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120章 私情暴露
  白越要跟著去開棺驗尸,簡禹其實從心里是不愿意的,仵作大理寺是需要的,但確實不需要自己的未婚妻做仵作,但她既然提了出來,也不好拒絕。

  簡禹這一點也是白越十分欣賞的,這年代的女子講究的無才便是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便是簡夫人她們,日常的生活也只是自家小小的院子。

  但簡禹覺得那太無趣了,他是少年時便四處走過的人,只覺得山河壯麗人生瀟灑,無論男女,終日困在一隅太過委屈。

  “我是常要出門的。”去萬壽園之前讓白越學騎馬的時候,簡禹就說過:“你學會騎馬,日后不著急不危險的地方,就可以隨我同去,總在京城有什么意思,我帶你去游山玩水,吃喝玩樂,怎么樣?”

  非常好,白越當時就給簡禹發了一朵小紅花,不重復地夸了幾十句之多。

  簡禹看了看外面:“梁蒙,我們一起去譚家。”

  譚家現在氣壓低得可怕,整個府邸黑云壓頂,譚旻天沉著臉在屋子里轉了幾圈,煩躁道:“這樣不行,娘,一定會被發現的。”

  屋子門關著,里面只有譚旻天和檀母,還有他正房夫人許氏,三人臉色都不好。

  檀母也很郁悶:“大理寺歷來都是查的重案大案,怎么就盯上我們家這點事情了。今日那位梁大人雖然走了,可顯然不信,我怕是他還要再來。”

  說誰誰來,話音剛落,簡禹就帶著人來了。

  大理寺卿正三品,譚家只是做絲綢生意的商人,雖然生意做得不錯家中還挺有錢,但是在京城里就排不上號了。一聽簡禹來了,忙不迭出來迎接。

  簡禹懶得和他寒暄,開門見山:“我是大理寺卿簡禹,你就是譚旻天?”

  “是是是,正是小人。”譚旻天在簡禹面前坐都不敢坐,雖然年紀比簡禹大上十來歲,可也要恭敬在面前站著。

  簡禹道:“譚旻天,我前來何事,你應該心里有數吧。”

  “知道,知道。”譚旻天苦笑:“大人一定是為了賤內劉節玲而來,可她真的是患病去世,剛才這位大人前來,小的都已經說清楚了。”

  譚旻天指向梁蒙,梁蒙面不改色,確實是說清楚了,但是顯然說得叫簡禹不滿意,才會親自到訪。

  “雖然你說清楚了,但是疑點重重,并不能讓人解惑。”簡禹道:“現在劉雯宜提出要開棺驗尸,讓仵作確定劉節玲確切死因。本官認為這是最好的法子,你以為如何?”

  譚旻天的臉色那叫一個苦,心里大約已經罵上了,還以為如何,當然是不好,非常不好。

  但是他可以把劉雯宜轟出去,卻不敢對簡禹哪怕擺一個不好的臉色。

  “大人,萬萬不可啊。”譚旻天連聲道:“玲兒她得的是傳染病,臉上身上都長了紅點十分可怖。大夫說幸虧天冷,要是夏天很容易過人,因此才讓趕緊下葬。如今若開棺驗尸,萬一這病傳了出來,那可如何是好。”

  簡禹既然來了,自然就不會聽譚旻天的。他淡淡道:“劉節玲的病情我已經知道了,但大夫回鄉無從證實。你宅子里的下人,說話也不能作證。”

  譚旻天還要再說,簡禹擺了擺手:“再說了,若劉節玲的病癥真的會過人,簡單掩埋毫無用處,尸體棺木腐爛后,病癥還會隨著流水空氣傳出,大周對得此病的尸體的處理方式,是必須徹底焚燒。”

  簡禹非常嚴肅:“雖然是你四姨娘,但疫病牽扯到京城安危,必須開棺重新處理。譚旻天,你生意做得不錯,也是明白人,該知道這其中利害關系。”

  別說他咬定劉節玲是病死,現在就算他承認是被害死也來不及了,簡禹話說到這一步,這棺木是開也得開,不開也得開了。

  譚旻天的表情十分痛苦,痛苦又不能發出來,更加痛苦。

  簡禹就這么看著譚旻天不說話,不怒自威地散發強大的威壓,他年紀輕輕能做大理寺卿,可不是來自家庭的蔭蔽,而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譚旻天這種做生意的人完全不是對手。

  看了一會兒,簡禹站起身來:“譚旻天,這是你最后的機會,若我離開這屋子,從劉節玲的棺木里發現事情和你說的不一樣,你就沒有機會后悔了。”

  雖然白越沒見大理寺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口號,但大抵每個年代都是一樣的,投案自首總是能得到一些寬容和優待。

  眼見著簡禹真的轉身要走,譚旻天一下子慌了,連忙上去想要拽住簡禹。

  梁蒙拿刀的手一伸,譚旻天一下子將手縮回去。

  “大人留步,大人留步。”譚旻天出了一腦門子的汗,終于扛不住地長嘆一口氣:“哎。”

  這一聲很有意思,像是某個秘密還是藏不住了,但是,并沒有殺人行兇被發現的恐慌。

  譚旻天轉頭對府里下人道:“你們都出去,把門關好。”

  丫鬟小廝應著依次退下。

  這是有什么秘密呢,白越都來了興趣,看樣子劉節玲的死還有內情。

  譚旻天在屏退下人后,這才伸手揉了揉臉,用一副憤恨的語氣道:“簡大人,實不相瞞,不是小人不讓您開棺,而是那棺木,根本就是空的。”

  “空的?”眾人都很意外。

  “是,空的,里面沒人。”譚旻天嘆氣道:“劉節玲根本就沒死。”

  “這是為何?”簡禹皺眉看著他:“你把話說清楚。”

  譚旻天一臉的憤怒,連聲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說出來怕大人笑話,劉節玲在我家七年,供她吃供他穿,從不曾虧待半分。可她竟然和一個貨郎勾搭,就在四日之前,和那貨郎私奔了。”

  之前雖然從丫鬟口中聽來了幾句,說譚旻天懷疑劉節玲偷情而爭吵,但怎么也沒想到,不僅僅是偷情,而是整個人都跑了。

  譚旻天懊惱坐下:“雖然我只是個生意人,可也是要臉的,因此對外宣稱劉節玲死于急病,草草下葬。不然叫人指著脊梁骨笑話,日后還如何出去見人。”

  譚旻天臉上糅雜著惱怒,羞愧,悔不當初,在眾人眼里看來都覺得有點可憐了。

  “她那個姐姐劉雯宜,我其實知道她不是來要錢的,但是她咋咋呼呼,藏不住事。”譚旻天厭惡道:“這事情我決不能告訴她,告訴了她,那等于告訴了全京城。她也不會相信,定會編造出另外的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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