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曦在原地琢磨了一會,打算先悄悄溜進去看看情況。
她從村口繞了個大圈,這才發現村子里的每個路口幾乎都有官兵把守,其嚴苛程度就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郭云曦被逼無奈,只好從自家后山繞了進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因為后山野獸遍布的緣故,幾乎沒有官兵在在這附近駐守,所以郭云曦也很輕易的潛入了進去。
后山上面的一棵棵果樹因為冬季的原因幾乎都已經落了葉子,但它們生長的卻十分茂盛,樹干和枝條也十分健壯,郭云曦相信只要再等一年,這些果樹結出的果子絕對是絕無僅有的上等果。
所以郭云曦并不打算放棄這些果樹,只見她一揮手,一整塊帶著果樹的地皮竟然全部連根帶土的進了她的空間里面!
這下連郭云曦都驚呆了。
乖乖,她只是想試一試能不能直接將果樹收走,這咋連這一片的地皮都進去了?
郭云曦幾乎是下意識的從空間里面掏出了伽羅先前送給她的那枚藍色寶石。
下一秒,只見一枚晶瑩剔透,宛如鴿子蛋大小的水藍色寶石出現在了她的手心。
寶石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美輪美奐的光芒,仿佛是來自天上的至寶一般絢爛奪目。
郭云曦手握寶石緩緩轉身,這才發現若是在背光的地方再去看這枚寶石時便能看到它的周身正散發著一圈隱隱的幽藍色光芒。
只是這光芒太淡,再加上寶石本身便有折射光芒的功效,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這果然不是一般的東西。
將藍寶石拿出來后,郭云曦再次嘗試將周圍的另一根枯木收進空間,然而這次收進空間的卻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了。
郭云曦心下一動,果斷將寶石丟進了空間。
只見藍寶石在落入空間的一秒瞬間散發出了強大的藍色光暈,但是這光暈只持續了一秒便消失了。
寶石落入空間,郭云曦又對著身邊的樹木嘗試了一遍。
果不其然,這一次又是來連帶著周圍的地皮一起收了進去。
此時郭云曦四周的樹木以及地下的土地全部消失,只留下了一個個約有一米深的大坑。
郭云曦心頭此時突然浮起一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伽羅的娘不僅跟她一樣是穿越者,而且也是攜帶異能空間的?
這個藍寶石便是她用來增強空間的寶物?
或者這藍寶石就是她空間的載體?
郭云曦心里越想越亂,她感覺自己仿佛瞬間踏入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謎團一般。
罷了罷了,這些事情還是等以后再說吧,眼下還是進村子要緊。
郭云曦將藍寶石收好后,便將這后山上的果樹和各類蔬菜連根帶土全部收進了空間,齊齊堆在了空間商場后面的大空地上面。
弄好一切后,幾乎整個山體的一半土地都變成了大小不一的坑洞。
沒了果樹,光禿禿的大山顯得更為荒涼。
一陣冷風吹過,山下的眾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奇怪,怎么突然這么冷了?”
“走吧,冷不冷也跟咱沒有關系了。”
里正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大孫子的腦袋。
“咱們這次,是真的要完了!”
...
很快,郭云曦便順著后山進了村。
進了村后她便在周圍逛了一圈,竟連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這是怎么回事?
郭云曦皺起眉頭打量了一下四周。
怎么連小宋家都不在了?
難道真的像那些官兵所說,福云村里的人都得了瘟疫,死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正當郭云曦懷疑之時,都一隊官兵卻突然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郭云曦身影如電,在官兵走過來的一瞬間便躲到了小宋家沒鎖的院子里,剛好避開了這些官兵的視線。
官兵們在郭云曦家的大院子前面停了下來,不知在做些什么,好一會郭云曦才聽到了外面傳來的聲音。
“先留一隊人馬在外面守著,其他人跟我一起去把村民們都集結到村口去。”說話的官兵語氣里帶著一抹狠厲之色。
“務必把這里的東西都看好了,還有一個時辰便要點火滅瘟疫了,等瘟疫一除,便把這里的東西全都搬走,這些可都是上面點名要要的,決不能有任何差池,曉得了嗎?”
“曉得了!”
隨著官兵一聲令下,一隊人馬便快步朝著村東頭走去。
郭云曦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只見自家門口足足守了十幾個士兵,似乎在等待著什么一般。
哼,想把自家的東西都搬走?
郭云曦冷笑一聲,不用猜她都知道這絕對是江珩的手筆。
那家伙來過自己家,自然曉得自家屋子里的東西有多珍貴。
他只要隨便拿回去一樣研究一下,便是可以名留青史的功績。
想到倒是挺美的。
郭云曦冷笑一聲,趁著幾名官兵不注意直接繞道自家屋子的后院,順著一個暗門悄悄鉆進了自家院子。
這個暗門說起來是個門,其實就是個小地道,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草垛,一般人很難發現。這是郭賦當初特意留下的暗門,本想著若是荒年遇到土匪,或是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通過這個暗門逃走,卻不成想倒是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了。
院子里雖然有些荒蕪,卻顯得十分干凈,很明顯是經常有人進來打掃。
后院的水井早已干涸,當初郭云曦做出來的水力風扇也瞧著也已經許久沒有用過了,此刻顯得有些破舊。
郭云曦看著這物是人非的場景,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管怎么說,這里也是自己穿越過來的第一個家。這次她這一走,怕是以后再也不會回來了,想到這里,郭云曦的心里也是有幾分不舍之意。
但不管怎樣,也決不能便宜了別人。
只見郭云曦小手一會,直接便將后院的所有工具全部收到了空間里面。
不過是一個眨眼的瞬間,原本琳瑯滿目的后院瞬間就變得空空蕩蕩,不見一物。
搜刮完后院,郭云曦便馬不停蹄的去了前院,但凡屋子里有的,她一個不留的全部收進了空間里面。
走到關著牲口的角落時,郭云曦才發現家里的牲口已經全都沒了,不用想她都知道,估計是都進了這些官員的肚子里面了。
依照陳叔和劉叔的人品,再加上宋長風的看管,尋常村民們根本不敢打他們家的主意。
正當郭云曦準備離開的時候,院子的縫隙里面突然傳來了一聲貓叫。
“瞄!”
只見一只瘦弱的小貓順著墻縫擠了進來,一瞧見郭云曦便立馬湊到她的腳邊輕輕蹭了蹭。
“是小豬咪!”
郭云曦驚呆了,“你怎么瘦成這樣了?”
小豬咪喵喵叫了兩聲,聽得郭云曦心都化了,趕緊將它抱進懷里擼了兩把。
貓咪本就比其他牲口靈活,估計那些官兵沒抓住它,這才給它跑了。
只是可惜這小可憐才兩個月不見的功夫就瘦成這樣了。
郭云曦心疼的摸了摸它的頭,將它也收進了空間里面,順便給了它兩個貓罐頭。
搞定一切后郭云曦又將周圍逛了一圈,確定什么都沒有落下后,便從空間里面掏出了些油和易燃物,灑在了屋子里的各個地方。
最后,她抬眼看著自己生活了一年的地方,深吸一口,終是抬手將手中的火柴丟了進去。
火勢瞬間滔天而起,滾滾熱浪宛如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般,吞噬著整個屋子。
郭云曦看著逐漸被火勢吞沒的房子,心中默念了一句,抱歉。
很快,火光便吸引了官兵們的注意力。
守在門口的官兵們瞬間大驚失色,“不好了,走水了!”
“郭家的屋子走水了!大家快來救水啊!”
福云村本就不大,一場熊熊大火燃燒開來,滾滾濃煙噴薄般涌上天空,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官兵們瞬間亂作一團,一窩蜂的朝著這邊涌了過來。
他們想救火,但是因為漠城地區偏遠干旱,村子本就缺水,哪里來的水救火?
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伙緩緩將房子吞沒。
火勢滔天的院子前,程宴在官兵們的簇擁下靜靜的看著被火焰吞噬掉的房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人,這可如何是好?”官兵彎著腰站在程宴身后,惶恐的說道。
“呵呵。”程宴笑了兩聲,只是那笑聲中卻帶著一抹陰冷之意,“看來是我的老朋友回來了。”
“大人...”
“行了,先不必管這里,村民們呢?讓他們全都過來!”程宴厲聲說道。
原本溫潤的程縣令不知何時已經褪去幾分青澀,眼底多了幾分狠辣,瞧著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
郭云曦在暗中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顆心也漸漸沉了下去。
程宴,你為何會變成這樣?
很快,一眾村民便在官兵的驅趕下來到了郭家的門口。
怎么回事?
郭云曦看著村民們瘦弱的背影,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原本的福云村足足有三百多人,可這里為何只有區區五六十人?
程叔,劉叔他們一家人都去了哪里?
難道他們都...死了嗎?
郭云曦的心微不可聞的痛了一下。
怎么會,怎么可能!
這一群村民里,郭云曦只瞧見了宋長風兄弟三個,還有里正,以及村子里的一些老人,其他相熟的人竟然都不見了。
她不在的這幾個月究竟發生了什么?
“縣令大人,人都帶來了。”官兵彎腰拱手說道。
“很好。”程宴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乍一看好似跟先前的模樣并無區別,然而他下一句說出的話卻讓人瞬間不寒而栗,
“把他們都丟進去,燒死。”
明明是平靜的語氣,說出的話卻好似掀起了驚濤駭浪。
“大人,這...”一旁的官兵還有些猶豫。
“怎么?”程宴斜眼看了那人一眼,“這可是陛下的命令,漠城福云村瘟疫嚴重,只有從根本解決問題,才能阻止瘟疫傳遍全國,難道你想抗旨?”
“只有將這些人全殺了,才能阻止瘟疫的傳播!明白了嗎?”
程宴的話宛如一道重錘落在所有人的心底。
“你胡說!”里正似乎蒼老了許多,手里拿著拐杖指著程宴氣憤的說道,“我們分明沒有得瘟疫,是你們在說謊!”
“沒錯,就是你們在說謊!”里正的大兒子李大朗護在老爹身前,高聲說道。
“就是,里正說的對,你們這群草菅人命的狗官,我們根本就沒病!”
程宴看著暴怒的眾人,神情平靜,“哦?你們若是沒有病,朝廷為何要殺你們?”
“因為你們害怕!”里正怒聲說道,“你們想偷郭老大家研究出來的東西為己用,你們想滅口!”
“就是,誰不知道郭家有許多好東西,肯定是被你們惦記上了。”
“那些東西若是批量制作且流傳出去,發明人必定會名流千古,你們想偷走別人的東西,所以才要殺了我們滅口!”
里正的話有理有據,擲地有聲,聽得有些官兵都忍不住慚愧的低下了頭,因為連他們都覺得里正說的十分有道理。
但是他們卻不會站出來替這些村民們主持公道。
皇帝要他們死,這些普通的百姓又怎么可能抗爭的了?
郭云曦趴在暗中,靜靜聽著前方的動靜,一切果然不出她所料,福云村瘟疫一事確實有鬼!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程宴和江珩竟然能為了自家那些東西,殺了這么多百姓,還僅僅是為了滅口!
劉叔,陳叔一家是那么好的人,卻死在了他們的手里,尤其是劉叔家的寶丫,她才那么小,當初自家走的時候還跟小月兒約好了將來要一起上學堂呢!可現在呢,一切都不可能了!
郭云曦眼底沒來由的便涌起一股濃濃的恨意。
程宴看著憤怒的村民們,冷笑一聲,“動手!”
話音剛落,周圍的官兵們便立即將里正這個出頭鳥壓了過來,一把便將他推進了面前的火海之中。
郭云曦冷眼看著下首官兵們,在心里有了大概的預期后她便猛地從空間掏出一枚煙霧彈朝著程宴的方向狠狠的丟了過去。
煙霧彈在空中炸開,一片白霧瞬間彌漫開來。
“不好,這是什么東西?”
“怎么突然起霧了?”
“啊啊!什么東西在碰我!”
“救命啊,大人救命!”
煙霧之中,郭云曦手中握著冰冷的匕首正打算動手,卻突然聽到了火海中里正的慘叫聲。
郭云曦面色一變,立馬從空間里掏出濕毛巾捂著鼻子沖進了火海之中。
里正是個好人,他不能就這樣死去。
然而郭云曦進了院子,在里面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里正的身影。
這是怎么回事?
郭云曦捂著口鼻,謹慎的打量著四周。
卻不想門外突然傳來了程宴的笑聲,“郭小姐,你終于來了。”
郭云曦一聽這話,一顆心緩緩的沉了下去。
院子里并沒有里正的身影。
院內火勢越來越大,生生將郭云曦逼退了出去。
此時外面的煙霧已經散去,程宴正含笑站在她的面前。
程宴的身后站著的,正是昏迷的里正和眾村民們。
村民們雙眼通紅的看著郭云曦,似有無數話想要跟她說,卻都梗在喉嚨里沒有吭聲。
宋長風激動的看著郭云曦,恨不得立刻沖上去跟她相認。
他留在福云村等了這么久,城里的人都說郭家已經死在了帝都,被明玉公主當街殺死了,可是他不相信這樣聰慧的女子會死在別人的刀下。
眼下看到郭云曦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心情又怎是一個激動可以形容?
郭云曦走上前拍了拍宋長風的肩膀,示意自己一切安好,隨即扭頭冷冷的看著程宴,高聲道,“程縣令,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啊,郭小姐。”程宴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你瞧著比以前更漂亮了哈。”
郭云曦冷哼一聲,“我可擔當不起程縣令的夸獎,您舊主已登帝位,想必您前途也定是一片坦蕩,何須奉承我這樣的通緝犯?”
程宴摸了摸鼻子,看著郭云曦苦笑了一聲,“郭小姐不要再打趣我了,我若是有封侯拜相的心思,如今便不會在這里當一個小小的漠城縣令了。”
郭云曦聞言瞬間皺起了眉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做著一切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若是不這樣,郭小姐又怎么會出現呢?”程宴淡淡的說道。
“什么?”郭云曦瞬間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程宴,你殺了這么多人,就是為了引我出現?”
“殺人?”程宴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朝著郭云曦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我殺誰了?那里正我可是碰都沒碰他,他純粹是自己給自己嚇暈了哈。你可別碰瓷啊!”
郭云曦:“那村子里這么多人為何突然不見了,難道不是你殺的?”
程宴驚恐的看著郭云曦,嚇得語氣里都帶了幾分尖細,“郭小姐,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以亂說啊!我程宴一輩子兢兢業業做縣令,怎么會亂殺人呢?”
“嗯?”郭云曦聞言疑惑的皺起眉頭,“若不是你殺的,他們怎么都不見了?”
“呃...”身后的宋長風伸手拍了拍郭云曦的肩膀,低聲解釋道,“小姐,那些人確實不是程縣令殺的,他只是把我們圈禁起來,不讓我們出村子。”
郭云曦道“那村子里的人呢?”
宋長風聞言,眉目間露出一抹無奈之色,“小姐可還記得兩個月前的熱災?”
“那場熱災的持續時間太長,再加上后來厲王叛亂,村子里受損嚴重,朝廷根本就不管我們的死活,大伙還是靠著您留下來的糧食才活了下來。”
“可后來隨著朝廷對蠻荒的不管不問,有一對土匪不知從哪里打探到了消息,竟然殺進了村子里,搶走了我們所有的糧食,甚至還惡毒的填了井!”
“土匪走后,許多村民實在活不下去了,就帶著家里人去外地逃荒去了,像劉叔,陳叔他們走走了,就連我們宗族那幾個伯伯也趁亂帶人逃跑了,只有我和里正家,以及村子里的一些老人留了下來。”宋長風說道。
郭云曦詫異的看了周圍的村民一眼,見他們紛紛點頭,這才難以置信的閉上了嘴巴。
想不到她離開這么久,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事情。
程宴苦笑一聲,“郭小姐,你現在信了吧?”
郭云曦冷哼一聲,“就算事情是這樣,那你如此大費周章的引我出來,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郭小姐,這您就誤會了。”一旁的官兵忍不住出聲替程宴辯解道,“程大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己的,這些都是上面的吩咐。”
“行了。”程宴嘆了口氣,“郭小姐,你心里若還有什么疑問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我再仔細跟你解答?畢竟這樣人多眼雜...”
“好。”郭云曦點點頭應了下來。
很快,村民們便在官兵的護送下各回各家了。
臨走前,郭云曦再次抬眼看了看自家被烈火覆蓋的院子,嘆息了一聲,便快步離開了。
若非必然,她也不想把自家一磚一瓦蓋起來的房子毀掉。
不管程宴是否有其他心思,這房子都必須燒掉。
哪怕她已經將里面的東西全部搬空,但在蓋房子的時候她仍在里面加了許多現代的東西,這些東西一旦面世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宋長風跟在郭云曦身后,有些緊張的問道,“小姐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郭云曦抬眼看了宋長風一眼,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宋長風,為何你家里幾個長輩都走了,可你卻不曾離開?”
“我既然已經答應以后要跟隨小姐,自然不會輕易的離開。”宋長風坦然的說道。
郭云曦輕笑兩聲,“是了,所以以后我要去吳國了,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宋長風愣了一下,眼底瞬間浮起一抹喜色,“真的嗎?小姐愿意帶我過去?可我如今仍是罪臣之身...”
“身份不是問題,我只問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吳國?你盡管跟我說實話便是,畢竟我們這次是要換一個國家生活,這可不是換一個城鎮這么簡單,這意味這從今以后你會換一個新的身份,而且以后跟玄洲帝國的親人也不能再有任何的聯系,你想好了再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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