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和霍菩薩是因利益而聚,彼此之間最缺乏的就是信任。
所以,武虎將再次申明在這里沒有任何規則,龍陽和霍菩薩才會在后退的時候分開,得提防陳厲三人出手,還得提防自己的隊友下黑手。
“龍兄,咱們聯手干掉這個小娘皮,怎么樣?”
陳厲示意花爺和沈新穎先不要動手,而后笑嘻嘻的看向龍陽,“咱們沒有不死不休的仇怨,聯手干掉小娘皮,三月三的爭奪戰就能少一個對手,對你我都沒有壞處。”
霍菩薩俏臉陰沉,死死盯著陳厲,顯示出對龍陽有著足夠的信任,可她的右腳卻是不著邊際的挪動了一下,腳尖沖向了龍陽……看似無用的小動作,卻能讓她及時出手。
“陳兄說笑了。”龍陽面對陳厲的拉攏,只是呵呵的一笑,而后笑著扭頭看向霍菩薩,“霍師姐,接下來陳兄就會拉攏你,你不會和他們聯手干掉我吧。”
霍菩薩盯著陳厲,冷冷的說道:“龍師弟說笑了。”
現在是三對二的局面,要是變成四對一的局面,那個一就必死無疑,而叛變過去的人,會有好下場?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想和陳厲聯手,也得考慮一下后果。
“既然談不攏,那就動手吧。”
陳厲臉色陡然一沉,猛然上前一步。
西服鼓蕩,氣勢飆升。
霍菩薩和龍陽雖然對彼此不放心,卻是有著十足的默契,在陳厲上前一步,腳掌還沒有落地的時候,二人就幾乎不分先后的轉身飛掠而去,拉開三十多米的距離才停下。
陳厲三人沒有追擊,臉上都露出嘲諷之色。
現在根本就不是動手的時機。
剛才只不過是故意嚇唬霍菩薩和龍陽。
見二人逃的比兔子還快,陳厲就扭頭看向武虎將。
負手而立的武虎將,神色始終沒有變化,見陳厲看了過來,這才淡淡的問道:“你是還有問題,還是要故意制造出,咱倆密謀什么事情的場景?”
陳厲聞言,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
武虎將不修念力,是純粹的武者。
換言之,武虎將是個真正的粗鄙武夫。
什么時候粗鄙的武夫,有這么好使的腦子了?
陳厲的小心思被武虎將點破,不僅不覺得尷尬,還嬉皮笑臉的湊到了武虎將的身旁,攤著腦袋低聲道:“武前輩,是不是發生什么事情,您都不會出手?”
“是。”武虎將點頭,“無論你們鬧出多大的動靜,哪怕是轟碎了這個秘境,老夫也只做壁上觀,不會出手干涉……想做什么,你們隨意。”
“武前輩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氣。”
陳厲一臉欽佩之色,退后兩步對武虎將躬身行了一禮。
這一幕落在遠處的霍菩薩和龍陽的眼中,就有那么一點陳厲得到了武虎將的指點,立刻躬身行禮道謝的意味,只不過隨后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譏諷之色。
龍陽笑著說道:“以武前輩的為人,不可能偏向任何人。”
“武前輩行事光明磊落,不會有小人行徑。”霍菩薩認同的點頭。
二人有意壓低聲音,但這么做是為了顯得真誠。
三十幾米的距離,他倆聽不到陳厲和武虎將說什么,但不代表武虎將聽不到他倆說什么,所以二人心中有些犯嘀咕,嘴上也不敢多說什么。
武虎將真沒有指點陳厲?
誰說得準呢。
現在已經被困在這個秘境中,只能隨機應變。
這邊的陳厲聽不到霍菩薩和龍陽說了什么,但他要演的戲已經演完了,見武虎將沒有再說話的意思,他就帶著花爺和沈新穎鉆進密林之中,向著器冢而去。
那邊的霍菩薩和龍陽也不再浪費時間,抓緊時間趕往器冢。
“厲爺,你覺得武前輩的真實目的是什么?”
前行十幾分鐘,花爺回頭掃了一眼,這才看了眼沈新穎,“沈大小姐,你真相信武前輩搞這么一出,是為了找個人繼承龍首山守門人之位?”
“我不信,可我也看不透武前輩在打什么算盤。”沈新穎皺眉搖頭,而后看向開路的陳厲,“小厲哥哥,你怎么看這件事?”
陳厲笑哈哈的說道:“我能怎么看,當然是睜著眼睛看。”
“……”沈新穎。
“……”花爺。
“休息一會兒,吃點午飯。”陳厲四處看看,找了一塊還算是平坦的地方,取出桌椅、飲用水和一些真空包裝食品。
花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陳厲手指上的戒指。
沒有貪念,眼中只有疑惑和好奇之色。
不過,他什么也沒有說。
陳厲撕開一袋真空燒雞,大口的撕咬,雞骨頭隨意的吐到周圍。
一口氣干掉一只燒雞,他灌了幾口水,又拿過一袋豬蹄子慢慢的啃著,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我也看不透武前輩在算計什么,不過這件事絕對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沈新穎。
說的不是廢話么。
誰不知道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守門人之位是這么輕易就能傳的嗎?
關鍵是,他們都沒有和武虎將有過接觸,武虎將為什么要在他們這些人中選傳人?
他們來長安,可以說是臨時起意,龍陽和霍菩薩是跟著他們來的。
要是他們三人沒來長安,龍陽和霍菩薩也就不會來長安。
武虎將會天南地北的跑一趟,將他們都扔進秘境中?
這件事怎么看,都透著古怪。
“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花爺也很是無語,“厲爺,眼下說是生死存亡的情況都不為過吧,咱就別兜圈子了,你到底在想什么,直接說唄。”
“說實話,我現在什么都沒想。”陳厲吐著骨頭聳肩,“我們現在出不去,只能是想辦法找到守門人的身份牌,不然被別人搶了先,咱們就未必能活著出去了。”
花爺皺眉看著陳厲,“厲爺,你不信任我?”
沈新穎也皺眉看向陳厲。
雖然她沒有開口,可從表情上看,也是認為陳厲不信任她。
“咱們現在是一個團隊,是生死與共的團隊,不要互相懷疑好嗎?”
陳厲有些氣惱的放下手中的豬蹄子,扯了張紙巾擦手擦嘴,哼道:“我們現在必須團結,因為這里很危險,武前輩剛才就說了,這里不僅僅只有我們五個人。”
花爺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其他守門人的傳人也來了?”
沈新穎的神色變得極為凝重,下意識的四下掃視了幾眼。
“不清楚。”
陳厲搖頭。
他沉吟一下,這才緩聲道:“也許,這是一場試煉,我們只是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