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將今日所有掛了號的病人全都看完，從會診室出來之時，沈凡早已沒了個人影。
“誒...”姜棠喚了一聲正在準備打烊的沈從之，“舅舅呢？”
沈從之沒有抬起頭來，看起來特別忙碌的樣子，“他啊，江城來電話，說臨時有事回去了。
這會兒應該上飛機了吧。”
“這么突然？”姜棠雙目瞇了瞇，半信半疑。
沈從之尷尬笑笑，“可不是嘛，屁股都還沒在凳子上捂熱呢，也是沒辦法一大批員工要養。”
“好。”姜棠回他，帶著高珊離開健安堂。
只是，一走出健安堂，姜棠的神情就認真了起來，跟一旁的高珊說，“查一下我舅舅去哪里。”
高珊在面對要事時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正經人，“姜小姐，你懷疑沈先生不是回江城。”
“對。”姜棠回得特別肯定，“沈從之的黑客技術很厲害，你估計得用點手段。”
還好高珊在黑客技術的造詣也不錯，她點頭，“好。”
回濱江美墅的路上，姜棠開車，高珊抱著自己的電腦坐在副駕上。
正如姜棠所說的，沈凡的行程被沈從之隱藏了，以至于高珊用了整整二十分鐘的時間才破解了出來。
“姜小姐，查出來了，沈先生真的不是回江城，而是去了海城。”
“海城？”姜棠握住方向盤，疑惑地發出了一聲。
“對，海城。”
沈凡去海城干什么呢，在她印象中，沈凡根本就沒有認識的人在海城。
從早上沈凡看到那一份來自行政大院的邀請函開始，到現在他急匆匆消失在京城出發去海城，每一項都來得特別的突然，特別的可疑。
......
飛機劃過長空，穿過云層，最后在海城機場穩穩地落地。
海城是華國南邊的一個非常繁榮的大城市，氣溫和京城截然不同。
一下飛機，沈凡就熱得不行，將身上的大衣給全部脫掉。
他摟著自己從京城穿過來的大衣，站在人來人往的海城機場，嘆了一聲。
隨后，不再停留，闊步走出機場，順著指示牌往乘坐的士的站臺而去。
上了的士，海城的司機見他抱著一件棉大衣，“先生您是從北方來的吧？”
“是的。”
“好嘞，難怪見您流了一身汗。”司機過分的熱情、善談，“那請問先生您這是想要去哪？”
沈凡看著手機里邊查到的地址，“萬越集團。”
司機一聽，“喲，萬越集團那可是我們海城的龍頭企業啊，先生您是過去談業務的？”
沈凡表情越來沉重了，“嗯，算是吧。”
這個司機一聽沒救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這萬越集團真的是厲害。
原本就厲害，人家底蘊財力在那兒。
后面那前總裁宋啟軒去世后，人家那小女兒宋清越一上來更加不得了了。
原本還以為這宋清越不行，沒想到比她那死去的爹還要嚇人，妥妥的商界女強人。
......”
司機說他的，沈凡想自己的，他很茫然，也不知道這一趟來得對不對。
來的話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不來的話心里又特別不安。
咬咬牙之下，他才會讓沈從之幫他訂了這張機票。
車子離開了機場航站樓，在司機那神一般車技的狂奔下，沒一下就來到了海城經濟最為繁榮發達的地段。
沈凡下了車，見到這眼前密密麻麻的高樓大廈，瞬間站不住腳，“好家伙，這...”
這也是他第一次來，都說南方城市有錢，沒想到這么夸張。
特別是他正對面這棟寫著‘萬越集團’的商務大廈，簡直就是高聳入云，跟京城的楚氏集團有的一拼。
有那么一刻想要回江城，還是那種地方適合他。
但是想到正事，再次咬咬牙，抱著自己那件厚重的大衣，往前方的萬越集團商務大樓而進。
只是，沈凡終究是沒有來過這種地方的經驗。
他站在大堂前臺問行政小姐，“小姐，你好，我想找一找宋清越。”
“好的，請您出示一下預約信息。”
沈凡一聽，“沒有！”
“好的，您那邊請！”
這一請，就是被迫離開了萬越集團，只能又回到他們大廈的門口。
還是被保安請走的，“快走，沒有預約還想來見我們宋總。
你這種人我見多了，都是來糊弄的。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檔次。”
沈凡被推著出門，“嘿，不是，你們...”
話到嘴邊被結束。
人生地不熟，他認了。
回江城或者海城嗎？當然不，好不容易來這么一趟。
于是，他在萬越集團門口找了個位置坐下等。
他就不信，不能在門口堵到他想要等的人。
還好海城的天不冷，坐在這大馬路邊上的石凳子上邊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的不適。
許是天意在冥冥之中的安排，他蒙蒙撞撞地，在足足等了三個小時候后，一道打扮極其高調艷麗、婀娜多姿的身影在好幾個穿著黑色西服保鏢的簇擁下，從萬越大廈里邊走了出來。
這道身影是萬越集團前幾年才上位的新總裁的，她的名字叫做宋清越，一位手段非常厲害的商界奇女子。
三十八歲，未嫁，長相身材都和一般二十五六歲的女子沒啥區別。
沈凡本已經昏昏欲睡，聽到有動靜，連忙從石凳子上起來。
前邊有一輛黑色的加長版賓利車，他一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沖到車身前邊。
當然，這么大一家企業，還有這么大一群萬越集團養的保鏢都不是廢物，當即之下，活生生控制住了沈凡。
宋清越見狀，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
也不需要開口，她從不養廢物，知道自己的保鏢能夠完全勝任這項工作。
就是臉上多少有些不耐煩，畢竟這種事情她還真的不是第一次遇見。
然而，下一秒，眼前這個抱著大衣的男人一開口就是讓她心慌了一陣。
“宋清越，我是沈宜的哥哥沈凡啊，你記得我嗎？
你小的時候跟你姐姐宋清曼去江城在我家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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