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諜海無名 > 第六章 同學聚會
  警察署內刑具觸目驚心,談之色變!

  能硬撐一夜實屬少見。

  池硯舟順勢感嘆:“此人究竟什么身份,骨頭著實硬的領人瞠目,李主任手段何其高明,都拿他沒辦法。”

  衛生系警員聞言道:“聽說是東北抗日聯軍的人,還是一個小頭目,親手殺過不少日本關東軍。”

  “難怪!”

  “昨夜聽負責審訊的警員說殺了二十幾個關東軍呢。”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

  東北抗日聯軍前身最早是磐石工農義勇軍,由此可見柴叔與自己父親乃同時期加入,作為第一批戰士柴叔是“小頭目”這個說法理應正確,可正因如此池硯舟心中疑惑。

  柴叔作為東北抗日聯軍的主要人員,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警察廳金恩照抓捕后為何交由警察署帶回審訊,按照以往邏輯哪怕是李銜清抓捕帶回南崗區警察署,警察廳都會前來要人才對。

  事有蹊蹺!

  就在此時各系主任到崗,眾警員一哄而散忙碌今日工作。

  池硯舟、王昱臨今日工作則是在街道上盤查過往行人,負責路卡在南大平橋街。

  地處偏僻在南崗區邊緣地帶,向前便是三處墓地,右邊市立墓地,左邊日本人墓地、俄國人墓地。

  墓地每日都有民眾前去祭拜,警察署擔心有反滿抗日分子混入其中進入南崗區,故而在南大平橋街設盤查點,同時右邊孔子廟,左側極樂寺時有游人,也需仔細盤查。

  警察署內路卡也分三六九等,大家挑肥揀瘦。

  池硯舟新人沒得挑只能負責南大平橋街,王昱臨雖同為新人但交際不錯本不用來這里遭罪,純屬陪同池硯舟兩人一組。

  來往行人接受檢查出示偽滿政府頒發國民手賬等證件,戴著皮手套不便查看,只能將手套取下,不一會手指凍的僵硬。

  王昱臨將手套急忙戴上對池硯舟說道:“你先查著我暖和一會,等下換班。”

  “你非要跟我來遭這洋罪干嘛?”

  “警察署里他們對我親近不過是圖我吃圖我喝,圖我兜里幾個臭錢,只有你和他們不同,主動請你吃請你喝請你玩都不去,誰對我真心我還看不出來嗎?”

  池硯舟無言以對。

  王昱臨這誤會有些深。

  查看過往行人國民手賬,再與王昱臨閑聊一心二用。

  但其實池硯舟心中還在思索,警察廳、警察署究竟想干什么?

  為何此次抓捕柴叔一事,透露著不尋常的詭異。

  這背后隱藏的秘密又是什么?

  “你戴上手套暖和會,換我來。”王昱臨很自覺換班工作。

  池硯舟也不客氣交由他負責,自己則坐在一旁認真思考,但僅靠目前掌握的線索,很難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只是池硯舟也沒有打算深究。

  他去深究是不存在意義的。

  不管能否發現真相,情報都無法送達,既然如此去深究反而是自找麻煩。柴叔身陷囹圄更是無從施救,池硯舟思考鍛煉勘破陰謀的能力,卻無法做更多。

  這種感覺是他不喜且厭惡的。

  可偏這種感覺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晚上警察學校同學聚會,你和我一塊去湊湊熱鬧。”王昱臨出聲打斷池硯舟思緒。

  “同學聚會?”

  “是啊。”

  冰城地方警察學校畢業同窗時有聚會舉辦,池硯舟基本沒去過,不愿為伍自是不愿多接觸。

  融入、剝離!

  此時池硯舟心態轉變認為應當參與。

  “今晚說什么你也要跟我一起去。”王昱臨態度堅決。

  “有何不同?”

  “紀映淮記得嗎?”

  “與明末清初女詩人同名同姓的紀映淮。”

  “是她。”

  “你都已經成親還惦記人家不太好吧。”池硯舟對此事有所耳聞,雖與王昱臨差了一屆,可這紀映淮留級反倒同他一屆。

  王昱臨喜歡紀映淮。

  但這漂亮姑娘豈止你王昱臨一人喜歡,警察學校內愛慕者甚多,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倒也生了幾場事端。多人受到處分王昱臨也難免此劫,紀映淮則被安排留級考察,要說也是無妄之災。

  池硯舟與紀映淮并非同班卻也聽聞此等事跡,但處分影響警察署就職,他們這一屆同學則老實很多。后聽聞紀映淮畢業直接去了警察廳工作,原是背后攀附上日本人,嫁人為妻。

  方才池硯舟說王昱臨成親惦記人家不好,其實是委婉提醒他,紀映淮丈夫乃是日本人,你花花腸子不收一收惹得起嗎?

  委婉暗示王昱臨自是明白,可他立馬說道:“紀映淮丈夫死了。”

  “死了?”

  “不然我敢亂動心思嗎?”王昱臨是風流一些,但為人并不蠢笨。

  “怎么死的?”池硯舟記得紀映淮丈夫早期是警察學校日語教師,后提干領導層坐辦公室,年紀比他們大些但也才三十歲,沒聽說有病有災的。

  “具體怎么死的不清楚,聽說是病故。”

  “你非叫我去聚會干嘛?”

  “不是我一個人動心思,那幫畜生全都沒安好心,晚上要是嗆起來,你可要幫我。”

  “幫你?”

  “學校格斗你課業滿分,對付他們幾個被酒色掏空身體的還不是手到擒來,行行好幫幫哥哥。”王昱臨一臉乞求。

  池硯舟本就想答應前去聚會,可念及與此前態度不同,不好輕易松口,王昱臨此刻哀求反倒是順理成章。

  “行吧。”池硯舟勉強答應。

  “謝謝弟弟,哥哥熱淚盈眶感動不已。”

  “你少惡心人。”

  “今夜過后哥哥請你薈芳里瀟灑兩日。”

  “滾蛋。”

  “愚弟死板,沒聽衛生系那群蔫貨說起薈芳里又添新人。”

  衛生系負責每月一次帶醫生到館內給姑娘檢查身體,如發現患病者當場將許可證繳回,不許再接客。因此不少衛生系警員假公濟私,白嫖一下回到警察署再炫耀一番,王昱臨嗤之以鼻,當然不是對薈芳里的姑娘,而是對白嫖的行為。

  “行,晚上見紀映淮我和她聊聊,你約我去薈芳里瀟灑。”

  “呸,我是說請你宴賓樓吃一桌。”

  “幾桌?”

  “兩桌。”

  在南大平橋街熬到時間,兩人回警察署報道后下班。

  男大平橋街路卡僅白天啟用,并非全天路卡,故而晚上無需有人接班。

  池硯舟強忍想要打聽柴叔情況的心情,與王昱臨一道從南崗警察署出來。

  “聚餐在什么地方?”池硯舟問道。

  “在宴賓樓,今日就先算一桌。”王昱臨嘚瑟說道,好像終于贏了池硯舟一局。

  他懶得計較,同王昱臨坐上人力車前往宴賓樓,位置在埠頭區石頭道街,鬧市繁華地帶。

  “樓前花逐東風舞,惟有楊花堪妒。一味入簾戶,不管愁人顧。”王昱臨搖頭晃腦口中嘀咕,陰陽頓挫全無,與往日形象不搭。

  “你干嘛?”池硯舟側目問道。

  “這是明末女詩人紀映淮的詩,我準備幾首到時候聚會上一背,紀映淮豈不是對我刮目相看。”

  “我勸你不要。”

  “為什么?”

  “你不懂女人。”

  “我不懂?”

  “薈芳里的女人不算。”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愿意被人說,同另一個女人很像,更不愿被打上另一個女人的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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