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大隋主沉浮 > 第596章:慕容伏允沉著應戰
  朝暉堂正堂,裴淑英和柳如眉、張出塵正在敘話,她們本來有要事尋找楊集和蕭穎,然而秋水、秋月卻不讓她們上樓,并且隱晦的提示一二,她們頓時心中了然,便在一樓大廳坐等楊集和蕭穎,而不是送入虎口。

  在姐妹三人身邊的茶幾之上,還整整齊齊的擺著一份奢華的描金拜貼,上寫“楊玄挺”三字。

  “阿姊、出塵,你們曾在楚國公府做事,可知這個楊玄挺?”裴淑英只知楊玄挺是楊素和鄭氏所生的第三子,因為楊約無子,楊素便將三子過繼過去、好讓楊約這支香火不絕,除此之外,他一無所知。

  然而楊玄挺忽然跑來張掖城,并遞了拜貼,裴淑英不知其為人如何,更不知對方有何目的,出于謹慎起見,便想通過柳如眉、張出塵了解一二。

  “司徒子嗣眾多,可是玄挺公子無疑是最出色那個。”柳如眉嘆息一聲,續道:“就目前看來,這也是司徒將他過繼到二爺膝下的原因”

  裴淑英聞言,頗為不解的問道:“既然他是司徒最出色的兒子,司徒為何將他過繼旁人了呢?”

  柳如眉說道:“弘農楊氏與裴氏完全不一樣,它雖是士族一員,可是因為和皇族、關隴貴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它是介于皇族、軍武世家、士族之間的奇怪存在。楚公在世之日,許是生怕自己有朝一日誤了弘農這個大家族,于是把自己那支從弘農楊氏摘了出來,使其游離在外。”

  “然而司徒這一支獨立出來以后,既不文、又不武,而且又不特別親近皇族。他們失去根本之后,就好像“迷失”方向一般,其內部和一夜暴富的中小家族一模一樣,諸子之間為了權力、實利,斗得特別厲害。”

  “玄挺公子雖然最為出色,可他是第三子,司徒的繼承權與他無緣,而楊玄感、楊玄縱對他防范有加,司徒許是擔心自己不在以后,玄挺公子活生生被弄死,故而過繼給二耶了,這樣他們就斗不起來了。”

  張出塵是個爽朗大方的性子,有什么話都藏不住,一聽柳如眉這么說,忍不住在一旁補充道:“這一點都不奇怪!我現在算是看透楚國公府這一大家子了,他們闔府上下,除了司徒之外,—個二個都是庸庸碌碌、嫉賢妒能、不知進取之輩,整天就會活在司徒留下的榮耀之中。”

  “現在這些人特別重嫡輕庶,根本就沒有大家族應有的大局觀。未免旁庶子弟超過嫡支,所以他們非但沒有扶持才華出眾的旁庶子弟,反而拼命打壓。還有老夫人、楊玄感的正妻鄭氏,心思歹毒、自私自利!”

  “她們姑侄二人在內部,為了維持楊玄感的利益,拼命打壓旁庶。可是出了楚國公府大門之外,又以娘家為重,一旦楚國公府或楊玄感的利益與鄭氏發生沖突,她們毫不猶豫偏向自己的娘家。”

  “楊玄感本來是個非常聰明、非常厲害的人;他完全有能力、有才智繼承司徒公的事業,可他有這樣的/母親、這樣的妻子,于是被收拾成一個毫無主見的大傻子了。”

  說到這兒,張出塵看了裴淑英一眼,繼續說道:“這樣的家族,著實讓人一言難盡、前途叵測,要不是公子把我討要了過來,我肯定帶著阿娘偷偷跑掉。”

  “啊?”裴淑英愣住了,她從張出塵語氣中,聽出她似乎對楊家有濃重的怨意,沉默片刻,她才小心翼翼問道:“出塵,你很恨楊家嗎?”

  張出塵搖了搖頭,說道:“我以前的確是又怕又恨,公子讓我去提醒他們的時候,我還是非常害怕、忐忑。可是真正見了面,我忽然發現他們挺可悲的,對他們也恨不起了。”

  柳如眉亦是說道:“我和出塵在楚國公府的日子,絕不美好。但好歹學到—身武藝、以及各種本事;若非如此,也沒有資格讓公子討要、更不會有現在的日子,所以我現在不僅不恨,反而感激他們。”

  張出塵眼中涌起—絲調皮之意,

  笑著說道:“還是如眉姐有文化,我都不用開口,就把我心里的話給說了。”

  柳如眉:“……”

  你這么會說,還說自己沒文化?

  “說什么呢?”沐浴后的楊集從后堂走了出來,見三女說得津津有味的,便好奇的問了句。

  三女聞言看去,正看到楊集快步而出,姐妹三人不約而同的起身行禮,溫婉叫了聲:“郎君!”

  等到楊集坐下,裴淑英和張出塵的目光不住在楊集身上打轉,一人嫣然道“公子,完事兒了!”另一人則是說“還以為要等公子和大娘子到天黑呢,沒想到這么快!”

  聽到這話,楊集繃不住了,沒好氣的瞪了她倆一眼,說道:“已經很久啦!阿穎都起不來了。”

  “禽獸!”

  “嘿嘿!”

  “……”楊集無語,這倆貨說得葷話來,便是他也不如;若是再說下去,輸的絕對是他。索性就拿起茶幾上的拜貼看了起來。

  看完之后,楊集大是意外,問道:“楊玄挺來了多久?”

  裴淑英微笑道:“一個多時辰前就到了,正由凌先生在客堂作陪。”

  楊集聽說凌敬陪著,也不急于馬上去見,而是問道:“你們可知他為何而來?”

  “凌先生借著讓人換茶之際,將消息傳了出來。”柳如眉說道:“據說是楊約公失去內史令之職后,圣人任命他為御史中丞了。”

  這個消息,楊集倒是沒有聽說過,說道:“御史中丞是正五品上,而楊約以前的內史令是正三品上,不過內史令雖然號稱是內史省之首、實際上并沒有權力,相對而言,內史令遠不如大權在握的御史中丞。這也能夠證明圣人對楚國公一系的信重,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加強了。”

  “理論上是這樣!”裴淑英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可是他們一家人在司徒冥壽當天,一起去拜祭司徒,這當然也沒錯。關鍵是楊約也許是觸景生情,于是一邊哭、一邊針砭時弊,然后給人告了一狀,他的御史中丞之職也因此而丟失了。”

  楊集聽得一頭黑線,心中對那一家真是無話可說了。按理說,他們本該總結得失、低調做人才對;然而他們非但沒有吸取教訓,反而這么任性、這么不識時務,這不是找死嗎?

  當然了,他們也許是為了維持楊素生前的人脈關系,所以迫切希望證明自己,證明他們哪怕沒有楊素,依然是那么的強大,然而,他們似乎走錯了。

  “他們也許是高高在上、車水馬龍久了,一時間適應不了門可羅雀的冷清,也放不下身段。”裴淑英看了楊集一眼,續道:“郎君,今天下午,我正好收到母親(裴夫人)寄來的家信,她根據阿耶的談話,專門讓我告訴你、讓你休要與楚國公府走得太近,否則,深受其害。”

  “嗯!”楊集點了點頭,起身道:“我去見見楊玄挺!”

  “郎君!”柳如眉猶豫了半晌,有些為難的問道:“楊玄挺是楊約的繼子,怎么說、怎么說,他也算我和出塵的故主之一,他如今遠道而來,我和出塵要不要陪你去見一見?”

  她自然不是因為“故主”才問這話,主要還是禮、還要王府的顏面。如果她和張出塵避而不見,她擔心日后有人說王府家教不好,影響到王府聲譽。

  楊集倒是沒有將柳如眉的話放在心上,她能這么說,正好表明她是一個念舊情的人,他笑著說道:“他肯定有什么要事與我商量,你們若是出席,不便說話;備上酒席即可。”

  說著,楊集便向外走去。

  。。。。。。。。。

  王府除了大總管公孫桓之外,另設三名副總管幫他處理事務,他們分別是宋正本、郝瑗、凌敬。

  四大總管各司其職,其中公孫桓統籌兼顧、居中調度;而出仕為臨洮通守的宋正本主要負責雍州事務;郝瑗坐鎮豫州洛陽城。凌

  敬跟在楊集身邊,協管張掖楊府事務,同時也是楊集現在的幕僚團之首。

  他和公孫桓、郝瑗雖末出仕,但是四大總管背靠王府這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地位超然;加上他們才智過人、剛正不阿、公平公正,使衛王系上下對他們心服口服、由衷欽服。

  會客廳中,凌敬正在代替楊***見到訪的楊玄挺,以及楊素庶子楊積善。

  楊玄挺因親生父親楊素平定楊諒有大功,楊廣授予他儀同三司之勛,并在去年秋天被朝廷任命為廬江郡太守;可是由于楊素去世了,使他無法上任,后來受家族的作為拖累累,太守之位不了了之。而最先那個儀同三司之勛,也因為嗣父楊約這一次的過錯,給弄丟了。使得楊玄挺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白身。

  楊家上下自以為皇帝要對他們進進行殘酷打壓,已經看不清前方的方向了,于是他們在老夫人的建議下,派楊玄挺和楊積善前來張掖郡求教,希望曾經幫過他們一次的楊集能夠指明方向。

  楊玄挺和兄弟已到府上一個多時辰的時間,然而楊集始終沒有露面,凌敬雖然說楊集公務繁忙,很快就會前來見面,但是楊玄挺心中仍然有些感到忐忑不安,也不知此行能否完成長老會交給他的任務。

  就在三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時,一名侍衛快步進入廳中,行禮道:“凌總管,大王過來了。”

  此言一出,原本在廳內說話的三人,都停止了說話之聲。楊玄挺抬起眼眸,目光透過朦朧夜色,向門口看去。只見楊集快步而來,他外穿一襲合體玄色長袍、紫金冠束發,冷風吹動敞開著的衣襟,里面的衣服便緊緊貼在身上,愈顯得長身玉立、氣度沉穩。

  “大王!”凌敬當先喚了一聲,看了楊集簡簡單單的衣著一眼,笑著問道:“這是剛從軍營回來?”

  相處多年,楊集明白凌敬為何這么問,定是他在和楊玄挺、楊積善交流的時候,說自己在軍營,于是點了點頭,順著這個話意向楊玄挺拱手道:“兄長,小弟比了一場武,接著安排了糧草物資等軍務,勞兄長久等了,實在抱歉之極。”

  “大王客氣了!冒昧之處,還望海涵!”楊玄挺知道楊集近來軍務繁忙,心中并不懷疑的說法。而且他在和凌敬閑聊之際,知道這間比較“窄小樸實”的會客廳,一般是用來接見最尊貴、最親近的客人,由此可見楊集非常念舊,沒有當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庶民。

  更重要的是楊集此刻身穿常服,而不是官服,烏黑的頭發還帶著濕意,似是為了接見自己,還特意沐浴過;這一切,足以說明他放下身段,以“普通人”的身份來見自己。所以他對楊集的“細心”由衷感動。

  只是楊集的稱呼卻讓楊玄挺有點臉紅,畢竟他們雖是同輩,可楊集位高權重,而他一無所有,這聲“兄長”著實讓他承受不起。

  “參見大王,數月未見,大王風采更勝往昔了!”楊積善明白兄長的尷尬之處,連忙拱手行禮道。

  都是熟識的人,但是這次見面,楊積善發現楊集雖然還是一樣的俊美,但他明顯感到楊集和從前變得不同了,一雙濃眉如刀似劍、雙眼明亮有神,而臉上那抹和煦笑容令他少了以往神采飛揚、睥睨天下的氣勢,多了幾分鋒藏于內、意發于外的氣度。

  眼瞅著這位青年親王步履穩重的遠遠走來,楊玄挺心底不由嘆息一聲,僅僅只是這番風度翩翩、沉穩大氣,就遠遠的勝過他們家中的所有青年子弟了。

  “兄長客氣了!兩位兄長請坐!”楊集落座下來,看了相繼入座楊氏兄弟一眼,他通過座次上看,即知楊玄挺是這行主角,便向他說道:“玄挺兄長,張掖雖是遠離京城,可是惠伯公(楊約字)之事,我也聽說一二。”

  沉吟半晌,問道:“但不知惠伯公近況如何?”

  楊玄挺臉上笑意凝滯了一下,嘆道:“家父身子骨兒不大好,這番波折

  ,令他大病了一場;也不知何時才能出來為國效力!”

  楊集不禁看了楊玄挺一眼,對方這話,說得相當有水平;既是道出了楊約的近況,又借機探問楊集的態度;畢竟楊集是當朝第一紅人,以他當前的地位、皇帝信任的程度,若他表態一二、或是在皇帝說幾句好話,楊約復出的可能性勢必大增。于是緩緩的說道:“大隋正處于前所未有的革新之期,惠伯公足智多謀、老當益壯,只要心寬體胖、養好身子,想必是可以為朝廷效力的。”

  楊玄挺聽得大失所望,楊集這話看似好聽、好用,實則就和“祝你平安”一樣,卵用都沒有。

  楊積善亦是一個反應敏銳、才智出眾的人,這也是家族決定讓他陪同楊玄挺的原因所在,他情知兄長此時已經不好接腔了,便直接道明了來意:“大王,雖說官員當以國事為重,可是大隋講究百善孝為先、講究兄友弟恭。叔父與先父兄弟情深,他在先父誕辰之日前去拜祭兄長、失聲痛哭,雖有過錯,但這是小節罷了!無論怎么看,都不至于落到這步田地,大王你能否幫忙叔父說說情?”

  楊玄挺也接話叫屈道:“是啊大王,家父為官數十載,無幽素來清正廉潔、兢兢業業,不曾貪過一錢、害過一人,更在仁壽四年那場“軍隊內訌”發生之時,單騎入西京、穩定西京局勢,為圣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現在東/京那些朝官卻因為家父一點小小過失,竟然聯合向家父發難,這真是毫無道理、毫無天理了。”

  楊集聞言默然,其實他知道楊約能力相當不錯,別說是御史中丞了,便是讓他當尚書令、左右仆射都是綽綽有余;更難得的是,楊約此人清正廉潔、十分自律,如果他安安心心做事,絕對是一名罕見的能臣、名臣。

  然而有能力不代表有遠見、有大局格,由于他們家出了一個牛炸天的楊素,便習慣依賴于楊素;凡事都是楊素劃出一個明確的方向,他們只需沿著既定方向行走即可;這固然是好事,卻也導致包括楊約、楊文思、楊玄感在內的楊家子弟得不到鍛煉,缺乏長遠眼光、獨立自主的能力,對大勢脈絡的把控能力也是差得可憐。所以當楊素一走,他們的天便塌了。

  失去領頭羊以后,他們變成一盤散沙,個個誠惶誠恐、心亂如麻,接著就是六神無主的聽風就是雨,然后干出那些匪夷所思的蠢事。

  不過他和楊約向來沒有什么交集,楊玄挺、楊積善也不知聽了誰的話,竟然病急亂投醫的跑到張掖來了,其目的十分明顯,就是想讓他幫著說話。

  當然了,他說的話的的確確比很多人管用,但是楊家這么浮躁、這么愛作死,如果他們自己死活都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安靜不下來,那么這個話是絕不能亂說的;否則,不僅吃力不討好,他本人也要受到這幫人的拖累。

  他皺眉反問道:“兩位兄長才智過人,難道當真不知貴府走到這步的原因嗎?”

  此言一出,楊玄挺和楊積善的面色都有些不自然起來了,楊玄挺故作糊涂的問道:“難道不是因為墻倒眾人推、所以他們聯手口誅筆伐?”

  楊集也沒有拆穿他的謊言,而是淡淡的說道:“什么口誅筆伐,實際并不成立。記得司徒在世之日,幾乎每天都被人彈劾,也因為家中爭執而被先帝罷免過,他的問題和處境遠比現在嚴重,可是那時何來墻倒眾人推?然而他不僅沒事,不久之后又復出了。何也?概因司徒小節有損、大節不失。”

  “惠伯公先是失去了內史令,可風聲一過,圣人立刻啟用他為御史中丞,這先罷后用的舉動,誰都知道是明降實升。同時又升文思公為民部尚書、玄感兄為禮部尚書,圣眷之隆,遠勝司徒在世之時。然而過不了多久,惠伯公為何又被罷免了?而不是像司徒那么屹立不倒?這些問題,你們可曾想過沒有?”

  楊玄挺期待的說道:“大王,只要你……”終是覺得不能把

  話說得太透,立刻又頓住話頭。

  楊集見他尤不死心、尤自想著讓自己說情,無奈的搖頭道:“我雖是親王,在朝堂上也有許多官職,但我的主職是涼州牧,何曾干涉過朝堂上的人事任免?況且我這里事務特別多、對即將發生的戰事把握不足,哪有時間去參與這些?不過兩位兄長既然來了,我倒是有一個不錯的主意。”

  楊玄挺連忙問道:“什么不錯的主意?還請大王明示!”

  楊積善目光更是充滿了期冀之色。

  楊集故作沉吟,緩緩的說道:“兄長,你們作為局中人,或許“不知”病根。可是我作為旁觀者,對你們的病因卻非常清楚,病因即是出在你們的自己身上。我認為你們目前的關鍵不是爭什么位子,而是冷靜下來,然后群策群力、制訂一個周詳的方略。要是你們靜不下來、還這么放不下,圣人定然對你們失望透頂。到時候,才是真真正正的墻倒眾人推。”

  其實楊集這是在把控談話節奏,你跟我談事情,那我就把事情根源來堵死你。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楊家越來越朝著奇奇怪怪的方向進展,這不禁讓人心生戒意。在楊集的記憶之中,楊玄感也隨楊廣征討吐谷渾了,大軍回到大斗拔谷時,一起遭遇大風雪,二十多萬名精銳折了大半。當時楊玄感就想造反弒君了,也是因為楊慎在旁邊說“大隋將官眾志成城,大隋雖然遭此重創,可是實力強盛不衰、皇帝威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千萬不可胡來!”楊玄感這才作罷。

  對于這種膽大妄為,喜歡玩火***、鋌而走險家伙,著實讓人親近不起來,還是疏遠為宜。

  楊玄挺、楊積善無言以對,他倆很清楚楊集點到了楊家的病因是在自身,甚至封德彝大鬧靈堂時所說的難聽的話,也是句句點到問題的關鍵,可這些,著實不是他倆所能改變。

  凌敬似笑非笑的瞥著楊氏兄弟,心說這才是真正的良方,而你們明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可是你們自己不思己過,卻非要拖別人下水,這算什么本事?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