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這人劉燁知道，他附近有名的二流子，在紅星軋鋼廠工作。
按道理來說，王二麻子是正式工人，生活應該很不錯。
可耐不住這家伙不正干。
踹寡婦門，挖絕戶墳，偷雞摸狗，吃喝嫖賭。什么事兒缺德他干什么。
這不，老天都看不下去。讓他媳婦給他生了一個腦癱傻兒子。
不到三年，媳婦跑了，家底兒光了，吃了上頓沒下頓，渾身破破爛爛。
不比那些要飯的過的好多少。
妹妹如果真到他家做童養媳，和掉進了火坑無異。
就王二麻子那德行。
干重活不讓妹妹吃飯那都是輕的。哪天混蛋起來，喝點酒能把妹妹活生生的打死。
一想到，妹妹為了救他。三塊錢將自己賣給這么一個混蛋。
劉燁徹底坐不住了。
用盡全身力氣站直身體，拉起嚎啕大哭的妹妹。“妹妹，別哭，哥哥不會讓你離開哥哥。”
“可……可是。”妹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咱們是外地來的，在這兒沒人幫咱們，要是我不去王二麻子家，王二麻子肯定不會放過咱們。哥哥，你病剛好，我不想給你惹麻煩……”
“想把妹妹從我身邊奪走，除非從我劉燁的尸體上踏過去！”劉燁斬釘截鐵的怒吼出聲。“我就不相信了，人民當家做主的新中國，沒處說這個理！”
“走！咱去吧王二麻子的東西還給他。他家的東西咱們不要！”
拉著妹妹。帶著剩下的十八個雞蛋兩只雞。劉燁氣喘吁吁的趕到王二麻子住的四合院。
這年頭。住房資源緊張。基本上都是一個大四合院住上十幾戶甚至幾十戶人家。
一個四合院相當于農村里的生產隊，很多都有一些四合院里的老人當大爺，專門解決鄰里之間的矛盾。
不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事兒，一般不會報警處理。
幾位大爺把住戶們集合開大會，基本上可以解決八九成的麻煩。
王二麻子的四合院就是這種。十幾戶人家八成都是軋鋼廠的工人。
院里有三位管事大爺，專門負責處理大院里大大小小的事兒。
一大爺易中海，軋鋼廠八級鉗工，無兒無女，整天算計人給他養老。
二大爺劉海中，軋鋼廠七級工人。沒有領導的命長了個領導的心。天天做夢都想做領導。只要能做領導，命都能豁出去。
三大爺閆富貴。小學老師一名，那是個占不到便宜就算吃虧的主兒，摳搜的一顆芝麻能掰成兩半兒花。
一般情況下，四合院里出現什么問題，三位大爺直接在院里就解決，王二麻子的事兒。肯定也得先找他們。
正巧。
剛走到四合院門口。劉燁正好碰見一大爺和三大爺下班兒。
“小燁啊。你提這么多好東西要去哪兒？用不用三大爺幫忙幫你把雞煮了？你三大媽手藝可好了。讓你三大媽給你好好補補。”
三大爺一看見劉燁手里的雞和雞蛋就走不動道兒了。眼睛里冒著綠光。離老遠就給劉燁打招呼。
要擱以前，三大爺可沒這么熱情，劉燁討飯這幾個月，躲劉燁最厲害的就數他。別說是剩窩窩頭剩飯了，就算涼水他都舍不得給劉燁兄妹一口。
這會兒看見雞和雞蛋就想占便宜，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臉。
劉燁扭身躲過三大爺迎上來的雙手。呵呵冷笑道：“三大爺，你先等等，雞和雞蛋不是我的。是王二麻子違法犯罪的證據。”
“正好一大爺三大爺在這兒。我向二位舉報，王二麻子趁我昏迷期間，拐賣我妹妹。這事兒你們大院管不管？不管的話我現在去派出所報警。”
一大爺二大爺都懵了。
拐賣？
這年代小偷小摸都算了不得的大罪。真要確認王二麻子拐賣。他得被拉出去打靶。
他們大院如果在他們的領導下出了拐賣孩子的重犯。他們整個大院兒都抬不起頭來。他們幾位大爺更是得被外人戳脊梁骨！
“小燁，你搞錯了吧？”一大爺臉色有些難看。“我聽說王二麻子只是想收養你妹妹。怎么扯到拐賣上了？你病能好，還得靠王二麻子那三塊錢，咱要記得王二麻子的好，不能恩將仇報。”
劉燁不屑的嗤笑一聲，
王二麻子那是對他好嗎？那是趁人之危。
這年頭一只雞都值1塊五，三塊錢不過是兩只雞錢。
為了兩只雞錢，自己妹妹得給別人當牛做馬，給一個腦癱傻子做童養媳。
就這。
他們有臉說王二麻子對自己有恩？
臉呢？
“一大爺，三大爺，是非公道自有人斷。”
“別人可憐我們兄妹，借給我們救命錢，我都記的他們的好，全都記在心里。”
“可是王二麻子不一樣，他欺負我妹妹小，三塊錢逼我妹妹去他家給他傻兒子做童養媳。這可不是恩！”
“他家的情況誰不知道？我妹妹進他家就是掉進了火坑！”
劉燁態度堅定。告王二麻子拐賣只是先聲奪人。他也沒有把王二麻子坑死的打算。
但是，讓他妹妹當童養媳這事兒肯定不成，一大爺三大爺如果不能將這件事兒解決，少不了他要將這件事兒鬧大。
在古代強買民女那都是大罪，他不信在新中國沒處講這個理。
當然，能不鬧大還是不鬧大的好。
畢竟他們沒有戶口，不是京都人。真要鬧太大，把他們遣返回家，他們就徹底完了。
老家那真是一點活路都沒有，他們好不容易來到京都，可不敢再回去。
一大爺三大爺臉上有些掛不住，劉燁話說的這么狠，讓他們一點面子都沒有。
本來以為。
劉燁兄妹只是倆孩子，他們一句話。劉燁應該低三下四的俯身應諾才對。
這么明目張膽的反駁。這對他們還是第一次。
黑著臉考慮半晌，一大爺決定開全院大會。
這么多年了，他最擅長的就是開全院大會和稀泥。在他的地盤，他不信一個外地來的叫花子能翻出天去。
“你的事兒有些復雜，這樣，我通知大家伙開全院大會，一起討論。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的事兒肯定能討論清楚。”一大爺冠冕堂皇說著官話，
雖然嘴上說的好聽，然則內心卻打定注意偏心王二麻子，
雖然王二麻子不是東西，可王二麻子的父親跟他可是好朋友。看在逝去老朋友的面子，他多多少少也應該小小照顧一下王二麻子。
“那就麻煩一大爺將王主任也叫上，王主任是街道的最高領導，這么大的事兒有她坐鎮才算公平！”劉燁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劉燁也明白。
四合院里的人都是十幾年的鄰居，感情就算不深也有一些，一個外地來的跟人家本地人對抗，少不得有人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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