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王龍恭鸮說的煞有其事,一副忠肝義膽模樣,但馮安世可不是他年齡這般的愣頭青,又豈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這老東西,不想出力,只想摟好處呢。
但想在他馮安世這里摟好處可以,可想不出力,那卻絕無可能!
馮安世忙有些為難的拱手道:
“殿下,您的忠肝義膽,臣一定會如實稟報皇爺的。只是,臣手下的精銳剛才圍剿陳德死傷頗為慘重,僥幸才是拿下了陳德與他的兩位護法騫大師與賽大師!”
“但臣的消息里,現在外面的陳德一系的將官中,還有三名宗師級高手,特別是那茍鵬舉!臣一時怕是有心無力那。懇請周王殿下您出手!”
“這個……”
龍恭鸮頓時用力瞇起了眼睛,神色陰晴不定。
身為鎮守開封的藩王,又素有賢名,龍恭鸮手下又豈能沒有高手?
但馮安世此時儼然是將了他一軍!
畢竟。
他的身份雖然足夠尊貴,卻究竟有點過于敏感了。
相比暴露出他手下的高手,他寧愿更平庸一點,人畜無害。
眼見龍恭鸮這般模樣,馮安世忙又拱手道:
“殿下,按照臣父親與您的交情,臣斗膽叫您一聲伯父!此事,臣只會對皇爺稟報您對臣的支持,而絕不會再有其他任何事!而待事成之后,開封與中原軍方的人事任命,臣都會先向伯父您請教……”
“……”
龍恭鸮止不住瞪大了眼睛。
饒是他早已經知道了馮安世極為靈透,悟性極高,卻又哪能想到,這小子竟會這般敏銳,且把話說的這般直白的。
龍恭鸮也是做大事的人,已經這般,他怎還會拖沓猶豫?
忽然長嘆息一聲道:
“既是賢侄相求,孤與你父親的交情擺在這里,如何能不助賢侄你一臂之力?”
馮安世又如何不明白龍恭鸮的言下深意?
這是看在馮夢龍的面子上才幫自己的!
或者說。
大家都是修煉千年的狐貍,誰也別想陰誰,按規矩走就行了。
不由大喜道:
“有殿下助臣,臣必當橫掃千軍,壯我大乾日月!”
…
“殿下,怎回事?不是說陳德陳軍門受傷了么?怎的不見陳軍門身影?”
“是極是極。殿下,到底出了何事?臣怎感覺心里突突的呢?”
不多時。
馮安世并未出去,而是放龍恭鸮先出去,一眾人等頓時便是圍攏住了龍恭鸮。
尤其是開封參將茍鵬舉,一雙銅鈴大眼圓睜,相當有威懾力。
龍恭鸮皺眉緊皺:
“陳軍門受傷頗為嚴重,京里的御醫正加急為他醫治!諸位也無需驚慌!馮巡守已經派出兵力去搜尋那刺客邀月樓花魁玲瓏姑娘了!想來,很快便是有好消息傳來了!咱們且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吧!”
“什么?”
“刺客竟是那邀月樓大花魁玲瓏姑娘?”
“這到底是怎回事?”
眾人儼然被龍恭鸮拋出來的這個大瓜都驚著了,一片議論紛紛。
龍恭鸮則趁機突出重圍,故作身體不適模樣招過了兩個親隨。
很快。
一個長的很不起眼的親隨便是快步離開,卻是幾乎讓人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肅靜!”
不多時。
眼見時候已經差不多了,馮安世大步邁出來。
“馮巡守,陳軍門怎樣了?能否讓我們去看看陳軍門的情況?”
“對啊,馮巡守,陳軍門可是我開封乃至中原的定海神針,若是不知曉陳軍門的情況,弟兄們心里不踏實哇。”
看到馮安世出來,茍鵬舉等陳德一系的將官頓時圍上前來。
馮安世故作凝重的嘆息道:
“諸位,本官知道諸位的擔憂,但御醫正在為陳軍門診治,本官一時也無法給大家精確答案!不過大家也不用太擔憂,御醫那邊想來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出來了。”
“報——”
正在此時。
外面忽然有馮安世的親兵急急過來稟報:
“報巡守大人,前方張武威將軍傳來好消息!他已經抓到那刺客,邀月樓頭牌花魁玲瓏姑娘了!”
“什么?”
“張武威將軍?”
“可是當年在大小金川一天連斬北虜一十二將的京師西大營參將張武威將軍?”
這張武威竟名聲不小,開封軍中竟有人認識他,止不住驚呼出聲。
馮安世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大喜道:
“正是!諸位同僚,咱們還是先去看那玲瓏姑娘的情況吧!”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忙是急急上前去。
很快。
眾人便是看到,玲瓏姑娘正五花大綁,被上百精騎看押在正中,不由一片咋舌驚嘆聲。
“唰唰唰!”
然而正在此時!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是被五花大綁的玲瓏姑娘吸引時,周圍突然沖出六道身影,閃電般便是襲殺向茍鵬舉等陳德麾下的三個宗師級將官。
“啊……”
饒是茍鵬舉等三個宗師級將官身手都不弱,但此時他們來的匆匆,都未披甲,且周王龍恭鸮的這六名手下明顯身手比他們還要更高一點,且是有心打無心!
瞬間。
三人齊齊中招,悲慘的倒在了地上,已然是失去了反抗能力。
“嘭嘭嘭!”
而轉瞬,周圍又有數名將官被他們放倒在地,皆是失去了反抗能力!
“周王殿下,您,您這是何意?為何突然對這些將官們動手?”
陳德一系的文臣這才是反應過來,為首的開封知府胡偉不可思議看向周王龍恭鸮大叫。
“哼!”
龍恭鸮冷哼一聲,卻是看都懶得看這胡偉一眼。
“肅靜!”
這時。
早已經心神大定的白坤明大步走出來喝道:
“開封總兵陳德這逆賊,罔顧圣恩,竟然意圖謀反,早已經被馮巡守親手拿下!現在,陳德的幾個心腹都已經伏法!你們幾個亂臣賊子,難道還想反抗不成?”
“什么?”
“這……”
眼見馬上便是有馮安世麾下的精銳沖入人群,迅速控制住了胡偉等陳德麾下這些將官與文官,人群瞬間便炸開了鍋。
馮安世這時才淡然舉著隆泰皇帝金牌出場:
“此金牌至,猶如皇爺親至!爾等還傻愣著干甚么?難道都是陳德的同黨?”
“臣等恭請圣安!”
人群誰是傻子呢?
頓時急急便是跪倒一地。
眼見大局已定,馮安世嘴角也止不住勾起一抹弧度,對白坤明一擺手。
“咳咳咳。”
白坤明頓時精神大振,神氣如一頭大公雞王,清了清嗓子才是喝道:
“開封知府胡偉,開封參將茍鵬舉,開封游擊徐虎,開封東門值守陳勇等陳德叛黨皆已經授首伏法,爾等誰還有異議?”
靜。
周圍頓時死一樣的靜。
已經到了這般,陳德一黨明顯已經撲街了,誰又會為他們陪葬呢?
眼見眾人徹底啞了火,白坤明不由更為振奮,忙是老狗一樣討巧的看向了馮安世。
見馮安世淡淡點頭,白坤明心里也有了數,朗聲喝道:
“皇爺仁德!馮巡守仁義!現在,誰手里有陳德一黨謀逆的證據,凡第一時間交出來者,一切過往都可既往不咎!反之,那便去給陳德陪葬吧!”
“嘩!”
這些老官僚哪個不是精明如老狗?
一時間頓時炸了。
馬上便是有人大呼:
“馮巡守,白大人,下官有陳德謀逆的重要證據向您二位稟報哇……”
“下官也有,下官也有,下官知道陳德在開封東南二十里外的莊園里,還有一支兩千人的精銳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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