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654章 所謂驚濤,不過五字
  長安城內外,夜風沉醉,入夏的時節,在經歷了去歲幾場大亂和先帝駕崩的動蕩之后,長安城外冬天種下的麥草已經被豐收了一次,也許真是如術士們所言,先帝駕崩那一場大雪預示著大寧的天和元年是一個豐年,這一年兩收的麥子,已經預示著這預言成功了一半。

  長樂宮上滿天星斗,月色如華,甘露殿四角那些傲視四宇的金龍,傲然地挺立的龍首,睥睨著長安城內外的一切。高高的一堵宮墻,將長樂宮的內外分作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宮外人聲鼎沸,宵禁未至,人群攢動,奔走不息,東西兩市的燈火燭光,似乎為長安城點上了兩只明亮的眼睛,讓長樂宮也看得到些許動靜。而墻內這是深宮重苑,羽林衛巡夜的腳步聲是這宮中唯一響徹的腳步聲,宮人們小心翼翼地行走,毫無動靜,連作一片的宮燈在夜風里被微微拂動,流蘇在宮廊御道之上,流出了光影,為深宮更添了幾分寂寥。

  甘露殿外,羽林衛們一臉威儀的肅立站著,落入護國公府的羽林衛比先帝在時,要更得勢一分,曹虎成了天子的殿前指揮使,護國公曹評把持的羽林衛也自然要比完顏巫統御的羽林衛在錦衣衛跟前傲氣許多。司禮監被一分為二,錦衣衛也理所當然的沉淪下去,成為天子御前至少今日看不出一分倚重親信的模樣。

  曹虎生得威武,與他幾位哥哥不同,曹家幾位兄弟之中,唯有曹虎生得膀大腰圓,像極了年輕時在馬上被先帝打趣會活活累死坐騎的先國公曹蠻。雖才十九歲,卻能做到天子近侍,日日夜夜守在這甘露殿外,曹家之恩寵,儼然不衰。

  “貴妃娘娘駕到!”

  一聲宦官的叫喊傳來,羽林衛們習慣地將頭垂下,而曹虎這是駕輕就熟地走到今日這宮中后妃,唯一低于皇后姜筠的貴妃柳蘊的駕前,抱拳行禮道:“末將,見過貴妃娘娘”

  從前在宮外,都是京中的貴女,而人們喜歡稱呼為柳七娘的她與曹虎并不陌生,時常還能見面,因為宇文松傾慕柳七娘,當初跟在宇文松身后遠遠觀望柳蘊的曹虎對這位自己心里本該是鎮國府夫人的貴妃,也多少有些物是人非的遺憾。

  “曹將軍,是陛下詔我前來,你帶路吧”

  “諾!”

  曹虎不敢再過多說話,自采選各家秀女入宮后,楊智只會在初四,初九夜雷打不動地去椒房殿里與皇后就寢,其余時日,大多是在甘露殿中,而貴妃柳氏,成為后妃之中第一位有“頗得恩寵”之譽的皇妃。

  那幾位身負家族榮辱入宮侍奉帝王的世族之女,不得不夜夜望著孤月嘆息,楊智對她們,并無一分的憐憫,天子的枕邊,從不會缺人侍奉,她們與京中諸位貴女相較,除了那個破落的百年世族之女的名頭,一無是處。

  “啟稟陛下,貴妃娘娘到了”曹虎在殿外說完,殿內的內宦打開了殿門,柳蘊穿著一襲貴妃金裙,走進了甘露殿中,一眾她宮里的奴婢,則是被擋在了甘露殿外,遠遠地候著。這不是她第一次走進甘露殿里,但還是不喜歡甘露殿這條長而曲折的走廊,似乎是為了刻意彰顯面圣不易,原本十步能走到的寢殿,硬生生地走出了九十九步。

  她走進了楊智正殿之中,高力也連聲喚道:“奴婢見過貴妃娘娘”

  柳蘊只微微一笑,算是對這位新朝的內宦之首這番殷勤的舉動投桃報李,幾乎是在柳蘊兩腳踏入寢殿的同時,甘露殿內那些略顯多余的奴婢開始躡手躡腳的離開。等柳蘊走進寢殿,高力也退出了寢殿,將門合上。

  “臣妾見過陛下,問陛下圣躬金安”柳蘊向楊智行了一個萬福,把今日未批完的奏折帶入了寢殿的楊智一時間竟然忘了應聲,仍是埋頭看著奏折,他唯恐自己讀不完這折子,明日在朝廷和內閣上,會被欺瞞,也會被自己暗中的臣子說他剛剛登基便不如先皇勤政。

  柳蘊一時間有些尷尬,矗在原地,近也不是,退也不是,當初選太子妃時,她也在儲妃的名錄之中,只是因為在長寧殿里一番引經據典的話,明面上被皇后夸贊她不愧為望族名門之后,博聞廣識,暗中被宇文云評價為“善辯之輩,難得大體,不堪為儲妃”

  峰回路轉,等楊智自己登基采選秀女時,將皇貴妃的金蓮給到了柳蘊手中,宇文云又暗自為自己兒子的決定竊喜,此人為皇貴妃,那皇后在宮中自然不可能一手遮天。雖是尊為太后,可協理六宮的權力與冊寶在三讓三辭的做戲之后終究是落到了宇文云并不喜歡的姜筠手里。

  一樣的事,在宇文雪身上是宇文云眼中不可多得的長處,在柳蘊這里卻是“難得大體”,那一樣的權力,落到姜筠手中對她而言是添堵,落到需要自己扶持的柳蘊這里,便是喜事一樁。

  明明兩人為宇文云請安的日子相差無幾,明明皇后在禮數上從未缺過太后一分,但太后不喜皇后,每每在御前夸贊貴妃孝順,對皇后卻不漏一字的事已經成了新君的后宮里一件無人不知的事。

  埋頭批閱奏折的楊智,在此刻的柳蘊眼里,與少年時所讀的那些史冊里所有的仁君明主如出一轍,儒雅的風姿,帝王的威儀,主宰萬民生殺的權勢統統落在了一人身上,的確是有些令人著迷。

  “哦”也許是察覺了什么不對,剛剛批閱奏折有些入神的楊智還有些驚訝這柳蘊到底是何時出現在了此地,又等了多久。匆匆合上奏折,披著龍袍坐在龍椅上的楊智有些疲累地起身走到柳蘊身前溫柔地說道:“剛剛朕有些入神了,朕聽太后說,你日日去長寧殿里請安,陪她說話,還親手為她煲了湯?”

  “陛下每日視朝辛苦,臣妾多往母后宮中盡孝,陛下也好放心一些”

  柳蘊并不知這句話在楊智耳邊實則有些刺耳,正位東宮,登基改元之后,他是愈發厭惡宇文云強塞給自己的人,太后為他選的宮女被他讓高力留在了甘露殿里做苦差,太后采選秀女時頗為喜歡的兩人,他只給了一個才人的嬪位,到今日也未曾寵幸,而柳蘊今日還能站在此地,一是因為兩人都頗為喜歡文墨,意趣相投,柳蘊的父親柳永更是廣武一朝年少聞名帝都的大詞人。

  “貴妃這是在說朕不孝?”

  “臣妾不敢!”柳蘊急忙給楊智行禮請罪,楊智毫無怪罪之意的將她扶了起來:“朕就是隨口說說,盡孝的事,皇后也會代朕去做,貴妃通讀子集,通悉禮法,可明白,朕這話,是何意思?”

  “臣妾明白”柳蘊心里惴惴不安,在甘露殿侍寢是一件后妃足以為傲的事,意味著帝王即便分身乏術也要寵幸于她,而今夜她本是帶著一片歡愉之心走進的寢殿,卻沒料到楊智開口便是責她“越俎代庖,無禮于皇后”

  “你先去為朕收拾御榻吧,朕還有一份吳王的折子未來得及批完”

  “諾”

  柳蘊轉身走向了那張龍床,御榻之上,整整齊齊地疊著江南的金絲錦被,柳蘊自己一人轉身走到了梳妝的鏡臺前,開始卸去滿頭的首飾。

  “高力”楊智突然的一聲呼喊讓柳蘊立刻將自己的衣物收攏了一些,那一抹春色剛剛露出,又旋即回了被收斂到了柳蘊嫻雅的玉脖之下。

  “這狗奴才,又跑去哪兒了?”楊智罵完,不得不自己親手擺弄起了硯臺,他知道,因為柳蘊的到來,此刻的殿外,只有記錄《起居注》的幾個太監。

  “臣妾來為陛下掌墨吧”將一切盡收眼底的柳蘊恰如其分的出現在了御案和龍椅的旁邊,她肌膚晶瑩,猶如冰雕雪琢,睫毛微微低垂,緋紅的臉色在帝王眼前展露無遺。輕手輕腳的為楊智研墨時,柳蘊自然看到了楊智在盯著她脫去了大半裙裝的身姿,不由得心里一陣旖旎。

  “朕在潛邸時便聽聞你通文墨,和楚王妃并稱為京中才女,還會親自掌墨?”

  “臣妾的父親在家中也曾較字,每每都是臣妾為他掌墨,臣妾的父親說,掌墨的人濁,寫出來的筆墨便濁,掌墨的人清,這詞句間,也多是干凈”

  “哈哈哈哈,柳永果然是個妙人,也只有這般天性,能寫出我大寧立國來最好的詞,就是可惜入朝為仕,俗物纏身,不喜詞句了”

  楊智心情大好,笑著讀起了楊洛的密折,可還沒讀到幾字,這心里便猶如被巨石堵住了一般不快。

  “臣楊洛問圣躬安,旦月初四,臣于平海衛得楚王親筆一封,求糧草五千石,命臣自海路而行,不必驚擾朝廷,臣不敢擅專.......臣死罪,奏于陛下,請陛下責罰”

  在一旁為楊智研墨的柳蘊看著楊智逐漸鐵青的臉色,也不由得悄悄看了楊落的密奏幾眼,淺淺讀了幾字,也是驚懼,太祖皇帝定《大寧制》,藩王相見,擅自離藩,與私下音信往來都是重罪,最輕也是禁足王府,發俸一年,重則奪爵除位歸京圈禁。可這折子里,楚王私下知會吳王暗中采買糧草,以供數萬大軍一月之用,還是背著朝廷,此等重罪,若是落到了百官口中,定會治楚王一個意圖不臣的大罪。

  “愛妃要看,便看吧”楊智將折子遞到了硯臺邊上,柳蘊也是當場又跪了下去:“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妾,臣妾,絕無窺伺朝政之意”

  慌亂的她跪在龍椅邊上衣著單薄得有些可憐,但楊智似乎不為所動:“這是朕許你看的,沒人敢治你的罪,朕的寢殿里,也無人會知道愛妃看過吳王的密奏,便是群臣,也不敢說朕讓后宮之人,干涉朝政”

  “陛下!”柳蘊向楊智磕了頭,但楊智仍無讓她起身是意思,反倒是起身問她:“愛妃以為,吳王此時上奏,意欲何為啊?”

  “臣妾不敢”

  “朕讓愛妃說,愛妃便說,愛妃若是不遵詔,朕可真要降罪了”楊智雙手負在身后,臉色依舊難看。

  “臣妾斗膽,臣妾以為,吳王奏于陛下,一是請罪,二是向陛下自陳清白,三是告訴陛下,提防楚王”

  楊智聞言,當場笑了出來:“愛妃起身吧”

  等柳蘊自己站了起來,楊智才笑道:“愛妃讀的是書,可書不止教人辨是非,論對錯,還教人查人心啊。吳王要當真是要向朕自陳清白,收到楚王密信之日便該早早送入長安,讓朕提防楚王,如此,吳王府安然無恙,全身而退。可吳王給了楚王糧草,過年的事今日才告訴朕,這哪里是自陳清白,這是要朕將他與楚王一道治罪,不讓朕只罰楚藩。再者,楚王借糧何用?若朕真提防了借糧的楚王府,那明知繞過朝廷答應借糧是大罪的吳王府要不要提防?吳王應是算準日子,朕到今日也差不多該知道楚王用這糧草,究竟是意圖謀反,還是另有他用,朕這兩個弟弟,自幼與朕親近,兄弟情分不可與遼王秦王一概論之,這不僅不是請罪,還是要朕早一日知道,朕的七弟闖禍了,讓朕給楚王擋過去”

  “原來如此”

  聽完楊智之言,柳蘊也驚嘆于一道請罪的圣旨里有這么多的人心較量。楊智似乎意猶未盡,只是有些感慨:“朕登基之后,他們的日子也難過了,他們這樣,自請朕治罪,是把朕當作外人了”

  楊智說完,柳蘊一時間不知如何自處,只見楊智披著龍袍又走到案邊,思量了片刻后說道:“愛妃取筆吧,代朕寫一份朱批”

  “陛下,臣妾是后宮之人,后宮女子干政,乃是死罪,臣妾不敢”

  “我大寧的后宮里,哪一日少過干涉朝政的女子?”楊智面色變得嚴肅:“朕說不是死罪,那便不是死罪,不尊皇命,才是死罪”

  柳蘊顫顫巍巍的舉起了楊智的御筆,楊智則是走到她的身后,手把手領著她在楊洛的密奏上歪歪扭扭,用并非他的筆跡落下了朱批:

  “朕安,知道了”

  南疆沙場和東海碧波隱秘之下的一場驚濤駭浪,都在風清月明的的長安城里,化作甘露殿里御筆下的淺淺五字,在吹滅燭臺時,楊智還故意用硯臺將墨撒在了密折上,半月之后,楊洛會收到這份朱批,而那時,楚王與廓部幾番大戰的消息,也傳回了大寧。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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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