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周南川......”

    男人的防線坍塌了——

    她才多大,二十歲,嫁給他本就突然,新婚那晚他又那樣迫切刺激了她,沒能及時適應自己的身份,人之常情。

    還沒做好當媽媽的準備,他也......能理解。

    周南川不停的給自己洗腦,佟言抱著他胳膊一直哭,哭著哭著男人把她往懷里一撈,“言言......”

    她被迫趴在他胸口,停止了抽噎。

    男人的大掌擦干她的眼淚,粗糙的指腹劃過柔嫩的臉頰,“言言,你說不想孩子的爸爸被人說是流氓,我改,我戒煙,酒我也不喝了,我好好賺錢,讓你們娘倆兒過上好日子。”

    “你在海城過的什么生活,我也會盡量都給你,我不吃不喝也不會讓你受委屈。”

    佟言搖頭,“不是,周南川,我怕,生孩子痛......”

    “我陪著你,我照顧你。”

    “生孩子痛,我不想生......”

    一邊安慰,一邊聽她哭,佟言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周南川還醒著,看著窗外黑壓壓的林地。

    心情莫名煩躁,他去了一樓,在客廳的桌上翻到了父親周有成的煙。

    前些年太苦了,現在條件好一點了父母依舊勤儉節約。

    他賺了錢后給家里添置了不少東西,鄧紅梅舍不得用,怕用舊了,用壞了,就連家里裝的空調,她也怕浪費電,若不是佟言怕冷要開空調,她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去按那顆開關的按鈕。

    周南川捏著手里的煙,在手里玩了玩,按了打火機。

    父親周有成抽的五塊錢一包的紅梅,周南川沒有點燃,但能夠想象到吸進嘴里那一陣苦味。

    自己想要的東西,不努力怎么行,不用心怎么行?

    他放下了打火機,起身去了樓上,佟言已經睡著了,小小的一只縮在被子里。

    掏出手機給許久沒聯系的好友發了信息,潘創義正在海城某娛樂場所休閑,當即便給他打了電話過去。

    男人關上了門,電話那頭有些吵,“幾個月沒聯系我,你被佟家的小妖精......”

    “嘴巴放干凈點。”

    “行,我不惹你,我爸說了,你要是想明白了隨時可以打他電話。”

    “我們的事別扯你爸。”

    潘創義靜了片刻,“行,行,你怎么考慮都行。”

    “佟家最近什么情況?”

    潘創義摸了摸下巴,“佟經國煞費苦心望子成龍,佟家的大小事全憑他安排,這人辦事滴水不漏,我派人盯著都瞧不出名堂,想揪他小辮子更別提。”

    一家子老小除了佟言以外全都有單位,佟經國為了兒子佟家豪的前途,甘愿在周南川的脅迫下犧牲孫女。

    其實這個結果對周南川本人來說也很意外,他猜到佟家最后會妥協,頂多就是經歷一個權衡利弊的過程,只是他沒想到,中間那個過程都被省了。

    有一天佟言知道真相,一定會罵他喪心病狂,可佟經國利欲熏心,玩完是遲早的事,他為了滿足自己的確卑鄙,但也是為了保她不受牽連。

    “南川,我勸你一句,與其看著佟家完蛋,不如賣給我爸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