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厲聞言眉頭就不著痕跡的一皺，問道：“誰和你說我綁架了趙志剛？”
“還能是誰，當然是趙志凌。”
秦悅雅滿臉怒容，但沒有失去理智，壓著聲音低吼道：“趙志凌親自給我打的電話，讓我轉告你立刻放了趙志剛，不然她會針對公司，讓我秦家破產。如果趙志剛少一根毫毛，她會讓我秦家所有人死無全尸。”
陳厲臉色瞬間陰沉。
他是真沒想到趙志凌會作這么大的死。
之前他做事瞞著秦悅雅，是不想和秦悅雅有太多的牽扯。
在得知秦悅雅就是小月牙后，他的很多想法都發生了轉變，更是不愿把秦悅雅扯進來，甚至還再三提醒豐盈管住嘴，可沒想到趙志凌竟然會給秦悅雅打電話。
逼道爺滅你趙家滿門？
他心中的殺機飆升。
“陳厲，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悅雅怒視著陳厲。
“呂川那些人的失蹤與你有關。”
“光頭強懼怕的不是豐盈，是你陳厲。”
“王陽懼怕的也是你。”
“讓我見到金竹韻，幫我拿下合同的人，是你。”
“張永昌放款，是因為你。”
“魯建立夫婦能將306號地轉給公司，也是因為你。”
“趕走常家父子那些人，還是你。”
“這些事情每一件都讓我頭疼，可你卻都給解決了，是用威逼利誘的手段吧。”
“我不知道你幫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有所圖。”
說到這里，秦悅雅深吸一口氣，“陳厲，我是想做出一番事業，可我想合法合規的做事，不想走歪門邪道，給我的家人帶來任何麻煩。”
陳厲看著秦悅雅，沉默片刻后才說道：“我和你母親一樣，都是跑江湖的。江湖人做事自有一套規則，并不受你所知的律法約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秦悅雅眉頭緊皺，思索一下后搖頭道：“你把話說清楚。”
“我的意思是，你認為我解決事情的手段觸犯了律法，可實際上我沒有做過任何觸犯法律的事情。”陳厲說道：“這一點我和你母親應該一樣，只能算是游走在法律的邊緣，但嚴格來說我們都是奉公守法的公民。”
秦悅雅眉頭皺的更緊了。
她想起之前母親也對她說過，沒有做觸犯法律的事情。
這是不是代表，母親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和陳厲站在相同的角度？
所謂的沒有觸犯法律，是指沒有觸犯……
想到這里，她立刻問道：“你說江湖自有一套規則，這套規則和國家律法不同？”
“對。“江湖規則比起你所知的律法更加嚴苛，很多時候一旦逾規，就只有死路一條。”陳厲抽了口煙，將煙頭扔進一次性紙杯中，“我和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做的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也不會給你帶去任何麻煩。”
秦悅雅臉上瞬間又浮現怒容，“綁架趙志剛，也不觸犯律法？”
“我沒綁架趙志剛。”陳厲無比嚴肅的看著秦悅雅，“你和我是什么關系？你和趙志凌是什么關系？我和趙志凌之間，你選擇相信誰？”
“我誰都不信。”秦悅雅道：“你倆都不是好人。”
“誰都不信，代表你有主見，也算是件好事。”
陳厲苦笑著搖了搖頭。
沒想到自己在老婆心中的形象，竟然會這么差。
看來以后得想辦法扭轉形象，不然這日子可怎么過啊。
見秦悅雅要開口，他就搶先說道：“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三天內我解決趙家的事情，以后不會再有人因為趙家的事情煩你。”
“當然，我做的事情與你無關，不會牽連你，也不會給秦家任何人帶來麻煩。”
秦悅雅盯著陳厲看了片刻，“趙家人會和呂川那些人一樣人間蒸發？”
“你不要覺得江湖只有打打殺殺，江湖還有人情世故。”陳厲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把趙家的產業并入秦氏集團，這樣你距離申城首富就又近了一步。”
秦悅雅聞言怔了怔，隨后問道：“又？”
一個‘又’字，說明很多事情。
陳厲會說出‘又’字，只是順嘴而已。
他之所以會說出‘又’字，是因為李向榮一家出國前，將產業以極低的價格轉給了金家，抵消了他從金竹韻手里借來的十個億，也就是說秦悅雅多出了十個億的身家。
“我給你泡了助眠的藥茶，你趁熱喝幾口，我先去洗漱。”
陳厲沒準備將李向榮的事情告訴秦悅雅，聳了聳肩后向衛生間走去。
秦悅雅看了眼桌上的藥茶，目光略顯復雜，隨后側頭瞥了眼陳厲，沉吟一下后哼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陳厲。
他選擇裝聾作啞。
進了衛生間，他拿出靜音的手機，逐條查看未讀信息。
今晚他沒和金竹韻前往凌云閣，卻是安排了一個女仆跟著金竹韻。
女仆正在用文字轉播凌云閣發生的事情。
此時，凌云閣極其熱鬧。
寶局的賭桌全都搬開，空出比斗用的場地。
沒有安排座椅，被邀請來的賓客在空地外圍站了一圈。
金家的主事人是金竹韻，隨行是昆叔和幾個黑衣青年，以及偽裝成助理的女仆。
趙家的家主趙崇文親自露面了，畢竟今晚這場比斗關乎趙家臉面。
申城的另外兩個大家族，周家和齊家也都有人過來。
周家來的是個二十六七歲的青年，正是周家二公子，相貌俊朗，氣質儒雅，名為周明睿，在周家的森焱集團擔任副總裁，不過和陳厲在秦氏集團一樣，掛個名而已。
森焱集團中的森焱二字，是取自周森和周焱兩兄弟的名字。
周森現在是周家的當家人，育有二子，長子周明智，次子便是周明睿。
周焱早在十多年前就下落不明，有人說是被干掉了，有人說是外出闖蕩了，至于是死是活始終是個迷，外界眾說紛紜，周家人是閉口不談。
周明睿的排場不大，隨行的是兩個壯漢保鏢，以及身穿旗袍，體態婀娜的玫瑰。
玫瑰，東勝商會四大金剛之一。
在上流圈子，沒人不知道她是周明睿的女人。
與周家斗的不可開交的齊家，來的是齊家的大小姐。
齊涵。
溫柔似水的女人。
隨行的還是那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
此人在申城，乃至整個江南都有著不小的名氣。
馬夫。
姓馬名夫。
人狠話不多。
一直有傳言說，周焱就是被他給干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