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頂不住了肆爺要持證上崗尤初秦肆 > 第30章 心臟像裂開了一樣,深可見骨。

誰在那邊”聽到動靜的秦度跑了出來,看到尤初渾身都是水的躺在地上,她的身旁站著秦肆。

尤初的衣服整個濕透黏在身上,哪怕身上有青苔和雜草,那也曲線畢露,她趴著咳嗽,胸口發顫。

秦度上去就是一腳:“干什么呢,滾起來,他媽的像什么樣子!”

秦肆冷冷地瞥了眼秦度,薄唇一抿。

尤初站不起來

秦度火了,彎腰把她一把提起,一下聞到了水底的淤泥味兒,他惡心地一把丟開尤初。

“曹,臭死人了!”

“怎么回事兒?”老夫人也走了出來。

秦肆掀了掀眼皮子,“掉水里了。”

老夫人看了眼池塘,她的睡蓮都搞壞了不少,頓時心疼道:“怎么走路這么不小心呢,尤初,你是怎么辦事的!”

尤初雙手撐在地上,用力抬起上身,濕漉漉的睫毛下,混合著泥土的水珠一路蜿蜒,她虛弱潺潺:“奶奶,我不是故意的,對、對不起……”

“回去反省!”

“是。”

云媽找人過來把尤初扶了回去,尤初走前,那脆弱的眼神看了眼秦肆。

原來柴霜說的補償是這個意思。

替池芯逼她入水。

秦肆下頜緊繃,眼底冷冽,深諳的眼神一眼看不到底,“沒事兒我也走了。”

他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以后奶奶若是想和您孫子說心里話,避開點兒人。”

老夫人蹙眉:“什么意思,尤初聽到了?”

“不,是我聽到了。”

老夫人一震。

秦肆走的頭也不回。

秦度無所畏懼:“奶奶,聽就聽到了唄,反正您最愛的只能是我。”

“從私心來說,你在我身邊最久,我確實最疼你。可肆兒自小沒媽,又獨自生活了那么久,我虧欠他。我剛剛說那些話,他肯定傷心了。”

“大男人哪兒那么矯情,不用管他,奶奶。”

“那你就給我做出個樣子來,好好吃藥,別給我惹事。”

“尤初那個鬼樣子,我根本下不去口。”

“那你就吃藥,總之,你提防你大哥,他這回回秦家,必然不會那么簡單。狼若回頭不是報恩就是尋仇,秦家把他養大是不假,這算恩情嗎?但是他媽媽失蹤,這筆賬他一定會算在你跟你媽頭上!”

秦度:“我可不怕。”

他離開,想到這幾天不能出門,只能面對尤初,他就頭疼。

……

溫熱的水沖刷過身上難聞的淤泥,尤初蹲在地上,腦子里一遍遍上演著媽媽死亡前的畫面。

那是她一輩子都不能釋懷的畫面。

媽媽痛苦的吼叫哀求兇手放過她的孩子,最后那把匕首還是插進媽媽的胸膛。

她和姐姐大哭,沖上前,小小的她們磕頭求饒,卻無濟于事,最后被拋到海底。

媽媽死亡。

姐姐遇難。

而害死她們的兇手,至今都逍遙法外。

心臟緊縮在一起,像被大手碾壓,痛不欲生。

如果有可能,她也想終結在八歲那年,跟媽媽姐姐一起去地獄團圓。

可她還有父親,留他一人在世,他可怎么活?

水進了眼睛,刺痛刮骨,她終是沒有忍住,把頭埋在臂彎里痛哭出聲。

“媽媽…姐姐…”

心臟像裂開了一樣,深可見骨。

嘩嘩的水聲淹沒了她的哭泣,就像無數個夜里,黑夜抹去了她痛苦的神色一般,無人知曉。

這一夜秦度沒有來,尤初縮在被窩一整夜沒有睡著,好不容易睡著卻噩夢連連。

醒來肚子發疼。

她墊了衛生棉后繼續躺著,她想這是又要流產了吧。

流吧。

如果就這樣在肚子里消失,未嘗不是一件幸事。

隱隱的疼她也不在意,甚至想可以疼狠一些,她一定不去醫院,就在這個狹小的屋子里,把ta解決了。

有人敲門。

“小初。”

尤初去開門,池芯端著她的午飯來了,清炒白菜和紅燒冬瓜片,一個窩窩頭。

她已經看膩也吃膩的飯菜。

“小初,我聽說你不舒服,特意給你送來了,謝謝我吧?”

尤初坐在靠窗的位置,慘白著臉,淡淡的,“謝謝。”

“你這語氣一點不情愿。”池芯略作歉意,“你昨天落水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是大少爺弄得,是么?”

尤初沉默。

池芯:“你不要怪他,他是想給我出氣。我都跟他說了,那次我掉進泳池不是你推的,他非不信,非要給我出頭。說你有二少爺和奶奶當靠山,我什么沒有,他就說以后寵著我,也給我當靠山。”

尤初有氣無力,臉色難看的近乎于透明,她用手撐著沉重的頭,“恭喜,你的目標達成。”

“謝謝。”池芯這會兒才想起什么似的,“小初,你會不會記恨他啊?”

“他身份尊貴,我怎么敢?”

“那就好,你快吃飯吧。”

“拿走吧,我吃不下。”

“別啊,你多少吃點兒,要不我喂你吧。”池芯拿起筷子。

尤初嘆氣,“我來吧。”

她把筷子拿過來,機械似的把冬瓜送進嘴里,味如嚼蠟。

池芯在憧憬自己的未來,“等將來大少爺給我買了房子,我就把我媽接過去,我再也不讓她給別人做飯了。小初,你媽媽呢?我還沒見過呢?”

尤初把冬瓜吞進嘴里,滑過喉嚨時,像尖針滾過,一直痛到了胃里。

“你總能見到的。”

“好吧,你再吃點兒。”

尤初繼續往嘴里塞。

池芯心想大少爺對她果然很偏愛,這個試探真讓她心花怒放。

看來他一點不喜歡尤初。

哪怕尤初在他房里睡了一晚上又怎么樣呢,還不是為了她,讓尤初也進了水?

池芯走后,父親就打來了電話。

尤初透過窗戶看院子里的風景,輕聲的,裝作高興的,“爸。”

“閨女,最近過得好嗎?”父親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滄桑。

她從玻璃上看著自己的蒼白和狼狽,說:“我挺好的,每天吃好喝好,幸福安逸。秦家老夫人德高望重,我老公品性絕佳,對我都很不錯。”

電話那頭的人松了一口氣,“那真是太好了,我就怕他們勢利眼看不起你。這么久你不回,也不準我們探望,我們沒有你半點消息,急死人了,你阿姨前段時間還念叨你。”

阿姨是父親后來娶的,在媽媽死后的第三年。

“閨女,辛苦你了,因為你我們才能過上吃穿不愁的日子。這段日子頻繁夢見你媽,夢到她罵我,說我沒有照顧好你,說我……賣女兒。”

“爸,您可千萬別這么說,您和阿姨過得幸福我就開心,再說了我在秦家過得也好啊。”

“昨晚上還夢見你懷了孕,秦家死活不要,要你把孩子打了。閨女,你要是真的懷了秦家不要,我要,我閨女肯定能生個跟你一樣優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