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雷之嚇傻了,“撲通”一聲跪在了李玄面前,“公子……公子你聽奴說,千萬別讓奴去倒夜香啊!”
“也不是奴不能倒夜香,奴就是怕一身味兒的會熏著公子,再說了這次是真有急事!”
望著杜雷之都快哭了的表情,李玄大呼過癮,憋著笑道:“行吧,朕聽聽你要說什么再說。”
杜雷之噓了口氣,抹了抹額頭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認真的說道:“公子,有人來京兆府告狀,迫于壓力,奴已經將被告收監了。”
李玄愣了愣,“就這么點兒破事?”
杜雷之急忙道:“公子別急,聽奴把話說完,這被告不是普通人,而是當今國柱府!”
什么?
國柱!
李玄大驚!
國柱不就是蕭縱龍嗎?
他能犯什么罪?
他們一家可都是功臣啊!
蕭縱龍育有兩子。
長子蕭定中,也就是蕭若雪的父親,早年征戰北疆,不幸為國捐軀。
蕭定方是次子,也為大唐江山立下赫赫戰功,更別說國柱蕭縱龍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李玄臉色陰沉下來。
杜雷之道:“公子可還記得當年的謀反案?”
李玄聞言眉頭一皺,在殘存不多,原身記憶里苦苦搜尋,片刻后道:“你說的可是大學士彥臨冰?”
杜雷之點點頭,“據說當年彥家謀反,被國柱拿了證據,怒殺其支脈一家,事情才得以平息。”
“可就在前幾天,彥家人突然手持訴狀,跑到京兆府喊冤,要求將此案重審。”
“奴一接到訴狀,就去大理寺調取卷宗和當年定罪的證據,結果發現,所有的卷宗和證據,竟然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什么?”
李玄聞言大吃一驚。
沒有卷宗倒是沒什么大不了,可是沒有了證據,那足以說明,當年判的是冤案。
一旦坐實,國柱府處境堪憂啊!
“看守卷宗的司務呢,是誰?”李玄怒道。
杜雷之忙道:“奴也覺得這兩個人事關重大,已經控制起來了。”
“奴本來打算將案子先擱置幾天,等陛下回來再審,但這幾天,整個長安城的輿論莫名其妙的就起來了,到處都在謠傳,當年的彥臨冰是被冤枉的。”
“整個長安都知道,京兆府有御賜鍘刀三口,有先斬后奏的權利,所以不少人涌到了京兆府,要奴將國柱府一家斬首示眾,以告慰彥學士在天之靈。”
“奴……實在是頂不住了,所以才跑來找公子的。”
“哼哼……”
李玄聞言冷笑一聲。
不用想這又是某人掏空心思準備的陰謀,對付不了朕,就拿朕身邊的人開刀,一點一點的蠶食朕的力量。
“擺駕,回宮!”李玄沉聲道。
不一會兒,李玄乘坐著馬車,離開龍鳳藝館。
九鳳雛集體相送,從老大到老七,個個都是眼巴巴的。
還以為李玄這回能夠雨露均沾,從一樓登上樓頂,沒想到才到二樓就……
大風和蕾裊初嘗滋味,埋首注視著李玄,噘嘴抿著小指頭,一臉的欲求不滿。
“公子……”
李玄那個心都要化了。
“回去吧。”
“等手邊事情忙完了,還會再來的。”
回到乾明宮,蕭若雪都哭紅了眼睛,撲倒在李玄懷里,不斷的啜泣著。
“陛下……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們蕭家!”
李玄安撫著蕭若雪,“放心吧,朕一定會還國柱府一個公道的。”
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
彥家在長安、乃至整個大唐都根深蒂固,更是枝繁葉茂。
彥臨冰只是彥家支脈,一個大學士而已,而彥家的主脈,更是京城名宿,大文豪彥修遠的氏族,在文人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當年彥臨冰謀反,朝廷迫于壓力,都只能斬其主犯,可見彥家的影響力有多大。
遞訴狀的也正是這位文壇巨匠,他搖旗一喊,幾乎整個文壇都在為其吶喊助威!
這事處理得稍有不慎,說不定會引起一場民變。
蕭定方也侯在一旁,跪著道:“陛下,微臣不敢奢求太多,至少……不能讓他老人家七老八十了,還要遭受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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