教過陳和手段的趙祁對這位先帝的近侍有些欽佩,可以御前伺候心思深沉先帝多年而無紕漏,其謀略行事,已可見一斑。

  楚王府中為楊宸到來而有人謀略多時,被趙祁一番話,刺痛了內心深處的楊智自然也會有所準備。

  奉天殿中的早朝之上,在議定了諸多軍國大計之后,按照往常,就到了高力該宣散朝之時,可楊智靜靜地坐在御座之上,高力也似乎心領神會地站在一旁一動不動,讓群臣不禁心生疑惑,面面相覷,又不敢明言質問。

  “諸位愛卿”

  半炷香的時間就在奉天殿里悄然溜走,王太岳似乎因為困倦而微微閉上的雙目,也因為楊智親自打破沉寂的一句話,重新睜開。

  “這北奴實乃無信無義之輩,才與我大寧和親修好,這如今就趁著入秋戰馬也是膘肥體壯的時候屢屢入我連城,劫掠我大寧軍民百姓,來去匆匆。我大寧九鎮邊關,連城萬里,卻讓朕的子民要逃進長安城里乞食,讓朕為他們做主,朕等了諸位愛卿幾日,也不見有人寫折子為朕拿個主意,此事該如何處置”

  “陛下!”方孺先聲奪人,絲毫沒有留意王太岳和宇文杰是否有想要開口的舉動。

  “臣與鴻臚寺卿皆已問過在京未歸的北奴國使,他們竟然說入我大寧劫掠邊民的都是強盜惡匪之輩,是這伙人在北奴邊軍的清剿之下無處可去入了大寧,草原廣袤,他們也是行蹤不定難以尋覓。對傷我邊民之事,他們亦是無計可施。”

  “笑話”楊智冷哼一聲:“當我大寧皆是三歲小兒不成,好,他們管不住,朕便替他們管管,諸位愛卿可有誰愿領軍,教教這幫北奴王庭口中的‘強盜惡匪’之輩規矩”

  “陛下”方孺接著說道:“臣以為,此非良策,入我大寧連城者,多是小股的北奴騎軍,北奴人來去如風,我大軍在邊疆怎可為了這些人而輕動,疲于奔命,才正中北奴下懷。臣以為,不該用大軍遠征,可選一人奉皇命巡邊,差遣兵馬,修葺連城損毀之處”

  “該用何人?”楊智隨口一問。

  “臣舉薦,護國公曹評”方孺還未開口說出自己的理由,楊智就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護國公用家私為朕修連城,再讓他巡邊,只怕要把護國公府的家底給掏空,曹蠻大將軍在九泉之下也會在父皇和太祖皇帝的跟前叫苦”

  滿朝的笑聲之中,楊智話鋒一轉,為方孺找了個由頭,將他趕出了長安城:“既然方愛卿說只選一人巡邊便可,那定然是心中已有謀劃,那便由方孺去巡一次邊吧,讓京師以北的百姓過個好年。朕賜你尚方寶劍,許你便宜行事。”

  方孺雖不知楊智為何有這番圣諭,卻也并不害怕這樁苦差,老老實實地領了皇命:“臣,遵旨!”

  “散朝!”

  高力大喊一聲之后,楊智在恭送聲中留給了群臣一道背影,今日所有人都以為方孺是把自己坑了進去,故而議論紛紛,內閣三相見此情形也是不置可否。禮部尚書拿著尚方寶劍去巡邊,王太岳一眼便能看出這是楊智打算給方孺這個帶著書生意氣的當朝新貴一點苦頭歷練。

  “王閣老還不知道么?”

  “什么?”

  “江南的稅案,查到了方家頭上”宇文杰站在一旁,和王太岳一道走出了奉天殿。

  “陛下這是讓方孺躲開?”

  “風雨欲來,如何躲得過?楚王都到橫嶺關了,方孺再不走,這長安城里,只怕要熱鬧咯”

  “熱鬧些好,熱鬧些好”

  楊宸即將回京,從始至終對削藩和親藩入京兩件一道當朝大事未留一字的王太岳似乎比宇文杰這位和楊宸親上加親的舅父更歡喜一些。

  橫嶺關外,十余騎飛奔著掠過朝廷的驛道,橫嶺的密林之中,江湖之上都是鼎鼎有名今日卻成了帝王鷹犬的大人物們老老實實地護衛左右。

  “楚王楊宸,一年之后,又至橫嶺”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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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