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程咬金的瞳孔一縮，臉色愈發陰沉：“你到底是誰？”
“你還不配知道老夫的姓名！”老者相當之傲。
“襲擊公主是你做的？”程咬金繼續問道。
“沒錯。”
說話的時候，老者看了一眼魏叔玉。
他永遠不會想到，計智若妖的自己，竟會栽在一個小屁孩身上！
“為什么襲擊公主？”程咬金繼續問道。
“你覺得呢？”老者哈哈大笑：“當然是設計覆滅李唐啊……哈哈……”
程咬金的臉色愈發陰沉。
這種狂人，最難對付。
“叔玉，你先看著他，我去稟報陛下！”
說完，程咬金就走了。
老者百般無聊，看向魏叔玉……
“小子，早上沒來得及問，你是如何抓到老夫的？”
魏叔玉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很難嗎？”
老者一愣，下意識回道：“很簡單？”
“我先派人跟蹤襲擊公主的人，不就找到王昌了？”魏叔玉說道。
“王昌不知道老夫的存在。”老者凝聲道。
“他是條漢子。”魏叔玉點點頭：“捅了他幾刀，割了他兩只耳朵都沒說……”
“你……”
老者有點震驚，小小年紀就那么心狠手辣。
“不過這種嘴硬之人，一般都有個通病，就是講義氣。”
“他不肯招，我就當著他的面，剁了他手下每人一只手。”
“沒想到他還不招。”
“后來我手底下那些老油條就抓了他幾個兄弟的家人……”
“以此做威脅，他才供出了余萬。”
魏叔玉輕描淡寫的說著。
“算你狠！”
老者終于變色：“但是余萬也不知道老夫的存在。”
“余萬就簡單了。”魏叔玉笑了笑：“他在長安有家人，我隨便一威脅，他就招出了潘云。”
“潘云不會出賣老夫。”老者肯定的說道。
“嗯。”魏叔玉點點頭：“我使勁了一切手段，活生生把他凌遲了，他都沒供出你。”
“找死！”
老者厲喝一聲，眼中流露出一絲恨意。
王昌、余萬死了就死了。
潘云卻是他的心腹之人。
“死什么死？你一個死老頭我讓你兩只手！”
魏叔玉抬手就是……呃，夠不到。
“他都沒招供，你又是如何找到老夫的？”老者又繼續問道。
“其實也有運氣的成分在。”
聽到這，魏叔玉笑了笑：“我把他附近的鄰居全抓了，然后逼問他這幾天的生活習慣……”
“別說，還真打探出一個有用的消息。”
“他每隔幾日，都會去買一堆柑橘。”
“然后我一問，他鄰居都說他不愛吃柑橘，總是拎出去送人……”
“我再打探下他拿著柑橘去哪了，最后鎖定了牛家村。”
隨著魏叔玉的話音落下，老者傻眼了。
他沒想到自己最后竟然是敗在自己的嘴饞上。
“我們見面從不讓村民看到，牛家村幾十戶人家，你又是如何確定我的？”老者又問道。
“這就更簡單了，你這種幕后黑手吧，就喜歡自作清高，養著一大堆人，也不可能整日耕田種地吧？我只要問一問，村子里誰最有文化，就輕易將范圍縮小到三個人了。”
“一個村長，見到士兵來了，屁都不敢蹦一個。”
“一個教書先生，滿身傲氣，對我趾高氣揚的。”
“一個以刻寫碑文為生的你！”
“當然，他們也不能排除嫌疑……”
“但是我一見到你，就知道你是幕后黑手了。”
“為何？”
“專業知識，解釋起來很麻煩……”
“……”
“不過，看在你一大把年紀也活不了多久的份上，就告訴你吧。”
魏叔玉笑了笑：“其實你隱藏的很好，我根本沒辦法證明你是幕后黑手。”
“但是我就覺著你不正常！”
“所以……”魏叔玉露出一口大白牙：“我把你、書生、村長，全抓了，只不過你們不知道各自被抓了。”
“然后我們不是遇到一次襲擊嗎？”
“實際上那一次的襲擊，是我自導自演的！”
“當時我根據你們的表現，一下就斷定了你。”
“村長、書生都快嚇尿了。”
“也就只有你這種幕后黑手，不會在手下面前露怯。”
老者是真的傻眼了。
他狡兔三窟，喬裝打扮，遁入村野，自問已經做的隱秘無比，結果就這么被逮出來了？
被抓的時候，他還一直以為是被人出賣了。
“只是沒想到，這假襲擊剛做完，真襲擊就到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程咬金又匆匆趕了回來，說陛下想要親審老頭。
當即就把老頭押到了看臺上。
眼看著老頭身子傲立，程咬金一腳踹在其小腿處。
老頭吃痛，不由跪在了地上。
“你是誰？為何襲擊朕的公主！”
李世民端坐在最高的位置上，面色威嚴的發問。
老頭跪在地上，散發蓋住了他的臉頰：“李世民，你個昏庸無道之輩，你……”
啪。
不需要吩咐，程咬金立馬煽了他幾個大耳刮子。
“朕再問一遍，你是何人？”
李世民厲聲質問，眼中已經按耐不住殺意。
嘴角滲血，老頭卻愈發張狂，渾濁的眼睛看向李世民，露出了他的真容……
“李世民，老夫斷言，爾之大唐撐不過二十載！”
老頭嗬嗬大笑，眼中露出一抹瘋狂之色。
“來人！”
李世民本還思索著在哪見過老頭，聞言直接震怒。
“將其拖下去嚴刑拷打，問出該問的一切！”
嘩啦啦……
話音落下，立馬行來一隊士兵。
“等等……”
就在這時，魏征突然站了出來。
他走到老頭面前，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你是……”
魏征顫顫巍巍的開口，從來波瀾不驚的他，聲音竟然會帶著顫音。
“哈哈……魏死板，沒想到你還記得老夫！”
老頭滿嘴鮮血，猖狂大笑！
旋即，他又將目光看向了其他幾人：“虞世南、歐陽詢……”
“你們這群忘恩負義、貪生怕死之輩！”
“當初夏王待你們不薄，夏王一死，你們就轉頭投靠李世民……”
“你們的臉在何處？你們與犬又有何異！”
歐陽詢、虞世南身子一顫。
緩緩走到老者面前，細細打量了一眼開口道……
“你是……凌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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