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大家請我當皇帝 > 第二百六十六章 棋盤之外
  雙方又僵持了數日,官兵歷盡千辛萬苦終于將這地道挖到紫微星堡城下。官兵正待打開地道,沖殺進去,一舉攻破這傷心之地。

  誰曾想,不等官兵開挖,只聽見一陣“沙沙”聲響起,隨即面前的泥土往后一陣翻滾,原本尚需要挖開的地道通道瞬間打開了。

  官兵見之大喜,連忙持著刀盾就要沖上去廝殺。卻不料,一根圓柱狀的陶制管道露了出來。隨即,滾滾的煙霧帶著刺鼻的氣味源源不斷涌了過來,把眾人準備沖上去的眾人,嗆的鼻涕俱下咳嗽不斷。

  眾人一愣,這地下哪里來的煙霧?有人還要上前廝殺,便摸索著陶制管道上前,卻只覺得雙手一疼,原來早被塞門刀車堵死了去處。

  眾人暗道不好,連忙連滾帶爬就要逃跑。可是這長長的地道,哪里能夠那么快逃得出去呢?

  眾人剛跑了十余步,只覺得呼吸不暢,腿腳一軟便癱在了地上。然后肺部好像被無形的東西拼命的擠壓著,眾人像離開了水面的魚兒一般,張開嘴無助的一張一合,似乎要啃些什么東西,卻什么也啃不到。不多時,整整一條地道的精銳士卒,竟然又死了七七八八。

  原來張三百依照計策,命士卒聽出了官兵地道所在。于是他便命令士卒把預先準備好的陶制管道埋入官兵地道過來的方向,然后在陶管的這一頭砌制了灶臺,又備下了皮制風箱數個。

  等到“地聽”聽出了官兵地道快要接近的時候,便讓三五個士卒手持了一根長桿鐵鍬推倒了雙方地道的間隔。然后,又把備好的塞門刀車把通道堵死,讓燒灶的士卒一邊點火一邊拼命的鼓動風箱。

  這灶臺里點燃以后,所用柴草皆淋濕了,便能夠產生大量的煙霧。為了防止敵人狗急跳墻,甚至還故意添加了一些花椒、茱萸等辛辣之物進去。

  官兵猝不及防,除了個別位于地道出口附近的以外,其他人果然都被熏死在地道之中。

  當五省總督洪承疇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兩眼一黑,差點也要窒息死亡。

  自古以來,由于武器的限制,攻城都難于野戰。可是,再難也沒有難成這個樣子啊。僅僅這兩次地道事故,官兵便損失了三四百人,幾乎相當于一場中等規模的敗仗了。

  洪承疇強忍著不適,讓親衛打了些涼水。他捧了一捧,撲在臉上,冰了冰自己焦躁的臉龐。洪承疇終于無可奈何的認識到:這個洛陽城似乎沒有那么好打!

  常見的紅夷大炮轟塌城墻,掘穴挖塌城墻或者突入城內,這些手段都不好使了。怎么辦?

  “攻城之法為不得已。修櫓轒辒,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將不勝其忿而蟻附之,殺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災也!”

  洪承疇一邊下意識的背誦著《孫子兵法》,一邊思索著解決之道。沉吟了半晌,洪承疇眉毛一挑,下令道:“傳令鄖陽巡撫盧象升,明天從南陽府北上汝州,準備與我一同夾擊洛陽城!”

  沒錯,思來想去,洪承疇最終想到了鄖陽巡撫盧象升。洪承疇與別的將領不同,他是典型的苦讀兵法、史籍的儒將,也就是常說的“學院派”。這種人不但用兵老道,滴水不漏,更是長于戰略,喜歡以勢壓人。

  在張順準備好的洛陽這幅棋盤上,洪承疇很難取得大進展。那么他便只能把眼光放到了棋盤之外,引入變量。而那鄖陽巡撫盧象升便是變量!

  這位擅耍大刀的盧象升張順也曾與他交過手。此人用兵的手段雖然差五省總督洪承疇半籌,也算是一員名將。

  當然,僅僅如此還不予以讓洪承疇特意調遣此人。更重要的原因是此人除卻自身勇武之外,又素來與人為善,相對好說話一些。

  洪承疇若是調令別個,說不得會推三阻四。若說又能能助他一臂之力,自然非盧象升莫屬。

  更何況由于荊襄之地的特殊性,共設有鄖陽巡撫和湖廣巡撫二職。即便他把鄖陽巡撫盧象升調動了過來,一旦有變,湖廣巡撫唐暉亦可守御湖廣之地,不至于有全盤皆崩之虞。

  當鄖陽巡撫盧象升接到洪承疇命令的時候,他正在騎馬練刀。白馬霜刀,來往馳騁,盧象升練的是虎虎生風。

  這戰馬乃是崇禎所賜,名曰:千里雪。盧象升愛不釋手,專門寫詩歌一首“御賜千里雪”贊之。

  詩曰:

  首尾丈尋,腰峰壯峻,聿彼風馳,皎然玉映。

  疋練飛騰眼界空,白云為窟矯如鴻;

  輕麾羽騎狼煙靖,長駕應推第一功!

  這馬是好馬,刀是好刀,人更是好一條好漢!盧象升聽得親衛呼喚,便收了架勢,兜了半圈跳下馬來,問道:“何事?”

  親衛連忙將手中的手令遞與盧象升,練了半晌的盧象升面不改色心不跳,伸手接過了手令一看,不由嘆了口氣道:“百姓多災,賊寇猖獗。我本意洪督師一到,‘順賊’定然為其所破,如今看來還需要咱們再走一遭了!”

  “軍門,咱們這大冬天的連褲子、鞋襪都未齊全,士卒多是南人,怕受不了北方的寒氣!”左右聞言不由有幾分難色。

  盧象升脾氣頗好,聞言不由面帶愧色的應道:“此皆老夫之失也,不能讓大伙吃飽穿暖,建功立業。只是河南府的百姓被賊寇糟蹋已久,實在是翹首以盼,以待王師。還請諸位多多見諒,等到朝廷軍餉一到,我定然及時如額發放。”

  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搖了搖頭苦笑道:“軍門就不必自責了,我等愿意從軍,看的是軍門的情面。若是朝廷,朝令夕改,哪個肯信?”

  “我等吃用皆是軍門從湖廣巡撫那里乞討而來,我等豈能不知?若是換作他人,莫說驅使我們,就是少了銀兩,也要鬧將起來。如今既是軍門發話,我等豈能不依?大伙愿隨軍門肝腦涂地,并力觍滅此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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