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一臉沉穩嚴肅的大頭,趙浪都沒辦法將對方和當初他在營地前面,看到的那個大頭聯系起來。

    這些年對方的變化太大了。

    聽到趙浪的話,大頭卻不驕不躁的回到,

    “都是陛下圣明,臣等才能有這個機會。“

    聽到這話,趙浪都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

    “你現在都學會奉承了。“

    大頭繼續回到,

    “這都是下臣的肺腑之言。“

    趙浪笑著擺了擺手說道,

    “行了,你們現在這些人對朕嘴里都沒有一句實話。“

    “你的功績朕都知道了,之后必然會有獎賞。“

    大頭這時候卻說到,

    “陛下,下沉不想要升官和什么獎賞,就想待在軍營里面,維護軍紀。“

    他自己當初剛剛進入秦軍的時候,受到了那么多的欺辱,

    現在十幾萬兄弟才換來了他的這個機會,

    他就想一直在軍營中待下去。

    聽到這話,趙浪也不由的微微有些動容,

    不得不說自從大頭帶著當初那些活下來的死軍,成立了這個軍紀隊伍之后,

    整個大秦軍隊的風氣都改善了許多,

    之前大秦軍隊雖然作戰勇猛,但是上級對下級的欺凌,還是比較嚴重的,

    這倒不是秦軍獨有的,

    這是封建軍隊的通病,畢竟在戰場上上級一句話,就能夠決定屬下的生和死。

    現在有了這么一支隊伍,大家多少還是收斂了一些。

    當然,這種情況沒辦法徹底根除,

    而且這些人,恐怕每時每刻都面臨著普通士兵不能體會的誘惑,和威脅。

    想到這里趙浪頓時說到,

    “好,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隨后問道,

    “只是軍紀隊招募新人還順利嗎?“

    因為這支隊伍的特殊性,很容易被其他人給記恨,其實許多人都不愿意加入,

    如果強迫別人進去,先不說對方會不會,真心實意的去做事,

    還容易引起內部的腐敗,

    所以他倒是有些好奇大頭是怎么解決這個問題的,

    大頭這時候。還是那一副嚴肅的樣子說道,

    “還是陛下圣明,臣是用了您招募監察院官員的辦法。“

    “臣在巡視各處軍營的時候,會招募那些受到欺負了的新人。“

    “他們最開始會有報復別人的心理,之后上了這條船,也就別想下去了。“

    聽到這話趙浪都,不由得挑了一下眉頭,

    監察院官員的招募,很多都是被壞官害得家破人亡的人,用這些人的天然仇恨,

    來保持這些人的純潔性。

    辦法雖然粗糙了一點,但效果還是有的。

    現在只能這么將就用著。

    等之后還是需要那些心中懷著正義的年輕人,來做好替換。

    好在現在的時間也快差不多了,

    十幾年了,也該收獲了。

    點了點頭,再拍了拍大頭的肩膀以示鼓勵,趙浪準備離開,

    突然想到了什么,隨口問道,

    “老刀他們還好嗎?“

    老刀也是當初那一群和他結為兄弟的人之一,這些名字他都記著,

    現在自己隨口一問,

    對這些人來說,也許就是極大的鼓舞,

    聽到這話,大頭卻露出了一絲悲涼的神情,隨后回到,

    “陛下,老刀已經死了。“

    趙浪頓時眉頭一皺,現在大秦內部還是比較穩定的,根本沒有戰爭,

    不應該這么突然人就沒了,正想詳細的問一問,大頭這時候就繼續說到,

    “是臣親手殺了他。“

    “他被自己轄區內的官員給腐蝕了,聯合那些人,私自克扣軍餉。“

    “依照軍法處死了。”

    趙浪頓時無言以對,但他并不感到驚訝,因為人總是會變的。

    只是有些可惜,當初那十五萬人,最終只活下來了五千余人。

    只要是加入了軍紀隊的人,別的不說,這一輩子衣食無憂是可以保證的。

    卻沒有想到栽到了這個上面。

    想來,要對自己的兄弟下手,大頭的心里肯定也不好過,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趙浪說到,

    “辛苦你了。“

    “對了,他可有孩子?“

    對方怎么也是自己名義上的兄弟,,多少要照顧一點。

    大頭這時候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一個親衛,說道,

    “這是他的兒子,叫做伏法,臣和他說過,要是覺得臣做的不對,隨時可以殺了我。”

    聽到這話,哪怕是趙浪,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大頭,這是真莽啊。

    一旁的伏法這時候卻極為堅定的說道,

    “陛下,我爹害了那么多人,死有余辜,臣加入軍紀隊,就是為了贖罪。”

    “這一輩子,定然維護軍法威嚴!”

    面對這個情況,趙浪這次是真的不會了,

    但心中多少有那么一絲絲的感慨,果然,這些沒有沾染城府氣息的年輕人,

    才是大秦的希望。

    摸了摸對方的頭,趙浪說到,

    “朕相信你。“

    隨后便留下了激動不已的伏法,離開了這里。

    一路來到了軍營中最大的營帳內,變得沉穩了不少的王離,正在看著面前的地圖,

    似乎在規劃之后的行軍路線,

    看到趙浪進來,連忙上前行禮道,

    “見過陛下。“

    趙浪笑著點了點頭,隨后問到,

    “打算什么時候出發?“

    王離很快回到,

    “臣打算下個月便出發,這一路路途遙遠,我軍中又有新軍。“

    “正好一邊行軍,一邊練兵。“

    “等到了邊界的時候,應該已經入冬了。“

    “南邊冬天還是一樣溫暖,所以不會耽誤行軍。“

    王離仔細的說著自己的計劃,最后說到,

    “如果戰事順利,明年入冬之前,我軍便可以輪換回朝。”

    “陛下,您覺得如何?”

    聽到問話,趙浪卻笑著搖了搖頭,說到,

    “你是主將,你自己定。“

    他能給對方的就是絕對的信任,只是最后免不了交代了一句,

    “那昊兒可就交給你了。“

    王離這時候連聲保證到,

    “陛下放心,臣一定護住皇子的安全。“

    他其實是不愿意帶著這么一個人去打仗的,

    畢竟路途遙遠,誰都說不準會發生些什么事情,

    有時候可能地上的一個坑洞,就能要了一個人的命。

    只是他這位陛下的態度很堅決,他只能夠答應。

    但心里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樣,他是絕對不會讓對方上前線的,

    就跟著炮營再最后面放放炮就是了。

    趙浪點了點頭,正要離開,

    奴匆匆走了進來,稟告道,

    “主人,嬴廉殿下從北邊來了咸陽,說是還帶來了嬴禮殿下的急信!”

    聽到這話,趙浪的神色頓時一變。

    (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