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大宋一把刀 > 第167章 不容樂觀
  產前當然是要會診的。

  在接生婆帶領下,張司九,程萬里,還有一個清風和楊元鼎,一起登門進行會診。

  毫不夸張的說,當看到產婦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說呢,看到的人,都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好大一個肚子!

  再然后,張司九就看到了產婦裙子底下掩蓋不住的一雙巨大的鞋子。

  那是和產婦身材并不附和的巨大鞋子。

  產婦扶著門框站著,臉上也有些水腫的樣子,一雙眼睛卻還帶著點怯怯的天真,看著他們一行人。

  張司九伸手扶了一把:“先坐下說話吧。”

  扶著產婦的時候,張司九看了一眼產婦的手,就發現產婦的手上,也是水腫的。那手指頭,有點像是胖蘿卜。

  張司九頓時就覺得嚴重起來——孕婦孕晚期下肢浮腫,是因為壓迫到了下腔靜脈。可如果全身水腫呢?那代表的是腎臟代謝出問題了。

  不過,近距離看那產婦的肚子,張司九才覺得更加嚇人——產婦年紀小,看得出來,骨架也是個細痩形的,可偏偏頂著這么大一個肚子……

  張司九看一眼那肚子,由衷的懷疑是不是多胞胎。

  是的,雙胎都感覺沒這么大。

  “怎么樣?”那家大娘子出來了,緊張的看向張司九:雖然震驚于張司九只是個小娃娃,但是她也聽接生婆說起過張司九的本事,所以還是對張司九很客氣的。

  大娘子身邊還有個頭發白了一大半的中年男人,這會兒也是很緊張的看著張司九。

  他就是這家的男主人,周郎君。而他妻子姓王,稱一句王大娘子,他們家里還有一個丫頭,兩個婆子,并三四個長工。

  而產婦,叫梅子。

  梅子是春天時候剛買來的,從窮人家手里買的干凈女孩兒,為的就是生孩子。本來也沒想買,偏偏碰見了,王大娘子心善,才想到干脆買下來,既救了人,也可以替自家夫君生一個孩子傳宗接代。

  周郎君今年已經三十八了。而王大娘子也已經三十。他們夫妻這些年也沒有個動靜,本來打算抱養或者過繼,結果沒想到梅子很爭氣,一下就懷上了。

  整個孕期,王大娘子都很重視梅子,各種滋補湯熬著,每天五頓的養著,梅子一天天肚子就這么大了起來,如今到了生產時候,又請了最貴的接生婆。

  張司九對于王大娘子的問題,只反問了一句:“請過大夫看了沒?肚子里懷了幾個孩子?”

  王大娘子一愣:“看過,沒說是幾個孩子啊——”

  她似乎是意識到什么,忽然就高興起來:“難道還不只是一個孩子?”

  張司九不回答,只看一眼程萬里和接生婆。

  接生婆到了孕晚期,是摸得出來孩子的。如果是多胞胎,應該有所感覺。

  結果接生婆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摸出來。

  程萬里皺著眉頭上來給梅子診脈,連換了兩只手,也只道:“只有一個孩子。”

  張司九也試著把脈,不過,只能勉強判斷出梅子是喜脈,其他的就看不出了。

  一群人盯著梅子的肚子看,都沉默不言:一個孩子的話,肚子能大到這個程度嗎?

  程萬里又讓梅子伸出舌頭來看看,張司九也湊上去看。

  接著又聽程萬里問:“最近飲食如何?可有感覺身上懶怠,不想說話不想動?”

  梅子還沒說話,王大娘子先開了口:“可不是么?每日都說肚子沉,又腫,在屋里也不怎么出去。話也比之前少了。不過,聽說懷孕就是這個樣子——”

  她尷尬一笑,似有些隱痛:“我也沒經歷過,也不知曉。”

  程萬里依舊看著梅子:“那你呢?是什么感覺?”

  梅子想了一會兒,細聲細氣的開了口:“感覺身上懶得很,不想動。而且還覺得冷,尤其是腳,冰冷冰冷的。”

  程萬里想了想,讓張司九在梅子手背上按一下。

  結果,一按壓就陷進去,半晌也恢復不過來。

  那水腫的程度,讓人覺得有些咂舌。

  程萬里嘆了一口氣:“那平時飲食呢?吃的是什么?”

  王大娘子頗有些自豪:“從懷孕起,每日一只老母雞燉湯喝,雞肉都是她吃。有時還吃些別的,什么雞鴨魚都有,不過,她胃口不太好,就愛吃些個咸菜,湯和肉還是我逼著她吃的。”

  張司九哽住了:老母雞啊!老母雞身上的油,那可是多得很啊!這屬于高脂啊!還高嘌呤啊!還有咸菜是什么鬼啊!那是重口味啊!

  這樣的吃法,健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孕婦!

  張司九深吸一口氣,再問一句:“那蔬果一類呢?吃什么?”

  王大娘子眨了眨眼睛:“菜啊?不敢給她多吃,再說了,從前她吃傷了,也不愛吃。鮮果的話,她也愛吃。前段時間的桔子,吃了不老少呢!還有夏天的桃和葡萄,甜瓜——”

  張司九只剩下揉眉心的無奈了:得了,高脂高鹽還高糖的飲食,可真是湊齊了。

  程萬里也有些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只能跟張司九道:“你可看出來這是什么問題了?”

  張司九毫不猶豫:“腎虛?”

  嗯,世人聽見腎虛兩個字,就下意識聯想到那方面,可事實上,腎虛在中醫上,根本說的不是那方面,而是一種對于病態的形容。

  中醫覺得,人體要健康,需要陰陽調和,而這個陰陽調和,腎就至關重要了。

  腎虛還分成陽虛,陰虛,復雜得很。

  不過,這個張司九就分辨不出來了,只能看出是腎虛。

  程萬里點點頭,也不放過現場考試的機會:“為什么覺得是腎虛?”

  “她面浮肢腫,按下去幾乎能沒過手指,還覺得下肢冷,不想動,胃口也不好,她舌苔很淡,脈搏細而沉,都是腎虛的表現。”張司九學了這么久,這點本事還是有的。嗯,主要是她還能中西醫結合理解一下——拋開了玄學心態之后,其實不難看出,中醫是把病癥在人體的表現方式,總結得更加細致,區分得更加明白,只是說法有點難以理解。

  但真正通了之后,反而就一下順暢了。

  梅子的情況,是典型的腎虛。

  擱在西醫,這個時候就要懷疑是妊娠高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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