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307章 變局漸起(3)
  因為定國公府新喪,作為同氣連枝的勛貴豪門,鎮國府宇文一家此時自然也停了一切宴飲為樂之事。

  除卻在府門之前設路祭以外,宇文杰和宇文松父子都要親往祭拜,行晚輩之禮,宇文松更得親披素衣,以彰同悲。

  父子兩人一道從鄧家回來,宇文杰特意將宇文松喚到了自己車上,同朝為官之后,宇文杰繼續做他的內閣次輔,門下省知事,大寧鎮國公。

  可宇文松卻再未能做成那長安第一紈绔,留待翰林,穿一身藍色官衣,老老實實的做著他的不著品階的官。

  舞刀弄棒的祖傳之業不做,眼前坦坦蕩蕩的仕途不喜,他似乎更喜歡做他的少公爺,做那個柳家七娘的遠遠觀望的宇文松。

  賜同進士出身,自然和那些含辛茹苦十余年歷經多番科考察舉做天子門生的新貴們不喜,乃至疏遠。

  新科進士們大多寒門清流,自然不屑于和宇文松這類貴家子弟多有往來,而那些試圖借宇文家之力扶搖直上的獻媚之人,宇文松又是幾句冷言打發了事。

  宇文松在從前為非作歹的那些惡事收斂歸收斂,做官以后慫字卻從未寫過,直接當著狀元郎來了一句:“今科狀元必為臨淄學士,余切勿以才天下無雙為傲”

  對宇文松去惹事,宇文杰是不以為意的,只要他肯來做個官,他日替天子站到這臺面上做個勛貴舊臣的影子,再守著先帝舊臣們這一畝三分地便足了。

  只要自己還能上朝,隨他怎么鬧去,鬧得越歡,哪家都歡喜便夠了。

  素衣之內,一襲玄色杭繡長錦闊袖之衣傍身,西域和玉帶做扣,年少的臉上似乎透著些許不快。

  “怎么,還在怪爹?”

  宇文杰坐在主位,將宇文松的臉色盡收眼底,唯唯諾諾的問道。

  他這一輩子,從前怕自己爹,后來怕自己兒子,只有大哥寵著的時候不曾曉得如何去怕。

  “沒”

  宇文松身為子侄輩,這一身素衣暫不曾脫身。

  “你小子啊,自小就是這脾性,一輩子不知道喜形不露于色的道理”

  “怎么?爹是在怪兒子不孝,口不擇言,他日禍從口出,惹禍上身,給咱們宇文家帶來滔天之禍?”

  “哈哈哈,若是你都要掂量掂量這狂言能否去說,這天下還有誰敢去指著狀元郎說人家才華不顯?若是你一兩句話就能給咱宇文家帶來什么傾覆之禍,那你祖父,大伯,你爹我不是白活了一世不成?”

  說到這里,宇文杰似乎頗有些得意,在大哥身死以后,宇文家在沙場上得失意已經被他在朝堂上的得意給掩蓋過去。

  皇朝第一外戚,大寧第一勛貴,廟堂勛貴舊黨之首,門下六部之長,誰能在宇文家面前去比試一番富貴繁華。

  “那爹為何不去為二姐做個主?這才大婚多久,便逼得二姐要密奏娘娘為他封個側妃?這把咱們宇文家當作了什么?秦王和遼王都不敢如此,他不過就藩半年就如此狂悖,連說都不許說上一聲?”

  因為宇文雪上一次發往長安的密信里提到了要皇后封青曉做個側妃,而前幾日又剛剛收到宇文家在定南衛探子的密奏明言楚王和王妃失和。

  宇文松自然是七竅生煙,怒不可遏,隨著楊宸和月依一道北返的事被他知道得越多,在宇文松這里,楊宸便和那些西市里舍了家中流連花市的混賬沒什么差別。

  “枉我向來以你識理明事,可辨非常,如此看來,怎么也是俗物的見地。你爹我像你如此大的時間...”

  “有話明說便是”

  一車之內,宇文松驚懼的神色連裝都不愿去裝上半分。

  “你說,陛下對楚王寵信幾何?”

  “遼王殿下之上,太子,秦王之下”

  宇文松從前出入宮中何曾少了去,天子對未就藩的楊宸如何,他可是親眼見過,也聽過宮中的流言,還從姑母口中親耳聞聽過陛下不喜楊宸的種種過往。

  若非一次回京,遼藩三年經營一朝盡毀,宇文松恐怕覺得擁有狼騎,就藩大寧龍興之地的遼王也在楊宸之上。

  “說你年少不識事,還不服氣,莫非這就藩一年來種種,你還當真以為陛下是不喜楚王太甚?”

  “兒子知道陛下對楚王殿下的疏遠有些刻意,未嘗不是一種保全,可真說陛下如何親信楚王,滿朝文武,有誰會信?”

  “那你且想想,擁軍藩王不過四衛,誰擁兵最少,據土最惡?”

  “楚王殿下,可這不是正明擺著陛下不喜殿下么?虎狼之騎不給,江南膏腴之地不給,給個亂黨林立,匪禍橫行的窮苦之地”

  “那如今隱隱傳來的削藩之聲若是來日做實,誰最不易受其害?”

  見宇文松不語,宇文杰繼續說道:“楚王殿下是陛下給咱宇文家還有這些跟著先帝一起打天下的老臣勛貴們一紙詔命,宇文家倒不了,勛貴老臣就倒不了,老臣們在,這大寧才有真正會為陛下為天家赴湯蹈火的人。”

  勛貴是為天家皇族,比起口口聲聲要為生民請命的江南清流自然是更為天子所親,可宇文杰已經在楊智身上看到了年輕人被圣人書給讀暈了頭。

  忘了大寧是楊家的大寧,而非那些清流書生口口聲聲要為布衣生民謀太平的大寧。

  民貴君輕這種混賬話,宇文杰是不信的,他也不希望大寧未來的君王去信,否則讓跟大寧皇族同氣連枝的勛貴舊臣寒了心,才是大寧真正的危局。

  “我知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可我不管楚王殿下究竟身負何等君恩,如此欺辱二姐,爹你能視若無睹,要祖父如何去想,要伯父如何去想?咱們家如今是這等模樣都敢如此欺辱咱家,日后朝廷重用清流,視咱們勛貴如虎狼之時,爹又為何去相信楚王殿下會和咱們家站在一道?”

  宇文松知道很多的道理,可剛剛大婚就欺辱宇文雪,讓宇文家的密報上頭白紙黑字寫著的:“巡邊歸府,殿下數日未進飛羽堂寸步”便是不該。

  “你啊年輕氣盛,爹能懂你此時心急,可你細想半分你姐是何等的人,會容殿下就如此的欺辱而不發一言?封側妃的事,且看娘娘如何處置,你心急又能如何?

  難道派人將這樁先帝恩賜,陛下親詔封妃的婚事給毀了?你姐又能答應?若真是不放心,派人再去探探情形便是。如今啊,我更憂心你大姐的事”

  從清明之前,宇文慧已經數次說要回北寧回鄉祭祖。先前從未主動關心過這些祭祀省親的事,如今連著數次提起,若非宇文杰深覺反常而搪塞過去不曾應允遣人細查,是斷然發現不到如今的情形。

  “大姐又在說要回鄉祭祖省親的事?”

  “可不是嘛,總用這沿途不安分的話去阻她也并非長久之計”

  “大姐還在和遼王殿下密信往來?”

  宇文杰微微點頭,每一道從宇文府發去北寧的信都先經過了他的眼睛。這些年對自己女兒太子妃未能選上落得長安貴女笑話的事。

  作為父親,他是心懷愧疚,可又無能為力。

  既做了宇文家的女兒,享盡榮華,那也該這樣,由不得自己。

  “那遼王殿下究竟是何圖謀?”

  “鄧家在北地那些邊將舊部大多都暗中歸了遼王府帳下,可若是說遼王殿下是想用你姐來要咱們宇文家的引為臂住,我又覺得此事沒那么簡單。”

  東宮的舅父,皇后的母族,憑什么要幫你一個藩王?這么簡單的道理楊復遠不懂,宇文杰是不信的。

  就算迫不得已,宇文家也應該是站在如今明面上皇后嫡子太子胞弟的楚王殿下頭上。

  “唉,這幾日輟朝,我也無事可做,明日和大姐說說,她到底是如何作想”

  “嗯,你大姐因為雪兒的這樁婚事,如今還在記恨著我,有些話我這當爹的如今不便再說,你們姐弟說說就好。”

  父子兩人如此談心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宇文府門前,走進府門,宇文杰方才又想起了另一樁大事。

  一把將打算回自己院中的宇文松拉住:“我聽說,你這些時日和那個定南衛的趙鼎走得有些近?”

  “嗯,楚王殿下在太子那里為他求了一份差事,估摸著過些時日就得回定南衛去做個縣令了”

  “你還打算瞞著咱呢?那趙鼎和楚王殿下是定南衛出來不假,可殿下將他從陳橋帶回來的。后面的干系,你可知深淺?”

  宇文松自然是大為不快,極為不耐煩的回道:“就是知道深淺,才不能讓這趙鼎做他們手中之劍,日后為害王府,拉攏人心的事,若是爹你來做多有不妥,反倒會讓旁人生疑。”

  宇文杰則是頗為憂心的說道:“松兒,這事干系太深,涉天家舊事,經緯讖術之言稍有不慎便會是一番滔天巨禍。你都能插手進來,便不要想著能瞞過陛下,說不準楚王殿下與趙鼎相見都乃陛下有意為之。若是如此,你攪局進去便是不妥,為父話已至此,且好自為之”

  宇文松暫時還不清楚楊宸和趙鼎的關系,只當作楊宸不知天高地厚插手到只剩亡魂野鬼的趙家舊事當中會惹禍上身。

  所以才一并入局,想著為楊宸多一份助力臂仗。對宇文杰的話聽得是云里霧里。

  “爹,當初您在錦衣衛,奉詔誅盡趙家九族之時,您在想什么?”

  “刀有心,用刀之人無心”

  這天下之大,沒人能比宇文杰更能明白一族勛貴滿門伏誅的慘狀是何等的模樣。錦衣衛指揮使,殺趙家。鎮國公,殺周家。

  八大國公,兩家的朝夕覆亡都有一大筆血債是算在了他宇文杰的手里。也便是從那時起,宇文杰便比許多人都更為清楚的認識到,何為天子皇權,何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行禮散去,宇文松繼續為來自定南衛的音信而不快著,回到書房的宇文杰卻是連喝了數口冷茶靜心。

  大寧的朝局波云詭譎,這些少年郎的不按常理,真的會亂了大事。

  隨即吩咐人研墨鋪紙,親筆一封交于宇文家的近隨:

  “此涉非常,務必交于楚王殿下之手”

  “諾,公爺!”

  夜深靜謐的宇文府還能隱隱聽到百步以外的鄧家此時鳴鑼響鼓,誦經法事之聲。

  一位身子略微豐腴的妙齡少女,負手撐在桌上,兩眼無神。

  “小姐,老爺定是因為憂心小姐安危,才不許小姐回鄉的。不是都說朝廷要北伐了嗎,這兵荒馬亂的,確乎也走不安生”

  “大寧兩京四衛十三道,哪個不長眼的敢到咱們宇文家頭上撒野?爹分明是不愿讓我回去”

  從原本的清明回鄉祭祖一直拖到了如今的六月底,已經連著說了數次未有一次得允諾,宇文慧也不得不去懷疑自己父親是否知道了什么。

  “小姐,今日奴婢倒是聽說了一件事,定能讓小姐歡心些”

  “哦?”

  宇文慧被勾起了興致,端坐了起來。

  “府里的小十剛剛從定南衛回來,說是帶來的那邊二小姐的音信,奴婢說是小姐想知道二小姐的近況,可老爺和少爺去了定國府,他便告訴奴婢了”

  “那是如何?”

  “小十說,楚王殿下巡邊回來之后已經有數日未曾進過二小姐的院子。而且小十在那邊還聽說殿下在陽明城時有一位紅顏,是早先宮中樂府管事白澤的女兒,殿下返京還曾去錦衣衛衙門里尋過白澤呢”

  這奴婢說得是繪聲繪色,宇文慧卻聽得不以為意:“天子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尋常人家也是三妻四妾,只有我那傻妹妹會信佳麗三千獨寵一人的鬼話”

  “哼,枉二小姐當初鐵了心非楚王殿下不嫁,眾人都以為這在京城里哆哆嗦嗦的楚王殿下有了這門親事是天作之合呢?”

  總會有人要從別人的苦難中來為自己的日子尋一個解脫,那因為宇文慧這些日子愁眉不展打算用此來寬慰一番的奴婢卻不曾想打錯了算盤。

  “住嘴!不是誰家的二小姐,那是王妃娘娘,你不過是賤婢一個,怎能如此狂言犯上?是我素日里太寵著你,讓你都忘了規矩不成?”

  “奴婢該死!”

  宇文慧隔著窗戶望向南邊,在府上爭個輸贏,恨不得對方離自己越遠越好,可正是遠嫁以后,又總覺寂寞。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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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