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東出！”
“百有余年來，這天地之間，倒下了無數的老秦人，老秦之血，染紅了中原，才有了今日的帝國！”
“但是，天下一統之后，帝國為了統治的需要，需要對于天下子民一視同仁！”
.........
扶蘇又不是傻子！
相反，扶蘇很聰明，只是有些想法有些天真而已。
“術弟的意思是，老秦人祖祖輩輩，前赴后繼，終于是等到了天下一統，本該是主人，卻與奴隸一個地位！”
扶蘇眼中掠過一抹憂愁：“術弟是在擔心，老秦人會與大秦皇族，與父皇離心離德？”
“不是我在擔心，而是這一切正在悄無聲息的發生，任何的投資，都講究回報！”
“老秦人付出了，自然需要看到回報！”
此話一出，扶蘇愣住了。
許久，他擰開水袋灌了一口，皺著眉頭，道：“術弟，若是如此當如何解決？”
“父皇之心遠大，化炎黃唯一，這是國策！”
“很難，只能從政策上一步一步來！”贏術看到扶蘇的表現，眼底掠過一抹笑意：“這也是這一次，我帶你入隴西的原因！”
“到時候，好好表現就行！”
“術弟，你這是要.......？”扶蘇一臉的疑惑，從一開始，贏術只是說要帶著他去隴西，可從未說要干什么。
此刻，聽到贏術這樣說，反而是激起了扶蘇心中的好奇，等著兩大眼珠子看著贏術，眼神之中，滿是清澈的愚蠢。
“天機不可泄露！”
贏術笑了笑，朝著扶蘇買了個關子。
此行真正的目的，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什么西北司寇學宮，什么安撫老秦人都是附帶的！
“術弟，你我出來，父皇知道么？”扶蘇有些后悔，忍不住朝著贏術，道。
“嗯！”
贏術笑了笑，喝了一口清水，道：“剛開始不知道，不過，現在肯定是知道了！”
“大哥不必擔憂，父皇很開明！”
這一刻，扶蘇心中大罵mmb，始皇帝只怕是只對你一個人開明。
........
章臺宮。
“陛下，君上帶著皇長子離開了咸陽，前往了隴西方向！”趙高神色肅然，將羅網得到的消息，一一轉呈于始皇帝。
他心里清楚，這些消息，就算是他不說，黑冰臺也會送到始皇帝的手中。
若是那樣，他就被動了。
故而，不管是涉及到誰，趙高都會稟報始皇帝。
雖然他與贏術交好，也終于是拉上了關系，但是，趙高清楚，他自始至終，只能站在始皇帝的一方，他的忠誠也只能給始皇帝一人。
與贏術交好，只是為了后人留后路，也只是為了以往萬一而已。
對于趙高而言，贏術氣勢如虹，與他的關系，其實并不大，他的一切都來自于始皇帝。
“大秦帝國西北司寇學宮么？”
始皇帝想起了之前贏術送來了文書，但隨及他就搖頭否決了，他了解贏術。
若只是西北司寇學宮，贏術絕對不會帶著扶蘇，而是自己一個前往，以最快的速度敲定一切事情。
但是，這一切截然不同。
贏術不僅是帶上了扶蘇，更是大張旗鼓，鐵鷹銳士出動，隱宮也在暗中出動了。
如今在咸陽，贏術能動用的力量，幾乎全部都被動用，始皇帝一點也不信，贏術只是為了一個西北司寇學宮。
只怕是，此行隴西贏術又有其他的想法。
如今的始皇帝，自然是沒有察覺到贏術察覺的問題，兩個人的身份地位不一樣，自然是感觸不一樣。
況且，始皇帝帶著大秦銳士，帶領老秦人，完成為了老秦人的夢想，兼并六國，一統天下。
這個時候，始皇帝在老秦人眼中于神靈無異。
此時此刻，始皇帝是老秦人的信仰！
自然不會出現這個問題！
所以，縱然是始皇帝，一時間也猜測不出贏術的圖謀，只能觀望。
“陛下，國府已經頒布詔令，大秦帝國第一次人口大普查即日開始！”趙高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響起。
“終于是開始了么？”
始皇帝沉吟半晌，突然眉頭微皺：“趙高，關于小朝會一事，你是否通知了岷君？”
聞言，趙高一愣，迅速反應過來：“稟陛下，臣通知了君上！”
“當時君上也保證一定會來！”
這一刻，趙高裂了。
贏術居然放了始皇帝鴿子！
說好的小朝會，商議幣制改革，結果贏術在朝會之前，帶著扶蘇離開了咸陽。
“將詔書送到國府，讓李斯與王綰補充！”
“諾！”
點頭答應一聲，趙高轉身離去。
等到趙高離去，始皇帝方才語氣幽幽，道：“先生認為，岷君到底是要干什么？”
“君上，應該是不想貪功！”
蓋聶從暗中走出來，看了一眼始皇帝，道：“從大秦兼并六國開始，君上已經立下了太多的功勞！”
“這也就是遇見了陛下，有蓋天之功，要不然，那一個君王能夠壓得住這樣的臣子！”
“君上在大秦文武之間，都有很好的交際，不說一呼百應，也算是文武之間都認可。”
“況且，君上又年輕！”
........
聞言，始皇帝也是點了點頭。
他倒不是擔心什么，而是被蓋聶的一句話驚訝了。
大秦文武之間，都認可贏術。
自古以來，文武不和才是常態。
這也是一直以來，百官之首的丞相位置不好做的原因，但是贏術，卻可以做到，讓大秦銳士如臂使指，也可以讓天下文吏為之驅策。
“他不是因為怕身上再加功勛而去了隴西！”始皇帝笑著搖頭，意味深長，道：“所謂功高蓋主，要蓋早就蓋了，也不差這一次！”
“幣制改革........”
始皇帝在沉思。
他也沒有期待蓋聶能夠說出什么來，畢竟，蓋聶只是一介武夫。
贏術西去，只怕是在布一個更大的局！
只是身在咸陽城，也許他人就在局中，縱然是始皇帝，也無法看穿。
若是贏術能夠得知始皇帝此刻的想法，一定會笑死，他在這個時代，敢算計任何人，唯獨不敢算計始皇帝。
因為他不認為自己能夠算計的過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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