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租客,在租來的院子地窖,放了一顆人頭。
這已經很是能夠說明問題。
鐵棠沒有輕舉妄動,展開武道天眼,識破了端倪。
錦盒不是隨便擺在那里,四周還有禁制布下,將黑木桌與錦盒一同封鎖。
輕易伸手奪取錦盒,不僅有可能被敵人提前知曉,打草驚蛇,更有可能觸發自毀機制,讓錦盒內的頭顱陪著喪命。
鐵棠爬出屋外,一邊與街道另一邊的鐵龍、鐵虎溝通,一邊靜靜等待此地主人回返。
“這里面.....難道會是欒康的頭顱?”
很難確定,錦盒無法打開,鐵棠也不相信自己有這么好的運氣,一下就找到正主。
約莫等待半個時辰左右。
有三位粗漢勾肩搭背、醉醺醺地走了回來,身上充滿了濃厚的胭脂水粉氣息,連一身酒氣都遮不住,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瞅了一眼。
鐵棠就知道自己運道的確沒有這么好。
這三人居中那位,面相敦厚老實,也是三人唯一還能保持清醒頭腦的那位。
他是一位元神大巫。
其他兩位則是神通境、靈慧境左右。
這種實力在邪教中不能算弱,但倘若與四象侯的世子欒康對標.....他們顯然不夠格。
邪教再是沒腦子,也不可能將如此重要的人證,交給這三人看守。
抓得時候要仙神來抓,守的時候讓巫覡來守,可能嗎?
不可能!
雖然大概率不是欒康,鐵棠也不會就此放棄。
一是要確認自己猜測,保證萬無一失。
二是頭顱被困在錦盒中,也許是哪家良民,總之得救出來才知道。
若是放出來一個惡徒,自己再親手斬殺了便是。
鐵棠記下此處,與鐵龍、鐵虎匯合,讓他們找來人手看守此地。
鐵龍表示這是小事,并且很快找來了最強情報員。
兩位四十上下的婦道人家,搬著小板凳,帶著瓜果、針線,慢悠悠地院子斜對面坐了下來。
“這事妥了,走,去其他地方。”
依照鐵龍給出的幾條線索,鐵棠很快就找到了幾處窩點,都是一些巫覡秘境,連元神大巫都極少。
里面并非都是邪教中人,有些可能更像山賊、土匪一類,鐵棠也無法看透他們的身份。
這時候就顯現出情報的不足之處。
鐵氏兄弟人脈的確夠廣,覆蓋面極大,幾乎涵蓋整個廣江城。
可這些線索沒有經過過濾,太過駁雜,尋常平民百姓也無法分辨誰是邪教中人,誰是作奸犯科的匪類。
他們只知道這里新來的人有點問題,卻無法看出問題在哪。
經過大半天的排查后,鐵棠并沒有找到欒康所在,反而找到了一處拐賣婦女、幼童的窩點。
這個消息被鐵棠通知到了本地監察郡邸,很快就有監察使帶人前來,解救出了所有被拐人員。….“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紅顏教的那位長老若是親身到來,指不定會看出什么。”
鐵棠等了接近一天,江映雪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是真的要等長老確認過后,才會徹底與他交心。
面對神巫秘境,鐵棠已經非常吃力,但也自信還有逃跑的手段。
可若是面對一位仙神,哪怕對方僅僅是位雜仙,他連逃走的把握都沒有。
一旦出現什么變故,就不在他能力范圍之內,那太過兇險,不是好事。
鐵棠再度找到監察殿的暗子,與對方仔細溝通詢問過后,確認沒有了新的線索。
他們只知道兩件事。
第一,就是燕春樓的買賣有問題,極可能與紅顏教有關。
第二,就是此前邪教提出要與朝廷交換人質之時,廣江城來了許多新面孔,且邪教提出的交易地點,就在九堯城與廣江城的中間位置。
根據他們的經驗推斷....欒康在廣江城的可能性不小,但也不是十足把握,沒有足夠證據證實,終究只是一個猜測。
“欒康這家伙,搞不好死了都不一定,項大人當日一口回絕,邪教救不回夏思白,殺人泄憤也不足為奇。”
鐵棠此時也沒了辦法,只能悶頭苦等。
他在紅顏教的投注暫時沒有回應,在廣江的所作所為,也只是為了一個可能性在搜尋。
也許自己要找的正主,此刻尸體都臭了,不知道埋在哪處天南地北的角落。
正在他抓耳撓腮之時,先前無意中的一個舉動,卻是讓他有了收獲。
江映雪找到了他,要讓他辦一件事。
鐵棠等這句話已經等了很久了,但在明面上還要裝作傲嬌模樣,故意先拒絕了一番。
再三推辭之后,才勉強點頭應承。
“我若辦成這事,可否算是入教了?”鐵棠故意提起這茬,就是為了讓江映雪知道,自己還在小雞腸肚地惦記著先前的事。
這才符合一個天資卓越的天驕表現。
他扮演的蘇公子,來歷非凡,手段強大,憑什么要受先前的委屈?
江映雪在廣江城內,就不是紅顏教護法,而是燕春樓的翠柔。
此時她掩嘴輕笑,并沒有正面回應這個問題。
“信任都是逐步建立的,你我都是如此,公子何須糾結。”
“姑且信你一回,你說吧,要我辦何事?若是太過難辦.....蘇某可未必會同意。”
“這樣,你幫我運送一個錦盒出城,在城外三百里,會有一個身著黃衫的男子與你交接,口號便是‘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哦?
是天戮教的人.....
鐵棠立刻就反應過來,但還是裝作有些好奇道:“錦盒里是何物?”
“這些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就說能不能辦吧。”江映雪也來了脾氣,到底自己是護法,還是他是護法?….怎么讓他辦件小事都推三阻四的。
“這種小事,不過舉手之勞罷了,我只是好奇你為何找我?”
帶一個錦盒出城,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做到?
何須讓他來辦。
江映雪柳眉微蹙,有些惱怒道:“本來這種事不難,廣江不是九堯,戒備不算森嚴,尋常出入城門,只會隨機抽查,連魚符都無需檢驗。
但現在不同。
剛剛我得到線報,本地監察殿端了一鍋人販子,正在順藤摸瓜,要找出所有的幕后黑手。
明面上廣江如今還是風平浪靜,實則暗地里早已暗流涌動。
監察殿不但在暗中搜羅整座廣江城,估計也讓人把守住了四個城門,進出必定都會受到檢驗。
這時候別說帶一個錦盒出門,就算身上藏一根針,都會被監察殿那些鷹犬找出來。”
說歸說,別罵人!
鐵棠急了,開始在心里吐槽。
“那我帶著錦盒出去,同樣也要受到檢驗......”
江映雪笑盈盈地看著鐵棠:“那就看公子的本事了.....公子出身非凡,莫非在廣江一點人脈都沒有?
既如此....為何敢過來討食?”
這是要看看鐵棠的身份背景,到底有沒有他口中說得那么厲害。
鐵棠心思一動,知曉自己就算不答應.....對方多半也有其他手段運送錦盒出城。
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好,便讓你見識見識蘇某的手段。”
得到了鐵棠承諾之后,江映雪便將地址告訴了鐵棠,讓他前去取錦盒出城。
等她離開之后,鐵棠暗嘆廣江雖有個廣字......但好像也不大?
江映雪給的地址,正是先前鐵棠第一個查探的地方。
那錦盒自也不必說,必然就是那個收藏著頭顱的錦盒。
“大人,這娘們不像好人啊,她讓你帶一個裝著人頭的錦盒出門,一旦事敗,至少都是人命官司。
里面若是裝著與邪教關聯的人物,那咱們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鐵龍、鐵虎,很快也反應過來,江映雪此舉已然將鐵棠當作了半個棄子。
如果能夠試出鐵棠的身份、手段,成功出城,那是最好。
即便失敗了,對她來說也沒有任何損失。
“是個狠心的,不過這種事難得到別人,豈能難倒我?咱們又不是真的匪類。”
鐵棠按圖索驥,來到那處熟悉宅院,光明正大走了進去。
通過暗號之后,不出意外來到了地窖糧倉,也順利取到了先前心心念念的錦盒。
過程很順利。
畢竟他如今也算是邪教中人。
隨后鐵棠派出鐵龍、鐵虎,假意在廣江城走動關系,這一切都是在做給江映雪看。
他知道對方肯定有人手,甚至可能她自己,就在暗中盯著。
實際上鐵棠卻是借助監察殿暗子,將自己目的告知了本地監察殿。
出城很簡單。
鐵棠將錦盒裝在了一個箱子里,箱子上層用一些衣袍、零碎掩蓋。….守城侍衛只是簡單打開看了一眼,連錦盒都沒看到,匆匆擺手放行,監察殿的人手也并沒有出現。
鐵龍適時上前,給了那位侍衛一片金葉子以及二十兩銀子,將這處大戲演得明明白白,不露一絲破綻。
透露的信息就一個字。
爺城中有人!
出城之后,鐵棠就感覺身后目光已經消失,沒有再被人盯著的感覺。
這讓鐵棠愈發篤定。
錦盒里裝得必定不會是欒康頭顱,否則邪教不會如此輕易放手。
他很想當場打開看看,可惜錦盒外面多了一層禁制,破解不難,但打開的同時,江映雪必定也會知曉。
三百里轉瞬即至,鐵棠果然看到了一位黃衫男子在遠處等候。
對方赫然是一位神巫,放在天戮教至少也是堂主一流。
“大人,沒退路了,宰了這人,再回城中聯合人手,抄了那娘們老巢。”
鐵龍所說,不失為一計中策。
江映雪最大的風險,不是其他,而是她自身已經暴露出來,這就足以讓鐵棠收獲不少。
再加上手上錦盒,與前方那位神巫境的天戮教人士,戰果絕對是有了。
與其去尋找那不知存不存在的欒康,倒不如擒了這批人回去交待。
鐵棠也有些猶豫,但片刻之后就下定了決心。
他帶著錦盒走到黃衫男子面前,說出了那句口號。
“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紅顏教....怎么也收你這種大老粗?莫非那些騷浪蹄子,春心動了?”
黃衫男子調笑了一句,正要伸手接過錦盒。
不過鐵棠卻將錦盒一丟,單掌一按,攜帶滔天血氣壓蓋了下去。
砰!
即便猝不及防,黃衫男子還是及時反應過來,同樣以一掌相對。
這一擊。
不分上下。
鐵棠并不是要出手殺他,而是另有目的。
此刻。
他的目的已經達成。
轟隆!
錦盒在二人的交手余波中被震裂,禁制破損,從里面滴熘熘地滾出來一顆大好頭顱,滿臉都是血痕,眼珠睜得渾圓。
不是欒康。
這沒有出乎鐵棠意料,但意料之外的是......對方他也見過。
是九堯城的一位官員。
看見此人的一剎那,鐵棠對于欒康在廣江城中的猜測,又信了三分。
“兄臺何須惱怒,吃軟飯也不丟人,牙口不行的時候,是得多吃軟飯的呀,怎么說幾句怎么還生氣了。”
黃衫男子哈哈大笑,不停嘲諷鐵棠,將他看作了紅顏教新招的小白臉。
“你想死么?”鐵棠怒聲呵斥,隨后鐵龍、鐵虎鼓蕩氣血、巫力,展現了同為神巫秘境的修為實力。
黃衫男子收斂了笑容,也不再譏諷,上前撿起頭顱,慢悠悠地往來路走去。
兩位古巫還嚇不到他,但三教如今是一家,他也不好做得太過分了。
看見黃衫男子離開,鐵棠也轉身回返,他這一番裝腔作勢,可謂是將打開錦盒的因果,全都抹去了。….哪怕黃衫男子立刻與江映雪溝通,也挑不出其中什么毛病。
“大人,為何不.....”
“兵法有言:善戰者,致人而不致于人。
得設法調動敵人,而不被敵人所調動。
能通過利益引誘,讓敵人進入我預定的戰場;也能通過制造困難,讓敵人不能到達他們預定的戰場。
現在明面上是江映雪在調動我們,實則是我們在通過利益引誘,讓她入圈。
如此大好局面,豈能輕易葬送?
我斷定.....回去之后,咱們還有活計要忙碌。”
“大人,咱要是捆了這批邪教骨干回九堯,即便沒有帶回欒康,相信也沒有任何人敢于質疑,甚至還會有封賞賜下,為何.....”
“邪教就像是燎原之火,你撲滅了一處,另一處又起,你抓了這批人,自然還會有另一批人。
我這次....就是要給他們一個狠點的教訓,起碼讓他們以后招收教眾,不敢再如此肆無忌憚。
邪教勾結官府人士,制造內鬼混亂九堯,我就要以同樣的方法,讓他們自身也亂上一陣。”
鐵龍、鐵虎聽得有些迷湖,但他們也沒想太多。
如今廣江鐵家,已經大半跟鐵棠綁在了一起,可謂榮華與共,跟著悶頭干就是了。
回到廣江城之后,鐵棠驕傲地匯報了自己行程,并含沙射影表示,我的實力已經彰顯了一分,貴教的能耐可還沒看見多少。
“公子果然非同一般,這入教的投名狀,也算納了一半,還有一半.....不知公子是否愿意完成?”
大的來了?
鐵棠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終于等到了機會。
可在明面上,他還是表示出極大不滿,摔杯拍桌,怒聲呵斥,揚言自己非等閑之輩,莫要小看,今將自己當作牛馬使喚,到底是何意。
一輪大戲演罷,江映雪壓下心頭怒氣,將自己所求緩緩說出。
鐵棠的確證實了自己手段,這也是她目前極為渴求的東西。
這件事是三教聯手,要保證萬無一失,鐵棠只是她的一部分計劃,并非代表全部。
“這次我要讓你帶一個人出城,你有沒有把握?”
“帶一個人?這有何難。”鐵棠想都不想,直接答應下來。
“哦?你且說說看,你有何計謀。”
“如同先前那般,我已經打過招呼,讓那人扮作我的隨從,輕易就出去了。”
江映雪緩緩搖頭:“沒有那么簡單!”
“我讓你帶的人,你可以把他當作是一具尸體,你有沒有辦法......帶一具尸體出城?”
鐵棠內心愈發激動,這次十有八九了。
他強壓住心神,滿不在乎道:“尸體?那更簡單了,塞入儲物戒,無聲無息就帶出去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你可以把他當作是尸體,但他是活人,且不能死。”
“綁架就綁架,說得這么委婉干嘛?且容我細想。”
江映雪并不放心,只是想看看鐵棠的手段,如何能夠借用他的計謀出城,那就最好不過了。
片刻之后。
啪!
鐵棠一拍手掌。
“蘇某已經想到了萬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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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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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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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