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道爺下山陳厲秦悅雅 > 第105章 錦繡閣慘案

“這是悅雅收藏的。”季紅拿起糖果紙看了看,七彩斑斕的那一面,印著‘錦繡閣’三個字,鐵畫銀鉤,蒼勁有力,是難得的好字,“老爺子,那年是你帶悅雅去南都游玩,帶回來的這張糖果紙吧。”

“對,就是那個時候帶回來的。”

秦遠航點了點頭,面露幾分回憶之色。

“當時我帶悅雅去了錦繡閣,看到那些雕工精湛的玉器就有些入迷。”

“等我反應過來時,悅雅正在吃糖果,手里拿著這張糖果紙。”

“悅雅不說,我都不知道她自己跑開過。”

“她說她交到一個好朋友,互換糖果,都在糖果紙上寫了名字,彼此珍藏,是定情信物……咳咳……”秦遠航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咳嗽幾聲,笑哈哈的說道:“陳厲,你別介意,當時悅雅才六七歲,哪懂得定情信物是什么意思。”

季紅也連忙說道:“悅雅之所以留著這張破糖果紙,只是因為好看。”

“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當不得真。”

陳厲笑著點了點頭。

岔開話題,他對秦遠航問道:“爺爺,您經常去錦繡閣?”

“不經常去,每年也就是去一兩次。”秦遠航有些亢奮,“我當年是靠古玩賺到的第一桶金,而錦繡閣在業內的信譽首屈一指,件件保真,沒有贗品,說錦繡閣是古玩界的圣地都不為過,要不是申城距離南都有些遠,不然我每個月都會過去開開眼界。”

說到這里,老頭子搖頭嘆了口氣。

“程逸錦和唐繡夫婦做人做事都沒問題,就是件件保真,動了太多人的利益,這才遭了奸人算計,落了個家破人亡,尸骨無存的后果。”

老頭子面露怒容,握緊拳頭在茶桌上錘了一下,“一群無膽匪類,只會在夜晚暗殺襲擊,連錦繡夫婦唯一的血脈都沒放過,著實可恨。”

季紅不由得點了點頭,嘆息道:“我與錦繡夫婦有過一面之緣,二人禮賢下士,重情重義,是難得的賢伉儷,死于那群無膽匪類之手,是老天不開眼。”

陳厲強壓著情緒,聲音平靜的說道:“那群無膽匪類是什么來頭?”

“錦繡閣上下一十七口人,一夜之間全都被殺的干凈,整個江湖上能做出這種慘案的,也就只有殺門。”季紅咬牙道:“該死的殺門,這些挨千刀的家伙都不得好死。我相信他們欠下的血債,終有一日是要用命來償還。”

殺門。

外八門中的殺。

也有人稱之為索命門。

“殺門一直收人錢財,為人消災,血洗錦繡閣應該是為人做事。”陳厲面無表情的問道:“知道雇傭殺門的幕后元兇是誰嗎?”

“不清楚。”季紅搖頭道:“殺門內部分工明確,接任務的管事不會將雇主身份告之殺手,殺手只負責執行任務。這都過去十五六年了,江湖上始終沒有一丁點消息傳出來,不然當年受過錦繡夫婦恩惠的人,早就為他們報仇了。”

秦遠航點了點頭,而后皺眉看向陳厲,“你和錦繡閣有關系?”

“有。”陳厲坦然點頭。

秦遠航眉頭瞬間皺的更緊,看著陳厲說道:“錦繡閣慘案發生在十五年前的元旦之夜,當時你應該只有七八歲吧,難道你……和錦繡夫婦有關系?”

季紅面露驚容,上下打著陳厲問道:“你是錦繡閣的小少爺?”

“你們把事情想復雜了。”陳厲搖了搖頭,解釋道:“我當年沿街乞討時,錦繡夫婦給過我一碗飯,這才沒讓我餓死在街頭,他們對我有救命之恩。”

他眼中陡然閃爍起濃烈的殺機,“救命之恩無以回報,他們死的不明不白,我不能不幫他們報這個仇,等我有時間了必定前往南都調查錦繡閣慘案。”

“算我一個。我當年也受過錦繡閣的恩惠,這些年一直想為錦繡夫婦報仇,可根本就不知仇人是誰。”季紅激動道:“小厲,咱們說定了,一起調查錦繡閣慘案。找出幕后元兇,老娘必定將他千刀萬剮,碎尸萬段,以慰錦繡夫婦二人的在天之靈。”

仗義每多屠狗輩。

陳厲肅然起敬,拱手抱拳行禮。

“你們有沒有想過,錦繡閣慘案發生這么多年,六扇門為什么沒查出個結果?”

秦遠航潑冷水道:“殺門的殺手不知道雇主是誰,門主和堂主還能不知道?六扇門查不出幕后元兇,就是因為搞不定殺門,你們覺得就憑你倆能搞的定?”

季紅神色一黯,沒有再說什么。

陳厲也沉默沒再說話。

不過,他有明確的調查方向,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利高者疑。

錦繡閣被滅,誰得利誰就可疑。

從這個方向調查,可以避開殺門。

錦繡閣還存在,只是換了東家。

調查新東家,必定會有所收獲。

又閑聊了一會兒,秦遠航打了個哈欠,就先回去休息了。

“小……咳咳,你和悅雅睡一個房間?”季紅還是有些無法適應陳厲的身份,差點就在沒有外人的時候稱呼陳厲為小厲。

“您叫我小厲就行。”陳厲笑著說道:“您放心,我和你女兒睡同一房間,但不同床,我打地鋪,我們之間是清白……嗯,我來到秦家后沒有碰過她。”

沒來秦家之前有滾過床單。

可那是意外呀。

總的來說,還算是清白。

季紅想要說什么,可欲言又止,最后將相冊遞給陳厲,讓陳厲回房時給秦悅雅帶回去,而后她就起身離開了茶室。

陳厲打開相冊,拿出那張糖果紙。

他看著歪歪扭扭的月生兩個字,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溫暖的弧線,腦海中也隨之浮現一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的笑臉。

換牙的年齡。

缺門牙。

笑起來卻很是可愛。

“小仙女,我叫程勝天,是錦繡閣的小少爺。”

“你真好看,長大了給我當媳婦吧。”

“這兩張糖紙就是我和你的定情信物,以后我會帶著糖紙去娶你。”

“我們拉鉤鉤,誰反悔誰就是小狗子。”

童年的場景在腦中浮現。

他嘴角又上翹了幾分,不僅溫暖,還多出幾分苦澀。

回到房間時,秦悅雅正在洗澡,他將相冊放在一旁,從衣柜里找出自己的背包,取出一本書頁有些殘破泛黃的《道德經》。

小心的翻開。

中間赫然夾著一張糖果紙。

上面也有用鉛筆寫的兩個字。

月牙。

同樣歪歪扭扭。

同樣出自小孩子之手。

“師父啊,你這一步棋埋得太深了。”

他幽幽一嘆,嘴里滿是苦澀。

咚咚咚……

房門突然被敲響。

“悅雅,小厲,你們睡了嗎?”

季紅的聲音。

“還沒睡呢。”

陳厲將背包放回衣柜,這才轉身去開門。

剛打開房門,季紅就將一口煙霧噴在他的臉上。

他沒有絲毫防備,頓時中招,天旋地轉,身子發軟站不穩了。

“李爺,你還是太嫩了。”

季紅嘴角泛起一抹瘆人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