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548章 正是江南好風景
  七月盛夏固然燦爛,可也將平海衛的王府籠罩在一片酷熱之中,正午的陽光穿過精致的角樓,除卻晴日的的蟬鳴,整個王府都在酷熱之中,安靜而慵懶的休憩著。

  遠遠望去,一座朱紅色的大殿坐落在樹叢和百花之中,華麗的閣樓之下,是開滿荷花的的清池,青綠色的浮萍在明凈的水面上四處散落著,立于荷葉之上的蜻蜓仿佛也因為酷熱而無精打采。陽光映照在大殿頂上的琉璃瓦片上,讓人遠遠就能注意到此處輝煌耀眼的光亮。

  和其他窗戶大開的瓊樓殿宇不同,此處吳王妃陳凝兒的含宜殿卻是四周的窗戶緊緊閉著,精致典雅的窗欞,將一股不該是七月酷暑的涼意留在了殿內。殿內也無比安靜,陳凝兒穿著一身牡丹薄水煙的薄裙站在楊洛的身后,為他輕柔著肩膀。

  就藩日久,兩人成婚也有了三四個年頭,可令吳王府的諸多下人奴婢都意外的是,王妃并未因為腹中久久沒有動靜而失寵,相反,恩寵日盛,連帶著從前并不顯赫的母族一道沾光開始在江南的世族中抬起了頭。而那位曾經是吳王貼身女官后來得償所愿做成了側妃的女子,則是日日孤枕,難得留住楊洛。

  含宜殿里的陣陣涼意,是江南匠人得意的手筆,平定東臺后,整個大寧東面的水域之上都是以吳王的平海衛水師為尊,江南道的絲綢瓷器想要走水路送去東瀛和高麗都免不得和吳王府打上交道。這也是為何那些從前瞧不起陳家的人如今也得忍氣吞聲求著吳王妃的兄長高抬貴手,好讓他們的商船在大海之上得以暢行無阻。

  陳家的府宅不敢在平海衛里賣弄顯赫,東臺島上的望北城中,直接取用司馬家遺留的王府珍藏裝飾一新的陳府已經不比這座王府遜色太多。陳家的日進斗金換來的是吳王府迅速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也讓楊洛麾下本該只有三萬人馬的水師,一躍成為士卒,戰船千余的大寧第一水師。

  都督平海東臺軍事,也讓楊洛這位曾經備受嫌棄,苦望著大海無所事事的藩王在悄然之中成了又一位讓江南道側目注意的藩王,朝中的清流開始在楊景耳邊不時夸贊一番吳王殿下的賢能英武,知人善任。彈劾吳王用外戚任武勛,殘害東臺百姓的奏章,也在無聲無息中石沉大海。

  “逼反了東臺正好,破落的彈丸之地,竟有十余萬不服朝廷號令的野民,殺個干干凈凈了大伙都省心,司馬家的余孽殺干凈了,咱們幾家的人也就可以上道了,老百姓都說天高皇帝遠,管他鳥事,那這東臺島上的野民,就聽天由命吧”

  這句被影衛悄悄記錄在案送進大內的清流名士之言在楊景那里換來的只有一句呵呵,天子需要吳王來穩住江南,將每歲數以百萬計的糧草和千萬兩的茶鹽稅銀送入長安,好讓他可以一面借北伐北奴削去勛貴世族的赫赫兵馬,一面用新政把盤根錯節百余年的世族根基拆個干凈。

  至于江南的事,如今的他不想管,也就隨楊洛而去,反正無論是江南還是東臺,都掀不了大寧的天下,何況如今管了,日后又拿什么由頭去懲處那些以為天子昏聵而逐漸放肆的江南世族呢。

  海疆清平,鎮守平海的吳王如何自處?東臺無事,江南士族的手各家各戶動輒百萬的生意如何能進得去被陳家一手遮住的彈丸之地?各懷鬼胎罷了,楊景看得分明,卻未曾露過聲色。

  楊景在還能握得住筆的時候,在影衛送來的那疊關乎江南世族清流們罪證的奏折之后,只寫了一句:“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余后的那句話,他沒有寫,并非記不住,也非寫不動,只是帝王心術作祟,讓他有些期待,究竟是自己還是子孫來補上這一句。

  含宜殿里,楊洛緊閉的雙眼隨著陳凝兒的手從頭上漸漸落到眼睛兩側的穴位上而緩緩睜開,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憤怒,但女子總是比殺戮更能平息男人毫無來處的怒意。他一把手伸了過去,輕輕握住了陳凝兒的手臂,溫柔地說道:

  “陳奉做的事太不像話了”

  陳鋒本是陳凝兒的弟弟,因為這個鋒字楊洛不喜,又改為了陳奉,改了名字,堂而皇之的走了兵部的差事,做起了望北城掌兵校尉,一夜之間從不學無術的公子哥變成了吳王妻弟,又從此一躍而上成為了東臺島上管著半數兵馬的參將。少握權柄,自然要闖些禍來。

  聞言,陳凝兒轉身站到了楊洛身前,神情焦急的問道:“三弟這是又犯了什么事?”

  “當初拿下東臺,是我們平海衛和福閩道的兵馬合力而成,澎湖司和南雄往北三百里之地都按著朝廷的吩咐交到了福閩道手里,名雖為本王部下,實則是朝廷分而治之,免得一家獨大的手段,可陳奉竟然動手和福閩水師打了起來,結果被人家老將收拾了,如今被圍在野民聚居之地,混賬東西”

  “啊?那怎么辦?”陳凝兒有些驚訝,楊洛決定的事她素來不曾過多插手也極少多問,唯獨在重用自己母族子弟的一事上,她一開始就不曾同意。

  “那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本王只能親自去一趟望北城,再上書父皇請罪”楊洛突然想要去望北城,也是有自己的一番打算,堂堂吳王,要救自己的妻弟,請福閩道水師兵馬高抬貴手不過是一紙文書和幾箱珠寶的事,何須親自動身。

  “臣妾和王爺一起去”陳凝兒忽然跪在了楊洛身前,神色憂愁著說道:“這是三弟惹的禍,王爺萬不可再因為臣妾輕饒,當初王爺要讓三弟改名去軍中,臣妾就是不愿的,并非怕他丟了性命,而是知道他們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都是不成器的人,像今日這般給王爺惹來禍事”

  楊洛一把扶起了淚眼婆娑的陳凝兒,替她擦了擦眼淚后笑道:“這說的是什么話?本王離京就藩,你們就是本王的親人,本王信不過他們,不用他們,還能用誰?反正此番無事,就是去東臺島上轉轉,你若是嫌待在王府無趣,也不怕海上的風浪,陪本王走一遭就是,只是本王先說好,這一去,怕是要兩三月才能回來”

  “為何要去那么久?”

  楊洛自然不會說自己數月前收到那封密信里,說懷國公和遼王將要勾結北奴作亂,晉王也要在北地起兵兵圍東都請他帶兵北上或是按兵不動待新朝再立的事,也不會告訴陳凝兒,自己剛剛知道晉王的確已經造反兵圍東都,懷國公在長安被誅九族的事。

  他不想去爭什么,但也的確害怕那信中所言,他很清楚的知道在大寧傾國一戰的北伐之時,遼王卻突然領著數萬北奴精騎直接殺過連城兵圍長安是怎樣的一番危局。所以,躲遠一些,躲到一個收不到朝廷勤王軍令,也收不到叛逆求盟之書的島上,無論情形如何變換,他都可以立足在不敗之地。

  大不了,退到東臺島上,大奉的吳王可以亡國后殘喘三十余年,自己又為何不行。楊洛想得有些出神,等到他回過神來時,陳凝兒已經止住了眼淚,而且看著茫然的楊洛若有所思。

  “還能是為什么,現在乘風去,晚秋了才好乘風回罷了,不過還有幾件事你得去替本王做做”

  “什么事?”

  “陽明城傳來消息,說是老七家的肚子該有五六個月了,你選些上好的補品隨著咱們府上今年送去陽明城的糧草一道給他們送去,到估摸著到了的時候,本王也該有個侄兒了”

  陳凝兒先是面色哀愁,也許是又想來自己用盡秘方,恩寵也絲毫不差卻至今未能給楊洛生下一兒半女。但作為吳王妃,她還是忍住了自己的哀愁多問了一句:“可是淮南王妃也要臨盆了,我們千里迢迢的送去陽明城,就在家門口的淮南王府卻置之不理不合適吧?”

  “你記錯了吧,淮南王妃是龍鳳胎,可是女孩嗆水死了,剩下的是個男孩,傳言是個生來殘缺者,我們可別去給淮南王添堵了。老七是自家兄弟,不一樣,據說老七家喜歡吃江南的酥餅點心,你也準備些”

  “這怎么準備?”陳凝兒有些不知所措,楊洛倒是一拍腦門后定了主意:“咱們王府不是有幾個廚子么?給他們送去,一家老小都去楚王府上”這個決定讓陳凝兒哭笑不得,也不禁好奇自己的夫君究竟是何時對遠在千里的楚王府和近在咫尺的淮南王府都了若指掌。

  面對陳凝兒懷疑的目光,楊洛猜到了什么,又坐著嘆氣說道:“你知道的,老七領著本部兵馬去了長安,陽明城里老七家也是一個人孤苦伶仃,怪可憐的,我做哥哥的,送些東西,不過是個心意罷了”

  “王爺還在為父皇選了楚王殿下入京而不是王爺生氣?”陳凝兒見楊洛突然之間變得有些惱喪,趁勢坐到了楊洛的腿上想要勸慰,可誰知楊洛只是搖了搖頭:“起初是有氣來著,什么海疆未定要本王駐守平海統領水師都是假話,本王不信老七的定南衛就真比本王這兒要太平,父皇的心思本王知道,無非是老七麾下的兵馬比本王要好,老七又是母后的嫡子,是皇兄的胞弟,便是入了京,滿朝文武的流言蜚語也要少些”

  楊洛自言自語將自己說通了,也沒有了半月之前聽聞探馬飛報楚王領軍北上消息時那般震怒,扭頭看著陳凝兒臉上的胭脂笑道:“江南胭脂好,江南也養人啊,長安城,本王是不想回去了”

  “王爺”陳凝兒將頭湊了過去,貼在了楊洛有些溫暖的臉頰上,許多夜里,按著秘方側著身子久久不寐的陳凝兒都能聽見楊洛的夢語,有些是大逆不道,有些是故弄玄虛的離經叛道,但她聽到最多的二字,是“母妃”,極少聽到“父皇”

  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曾經在那座長安城里有多么落魄,否則也不會長安貴女不嫁,只娶了自己這個江南二等世族的女子為正妃。和楊洛的朝夕相處之下,她比所有人都清楚自己夫君心頭的不甘,也比所有人都更多地見到自己夫君那些舉目之外的真性情。

  金戈鐵馬非他所想,女兒情長也絕非他之所愿,陳凝兒知道自己的夫君心有功業,也知道其實他只是不想再過回從前擔驚受怕的日子,想要把命留給自己好好活下去。陳凝兒貼在了楊洛的臉頰上,兩手抱住楊洛,又抱得緊了一些。她打心眼里,可憐楊洛,可憐這位曾經因為母妃出身低賤又早亡而備受冷落的大寧吳王殿下。

  即使如今楊洛要舍棄這座王府,只做尋常布衣百姓,陳凝兒也相信自己會義無反顧地摘下頭上的王妃鳳冠,她不想再擔驚受怕,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她想用自己讓楊洛因為噩夢驚醒的時日少一些,想如之前的那些甜蜜的夜晚一般,趁他睡著,在他的臉上看到大寧天下最好的風景。

  朝夕,春秋,幾日朝夕,幾歲春秋,都無妨的。

  楊洛抱得緊了一些,如今的他不會因為是楊宸領軍北上而和自己的弟弟置氣,從被楊宸察覺吳王府在陽明城里安插了眼線后,他心里便生出了一份愧疚。可那封不知是何人所寫的密信里,有讓楊洛膽戰心驚的東西,也讓他開始憂心起楊宸的安危。

  他已經輾轉反側了幾日,一直在不停地估量,若是北奴人真不顧漠南王庭安危,借給了楊復遠幾萬兵馬,助他直奔長安,朝廷究竟有幾分勝算。

  北奴來去如風的鐵騎,野心勃勃的三哥和麾下的五萬虎狼之師,自己便是遵了王命親往北上又能如何?可若是奉詔不遵,來日若是朝廷安定了天下,自己又該落到何等的田地。

  這些事,從楊洛打算去望北城“平息兵亂”的時候就該不再令他煩心,可耐人尋味的是,楊洛用盡了百般力氣,這些念頭卻瘋魔一般的涌上心頭令他不堪其憂。

  又是一夜噩夢,他甚至恍惚之間,看到了楊復遠踩著楊宸的尸體走進了長安城,踩著楊智的血染的朝服走進了奉天殿。

  二十三,南風起,平海衛尚不知洛陽之亂已經接近尾聲,平海衛碼頭盡是因為吳王將要出巡而趕赴此處護衛一行南去望北城的吳藩水師。

  巨大的王船之上,數百甲士披甲持戈,威風凜凜,百余王府奴婢在船頭忙著收拾剛剛搬上船的吳王和王妃行囊。

  楊洛穿著那身離京的蟒袍,牽著陳凝兒的手走到了船旁的梯子跟前,再向前一步,是短短不過十余步的木梯,也是另一番的海闊天空。

  “不走了”

  “王爺?”

  “不走了,我們回王府里等著吧”

  “等什么?”

  楊洛沒有說話,可陳凝兒在楊洛的身上看到了解脫,在眾人困惑不已,以為楊洛視出巡如兒戲的時候,陳凝兒還是第一個追隨他方向的人。

  玄色蟒袍,紅色長裙,不顧南風,才是江南最好的風景。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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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