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大明:太子何故造反! > 第329章 苦一苦番夷,王業不偏安
  方岳貢聽朱慈烺這么說后不由得一怔,一臉的意外,然后過了一會兒,他才拱手稱是。

  接著,李邦華這時就起身拱手問道:

  “陛下,臣請問,陛下的意思是要讓藩國出人力財力助我大軍北伐?”

  朱慈烺頷首:“正是,世受國恩者,豈宗室勛戚與士大夫也!諸藩守國恩可少矣?若非本朝,他們的宗廟社稷恐早亡也!”

  “所以,他們也有義務為本朝北伐大業盡忠出力!”

  “陛下,其實本朝也未完全真的有在護好藩屬,如琉球為倭奴所欺之事,滿喇加為紅毛番所欺之事,這些本朝皆未怎么管過,臣曾負責纂修神廟實錄,故知許多外藩事。”

  “以臣看來,本朝實在是已經難談對他們有恩了,而且本朝其實不但對外藩沒多少恩,就是本國子民也是恩少責重,許多在海外被西夷屠殺之民,本朝也未怎么問過,甚至之前朝廷還斥責他們是叛逃,故任由他們被番夷屠戮,乃至使得這些出去的漢人因對本朝失望,所以也在藩屬面前對國朝多加詆毀,使得真正敬服本朝者少矣,已遠非永樂盛世之時。”

  “故要想讓外藩助國難矣!”

  這時,內閣大學士倪元璐也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朱慈烺聽后道:“卿所言,朕無法反駁,國朝這些年的確干的事很失人心,要不然也不會有北都失陷于自己逼反百姓之手的地步,想皇明因百姓舉義旗反無道之蒙元而起,如今卻也因逼反百姓而落得北方半壁不能復,真正是想起來就令人唏噓!”

  朱慈烺說到這里就突然神色嚴肅起來,說:

  “但是,有些時候,恩可以現做,也是可以現索的,有些公道雖然遲到但不代表不會來,朕就不相信,外藩在看見朕的大炮后會拒絕與皇明重新交好,不知道以禮相待,而真的相信韃子與西方蠻夷更會對他們以禮相待。”

  “陛下說的是。”

  倪元璐附和了一句。

  接著,朱慈烺又道:“何況,如今本朝是必須要北伐的,而且得是趁著軍民心氣在,越早北伐越好,可一旦北伐就會累民,誠然如史卿所言,民力已不堪重負,本來最近幾年,就因為戰事產生的賦稅徭役負擔太重,逼得連生員都聚集起來造反,如今許多官員還是仗著朝廷一時難以一個個都盯著,依舊想著辦法的按照原來的三餉征稅,忘了朕一而再再而三的聲名不得再按三餉加征,所以民力疲憊也是需要考慮的。”

  “可王業不能偏安!”

  朱翊鈞說著就突然神色嚴峻地說了一句,且道:“所以,如今要想既能盡快北伐,也能讓百姓多休養一段時間,那就只能苦一苦番夷。”

  范景文這時拱手道:“陛下說的是,如果不苦番夷就只能苦百姓,北伐是不能放棄的,誰在這時主張偏安,誰就是第二個秦檜!”

  “臣附議!”

  “南方百姓依舊承擔著稅糧與勞役之重任,是需要多休養一段時間,以恢復元氣;”

  “而新收復的北方百姓也是一樣,才從建奴苛政下解脫出來,也還正需要休養生息;故無論南北,皆是要與民休息。”

  “但祖宗江山也同樣重要!如此看來,只能讓藩屬諸國出力!”

  大都督周遇吉也跟著說了起來。

  朱慈烺則看向了倪元璐、馬士英、李邦華等南方籍執政公卿:“你們南人官員怎么看?”

  朱慈烺是得問問南方官僚的意思,畢竟如今整個帝國組織起人力物力來,還得靠所有南方官僚支持才行。

  這些南方官員皆在接下來表示同意。

  因為他的確不可能主張偏安,哪怕想偏安,也不能說出來,畢竟北伐是政治正確,不然的話,看看南宋就知道了,南宋存在多少年,主和派就被罵了多少年。

  所以,兩權相害取其輕,他們也只能接受朱慈烺提出的方略。

  ……

  “苦一苦番夷是個不錯的主意,但這樣的話,一是有悖國朝素來所推行的寧屈本國子民也要和睦外番蠻夷,以行仁道的禮法;二是這樣會令許多與番夷勾結的豪右不滿,因為朝廷一旦奪番夷之人力財力來完成北伐,那與之勾結的豪右也必然跟著受損,如在濠鏡開征商稅,逼在濠鏡的佛郎機人為大明出力,那樣就相當于讓在那里與西夷做走私買賣的豪右與西夷讓出一部分利益給朝廷!”

  倪元璐是浙東望族出身,從小接觸了天下許多豪右,何況,他還擔任過崇禎朝的戶部尚書,對大明帝國財政情況也非常了解,也試過一些改革,可以說比很多官僚都清楚動番夷的利益,其實也是在動國內豪右的利益。

  所以,倪元璐在下朝后就在文淵閣對范景文說起此事來,且問著范景文:“元輔覺得豪右們會同意嗎?”

  倪元璐說著就道:“以吾看,還不如以累死十萬百萬的百姓為代價直接北伐呢!”

  “百姓瘐斃無數,豪右們最多感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但若以克削豪右海利為代價,那對他們而言,就是苛政禍國,恐不但不幫著朝廷使藩國助本朝北伐,反要侵奪本朝在南方基業!”

  “昔日世廟朝倭患,嚴行海禁,傷了豪右利益,才導致倭患難平,東南大亂!如今,朝廷不可不引以為戒啊!”

  “公是南人,當比仆更在乎南方百姓生死,所以,何必在乎豪右之損傷。”

  范景文道。

  倪元璐道:“但吾在閣中,豈能置之不理?”

  范景文道:“首揆是仆,罵名是仆來擔!再說,仆已擔罵名多矣,已不懼此事。”

  倪元璐聽后默然不語。

  倪元璐則在這時退后一步,向范景文拱手:“元輔公忠體國,吾佩服至此,然吾若留閣中,必被南人逼為黨魁,而為難公,故吾只能請辭!”

  “公若請辭自保亦可,將來或還可為仆收尸也!”

  范景文說著就反向倪元璐拱手:“拜托了!”

  倪元璐不禁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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