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賣豆腐。”
“燒餅,剛出爐的燒餅,”
“呦……客官您來了,快里面請……”
“樓上雅座,炙羊肉一份兒,女兒紅一壺……”
“包子,熱氣騰騰的包子……”
“……”
金陵城內,朱元璋和朱標漫步在大街上,享受著難得的人間煙火氣。
“嘿,怪了嘿。
彈劾奏章上說的那么厲害,我還以為老五把金陵城折騰的烏煙瘴氣,商戶全都跑光了。
怎么我粗粗看去,竟然比前幾次逛的時候還要熱鬧三分?
這是怎么回事兒?”
朱元璋粗衣短打,破舊草鞋,頭上的發飾簡單用木棍挽了一個花樣。
他蹲在路邊,手里端著一文一碗的大壺茶,吸溜吸溜的喝著。
就像剛從莊稼地里回來的老伯。
朱標也是農戶打扮,依舊當朱元璋的兒子。
“爹,這您就不知道了吧。這些都是老五城管大隊的功勞。”
朱元璋懵逼。
老五的城管大隊不是被文武百官說的兇神惡煞,無惡不作嗎?
這一片繁榮景象怎么可能跟他們有關系?
朱標笑呵呵的解釋。“我跟您舉個例子吧,
您左邊那個燒餅攤兒,每日凈收入100文,
在城管大隊沒來之前,平均打點巡街捕快15文,給蛤蟆張交保護費15文。每天碰到一些吃霸王餐,偷盜,無賴等等,所有這一塊加起來也差不多損失10文。”
“辛辛苦苦一天,只夠買點茶米油鹽,勉強滿足全家人的溫飽。”
“可城管大隊來了之后,每天只需交上10文,剩下的什么都不用管了。只要你遇到麻煩。城管大隊統統為你解決。就算解決不了的,也會按照實際情況補償你損失。
這樣算下來,你每天比以前多賺三層的利潤,要比以前賺的多的多。”
“擺攤兒賺錢多了,那價錢多少降點,價錢降了,吸引的顧客多點,顧客多了,這街道自然更熱鬧了。”
嘶……朱元璋詫異的問道。“連吃霸王餐,碰見無賴,小偷這些城管大隊都管?甚至管不了了還負責賠償損失?”
“他們咋管,那群無賴潑皮能聽城管大隊的話?”
朱標聳聳肩。“這我倒不是太清楚,不過據我所知,他們的方式方法受所有商販一致好評。想來也是那些諄諄教導,勸人向善之類的吧?”
朱標正說著,前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朱元璋,朱標等人定睛看去。
只見一彪形大漢甩著能跑馬的臂膀,瘋狂追逐著逃跑的幾人。
“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來勞資地盤上吃霸王餐?”
一巴掌呼在跑的最慢那人的左臉上,牙扇掉了幾顆。
“你不是能耐嗎?有能耐吃霸王餐,有能耐你躲啊。躲不開勞資的巴掌,你還敢吃霸王餐?”
啪……又是一巴掌呼向另一個逃跑的人。不過這次這人身手靈活,躲開了。
“嘿,就你這小短腿,還敢躲勞資的巴掌?你等著嗷,等勞資追上你,教你做人!”
……
沒過一會兒,
幾個吃霸王餐的無賴,被揍得鼻青臉腫,被彪形大漢拎小雞仔一樣拎到店鋪門口。
“兩條路,一,如數賠償店鋪的損失,再去城管大隊交罰款!
二,勞資幫你賠錢,你們去勞動隊接受勞資親自主持的勞動改造。”
霸王餐幫眾:(#)??д??(#)
“賠錢,我們選擇賠錢。我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你了。”
……
朱元璋幽幽的看著朱標,“這就是你說的諄諄教導,勸人向善?”
朱標縮縮脖子,嘿嘿笑道。“爹。老五說過,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過程不重要。”
朱元璋也不在意,兩只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的往前走,邊走邊問。“那賭場和妓院怎么回事?奏章上說老五對它們苛刻的很,不僅要上交五成凈利。甚至有的交錢了也要被毀。”
朱標解釋道。“爹,你應該也有所了解。像妓院,賭場這些銷金窟,不是有錢就能開起來的。更重要的是有關系。”
“一般來說,真正的東家只能得到差不多四成的利潤,其余六成全部用于打點各路關系。”
說到這兒,朱標偷偷瞄了朱元璋一眼,確定他此時心情不錯,繼續開口。
“老五的意思是論關系,誰也硬不過咱家,只要賭場妓院遵紀守法,只打點咱一家都夠了。為了表示誠意,老五還多讓出一成利潤給原東家。這樣雙方共贏,皆大歡喜。”
那豈不是說,他們是從文武百官碗里搶吃的?
朱元璋瞬間明白了為什么彈劾朱橚的奏章會那么多。
俗話說,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朱橚擋住了一大部分文武百官的灰色收入,可不是氣的他們拉幫結派。瘋狂彈劾朱橚嗎?
隨即朱元璋眉頭微微一皺。略感有些不妥。“這樣會不會被人罵咱與民奪利?是不是顯得皇家吃相太難看了?”
朱標嘿嘿一笑,“我當時也問過老五這個問題,不過他一句話就讓我改變主意了。”
“什么話?”朱元璋急忙問道。
朱標舉起雙手比劃了一個十字。“單只金陵一城,一個月最少收入十萬。一年下來,可為父皇增添百萬軍費。”
朱元璋眼瞬間就紅了。緊緊的抓住朱標的胳膊,朱標的胳膊瞬間出現了淤青。“真的?一城就那么多?那老大,咱把全國的賭坊,妓院全這么搞,豈不是發了?”
朱元璋激動的滿面漲紅,來回不停的踱步。
“瑪德,勞資豁出去不要臉了。只要能來錢兒,勞資不在乎。老大,回去咱就照老五的方式干!”
朱標攔住瞎激動的朱元璋,勸道。“爹,淡定,淡定。等會兒有的是你激動的。”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勉強使自己平靜下來。又閉目片刻,再睜開又是那睿智的帝王。
“那老五摧毀的賭場妓院是怎么回事兒,他那樣做,豈不是把自己口袋里的錢往外推?”
朱標搖頭。“那些大多是不肯跟咱合作的。要么他們的真東家是那些不方便出面的勛貴高官。要么暗地里賺錢的生意太多,為非作歹。”
“左右他們跟咱們不是一路人,老五索性把他們都給找理由砸了。”
朱元璋緩緩的點點頭,這殺伐果斷的性格像他。
這天下向來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要么不做,要做就把路堵死!
不過,
老五這么做算是把背后的高官勛貴全都得罪死了。
怕不是以后彈劾老五的奏章會越來越多吧。
“你跟老五說,讓他一定找正當的理由。不要被人抓住把柄。他現在可是身處漩渦中心。一絲一毫的過錯,就會使他身上的破綻無限擴大。”
“爹,老五辦事兒你只管放心。
你想想,那些開妓院開賭坊的,哪一家沒有一兩件腌臜事兒在身上?
只要找到一兩件證據,交到應天府尹。哪怕后面真有高官勛貴,他們也不敢站出來挑戰我大明的律法。”
朱元璋正要點頭,就聽到這樣一段對話。
“開門!”
“你沒證據憑什么搜查我們賭坊?”
“證據?小爺大哥是皇子,小爺親爹是國公,你給小爺說證據?”
“不開,死也不開,除非你能拿到應天府尹的命令,否則你沒那個權利。”
“瑪德,給臉不要臉是吧?藝術就是爆炸,喝。”
“砰……轟隆轟隆”
“嘿嘿……這證據不是到手了嗎?”
“來人,將這個討債致人傷殘,怒殺兩人的賭坊頭子交給應天府尹。連證據一塊兒送去!”
“兄弟們,把這害人不淺的賭坊給我砸了……”
“……”
朱元璋幽幽的瞅著朱標。“你管這叫,老五辦事兒我只管放心?
沒證據就敢拎著炸藥炸賭坊,你還讓我放心?”
“萬一他炸開門,沒有證據呢?”
朱標縮縮脖子,弱弱的笑道。
“爹,不管黑貓白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不重要。”
朱標話音未落,就瞅見前面一群人鬧哄哄的,
朱標,朱元璋定睛一看。
李芳英陰嘖嘖的坐在椅子上,
他左邊是一個大鐵籠,籠子里關著一頭兩米多高,胳膊比人腰還粗的非洲大猩猩。
他前方跪著四五個濃妝艷抹的老鴇。老鴇前各放著一箱銀光閃閃的銀元寶。
“我接到舉報,你們的妓院曾多次逼良為娼,拐賣女童。”
“今天,只要你們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相關證據。你們面前的銀子就是我給你們的謝禮。”
“當然了,您也可以不說。”
說到這兒,李芳英指著左邊的籠子里的非洲大猩猩。
“你們不說的話,你們面前的銀子就是陪我兄弟的過夜費。”
老鴇們:(#)??д??(#)
“爺,我們說,我們說……”
老鴇們:(#)??д??(#)
老板,對不住了,入行這么多年。
男的女的她們都不在乎。可不是人的,她們實在是接受不了啊!
朱元璋再一次幽幽的瞅著朱標:“這就是你說的只要結果是對的,過程不重要?”
“這過程你讓咱怎么評價?”
朱標:“……”
算了,累了,毀滅吧。
不解釋了。
愛咋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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