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鎮海確實了解池染,即便池染從來沒有跟人提過表露過想念母親,但是池鎮海卻非常清楚。

    池染很想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現在是死是活。

    池染沒有再猶豫,直接驅車來到墓園。

    還是那片一望無垠的百合花,就像西伯利亞那個基地前面的花海一樣,池染再次震驚母親對周圍人的影響。

    “我媽,是不是很喜歡百合花?”

    池染抿唇喃語。

    “嗯,她是個性情中人,當年離開我們也是被逼無奈,不過今天不說這個事。”

    池鎮海說著塞給她一條項鏈,那是龍紋牌。

    “這是什么。”

    池染認得這個,但是卻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收好,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拿出來,另外,池染,世界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完美,萬事要小心謹慎。”

    池鎮海這些話讓她矛盾。

    很像是在交代后事。

    “你又要假死嗎?”

    池染冷下臉,她不喜歡這樣的談話方式。

    池鎮海環視一圈墓地,隨后站在自己的墳墓前,苦笑說,“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普通老百姓,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不用擔心爾虞我詐,不用擔心被誰利用。”

    池染冷笑,池鎮海這翻感慨說給誰聽,最爾虞我詐的人就只是他池鎮海。

    遠處的花香飄來,池染覺得自己又被騙了。

    池鎮海跟本不會告訴她母親的事,看了眼手上的龍紋牌,她微微擰了擰眉放進手提包的暗格里。

    既然沒有母親的消息,她也沒有繼續留下的理由。

    池染走下山。

    “最近是不是有個黑衣人跟蹤你。”

    池鎮海的聲音入耳,池染瞬間蹙起眉頭。

    她轉過身冷眼怒視,“池鎮海,你派人監視我?”

    池鎮海搖頭,“如果是我,我不會告訴你。再說了,我為什么要花費這種人力物力去監視你?”

    對方的話不無道理。

    池鎮海是個商人,自己身上沒有任何有用的價值,不值得他花費這么大的人力物力。

    既然不是他,為什么又會知道?

    池染蹙起的眉頭沒有舒展,冷哼一聲走向他。

    她審視池鎮海,良久后低沉問,“你把我叫到這里來,不會只是為了給我那條項鏈,對吧。”

    曾經女兒看他的眼神除了崇拜還是崇拜,如今看他的眼神只剩下防備和怨恨。

    池鎮海心里惋惜,他為了引出妻子找到妻子,不惜對池染不聞不問,結果妻子不愿跟他一起,孩子也不認他了。

    他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孩子的目光過于刺痛心臟,池鎮海別過臉,苦澀笑了幾下。

    “池鎮海,不要想著讓我認你。我的父親三年前就死了,這里就是他的墳墓。”

    池染握緊雙拳,沖池鎮海怒吼。

    她原本以為池鎮海會說些安慰她的話,或者跟她說聲對不起。

    沒想到對方什么都不說。

    是她太過在乎這份親情了。

    池染轉身走下山,花香再次飄來,池染深深地呼吸一口,突然惡心反胃。

    她忙跑上車打開空調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百合花,她不再喜歡,不再想念了。

    山上的池鎮海看著池染離開,痛苦地閉上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