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帶著外掛去修真 > 第344章 很難
  碧水湖位于武者堂北五十里,在五里鎮之東十里開外,碧水湖再往東北約十五里,就是人字山脈,在那人字山脈的交叉點處,就是禁忌之坑,也就是一個游戲月之前,張勁偶然看到的流言所說洞窟。

  碧水湖連接著通往風火城的百里運河,百里之內的商船往返于百里運河之上。

  碧水湖中有大量的淡水魚,但當地人口稀少,鮮有捕撈,湖中的魚蝦都養的倍兒肥,且沒有什么防范心,若是組織郊游之類,在碧水湖附近戲水,卻是吃喝不愁,可以盡情玩耍。

  碧水湖的附近有一個二十多戶人家的碧水村,是百里運河于此地的一處補給之地,相傳在運河沒有挖通之前,由此地幾個擺渡的船夫組建而成,運河開通后,改變營生方式,在這搞了個小小的渡口,種了田地,養些牲畜,開了客棧,賣些蔬果,給往來的商船提供便利。

  這一日,碧水村來了浩浩蕩蕩一群少年男女,由幾個此地聞名的護衛營兵士率隊,在村中購置了足量的食糧、火石、柴碳,便穿過村子,向碧水湖方向進發。

  除卻由護衛營兵士小心照看的幾個少女,這些少年男女分為三個隊伍,彼此之間都不大和睦,各玩各的離開了村中。

  “當家的,你看那個粉面小子,可是不是就像當年的江洋大盜,那姓季的?那模樣,那神態?”少年男女們走后,客棧掌柜身邊,廚娘忽然低語。

  掌柜的臉色一變,面上一沉,低怒道:“休得胡言,那可是武者堂的弟子,況且,只是相似,未必就是,鳳娘,過去的仇恨就讓他過去吧,孩子是無辜的?”

  廚娘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低頭應是,退了下去。

  廚娘口中那姓季的,當然就是季特達被蘇越一刀劈了腦袋的爹,季天星。

  季特達還不知道自己身份被上一輩的人給發現的事情,在一班女弟子之中穿梭,引得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只是他時不時就會往率隊兵士方向瞄上一眼,眼中每每閃過扭曲的瘋狂。

  祝谷秋和他完全不同,自那日被季特達喝破老底,他就和季特達決裂,并且堅定不移的站到了田振剛的對立面,如今已經和最為團結的那一百多個武者堂弟子打成了一片,彼此稱兄道弟,雖然當時的女弟子最終舍卻了和他的往來,但他選擇了坦然面對,反而光明磊落,贏得了大多武者堂弟子的好感。

  至于田振剛,聲名狼藉的他,像是一頭孤狼,遠遠的吊在隊伍最后,目光兇狠,仿佛隨時可以將仇人一劍宰了。

  張勁到的時候不早也不晚,恰巧是時值中午,眾人扎營、堆柴、取鍋燒水,捕魚做飯的時候。

  祝谷秋畢竟是金子在哪都能發光,獲得那個團體的認同后,迅速通過行為建立了威名,在那個團體之中往來奔波,幫助眾人堆柴火,指教如何堆柴才能正確生出火來,忙的熱火朝天,居然因此吸引到幾個女弟子的注意。

  張勁到來的時候恰巧注意到了祝谷秋和這幾個女弟子之間的視線連線,頓時心中大嘆,世事難料,人生無常云云。

  田振剛在他剛出現的時候就發現了他,張勁當然對這個風評已經無可救藥的倒霉蛋唯恐避之而無不及了。

  他可不想被人認為,他和這個公認的隱賊,有什么交情,雖然說大丈夫應當救人于水火之中,這個類型就有點超綱了。

  如果田振剛真的不是什么隱賊,人們也大多寬宏大量,會像對待祝谷秋一般原諒,并且重新接納他的。

  日久見人心不是一句空話。

  若真是品德優良,是不怕任何考驗的。

  雖然他的聲名狼藉是由張勁而起,但這對他是有天大好處,張勁可不打算提早結束他的磨難期。

  現在被同窗給孤立,總比日后被仇人砍了腦袋要好。

  等在武者堂結了業,四散天涯,誰還知道誰,到底還是有一次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機會的。

  再說張勁覺得他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比如當時攛掇季特達,誘發他心中的黑暗一面,導致最終不可逆轉的結局,這件事雖然有季特達心中不堪的原因,但若是沒有他的誘導,或許不會那么糟糕。

  因此張勁很擔心若是冒著天大風險幫助他,搞不好會被利用,做仇恨嫁接一類用途,畢竟他面對的難題超綱了。

  張勁可不敢搭理他,見到田振剛小跑向他跑來,立刻化為一陣青煙,向蘇月珠所在的位置飛掠而去。

  護衛營能被派來保護蘇越掌上明珠的兵士,必然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可盡管如此,依舊在張勁飛掠至他們八步開外的位置的時候,一聲驚怒交加的怒喝:“來者何人——!”

  張勁可不想引人注目,也不言語,速度不減,徑直破入護衛兵士們值守范圍的五歩之內!

  這簡直是挑釁!

  幾乎是打臉!

  是可忍簡直孰不可忍!

  幾個護衛營兵士勃然大怒,迅速調整站位,在瞬息之間五個護衛組成了一個小型戰陣,同時向張勁的落點出手了!

  “來者小心了!”五人一邊配合出招,一邊出言提醒,避免結仇。

  張勁眼見五個不到準三流的兵士原本渾身破綻,結成陣勢后,相互之間的破綻一經配合,竟然天衣無縫,一股慘烈的殺意由五人的拳法合擊之中催逼過來,頓時感覺仿佛面對一個二流高手全力一擊!

  張勁眼睛一亮,誠心想要知道純粹固化了的第四層基本內功進度,和一般的二流高手有什么差距,身形不退反進,一記簡化爆拳脫手而出,口中還大喝道:“來得好,吃我一招——!”

  “砰!”一聲震響!

  張勁飛撲而至的身形陡然一滯,而后不可控制的向后飛騰,穩穩的落在五尺之外,臉上青紅一片,好不容易壓了下去,一臉驚然。

  那五個兵士更不好受,吃了張勁固化了的簡化爆拳一擊,全部遠遠飛摔出去,被震飛到碧水湖中,丟了個大臉。

  “咦?張、張大哥?”蘇月珠本來吃驚不小,以為遇到高手襲擊,拉著幾個同伴就打算逃跑,可看了一眼張勁之后,頓時撒手,飛快的奔向張勁,身形一騰空,竟然飛撲而至。

  張勁大吃一驚,這可使不得,這個啟元大陸上流行男女授受不親啊!

  這大庭廣眾下,這么來一出可如何是好?

  張勁當機立斷,一個側身!

  “哎呀!”小姑娘臉朝下摔了個結實的。

  張勁絲毫沒有將她拉起來的意思,笑嘻嘻的站在一邊,臉朝著她的幾個同伴,眼珠子使勁瞪。

  畢竟不是親兄妹,別說大庭廣眾下來個360度天旋地轉式環繞飛撲(張勁跟蘇月珠講過這樣的表達親昵方式),就是拉手都不可以,因為不是親兄妹,大庭廣眾下會有人傳閑話的!

  蘇月珠被幾個女弟子手忙腳亂的從地上扶起來,她惱怒的瞪了張勁一眼,疼的眼水都擠出來了,眼神水汪汪的。

  “你干嘛躲開啊!”小姑娘可沒考慮那么多,當即怒道。

  張勁一臉無辜:“我以為是暗器!”

  蘇月珠的幾個同伴頓時憋笑憋得很辛苦,趕忙躲開,防止殃及池魚了。

  小姑娘繞著張勁一陣嘰嘰喳喳,終于在張勁取出一串來自風火城飾品店的精巧手串,交給她之后,才破涕為笑的去找同伴炫耀。

  和方書瑤交談后,張勁專門到飾品店打聽,才知道在這個啟元大陸上,只有送心儀女子定情信物的時候,才可以送發釵,嚇得他當時臉色就白了,趕忙換購了現在的這個手串,才逃過一次不可逆轉的大件事。

  這要是送了小月珠一支發釵,在這樣的場合下,嘖嘖嘖,張勁只怕不會比田振剛的下場好到哪里去,說不定更慘。

  此時五個護衛營兵士從碧水湖中狼狽的出來,見到是張勁都對視一眼,滿是驚訝,隨后看到了張勁腰間的令牌,都滿是苦笑,把虧和著牙齒一起吞了,恭敬的對張勁行了個禮,又渾身濕漉漉的回去蘇月珠身邊做本職工作。

  為了養貓,張勁專門沖了廚藝技能,此時正是大展身手的良好時機,況且他是玩家,有系統包裹這個神器一樣的謎之物件,隨身自帶了所有能夠搜集到的廚藝佐料,區區一個烤魚,被他硬是烤的圍了里三層外三層!

  祝谷秋原本還有點踧踖,見到是張勁,立刻邀請他到自己團體那邊幫忙代烤。

  張勁架不住一百多號人企盼的眼神,硬著頭皮跟著祝谷秋過去幫忙烤魚,結果自己烤的魚沒吃上多少,也就算了,連佐料最后都沒剩。

  包括護衛營兵士在內的所有人都分享到了張勁的烤魚,季特達和田振剛都沒少了份。

  但這么做得后果就是,張勁愁眉苦臉的啃干糧。

  沒有加料的烤魚在他看來,還不如不吃!

  自此以后,張勁隨身帶著三百份以上的各種佐料!

  “張勁,你這里,這個姿勢,出拳的話,這條筋會疼就不對。”

  吃飽以后,武者堂的郊游弟子,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各玩各的,而張勁因為烤魚堆積到的曝光率,身邊圍了不少人,再加上他悉心求教,不恥下問,祝谷秋這個神經粗的家伙,就拉開架勢指導開了。

  此時張勁擺的正是爆拳的起手式。

  若是他按照祝谷秋的說法,將這個姿勢的出拳方向向上挪動,以正確出拳姿勢出拳,那么爆拳的威力至少要降低三成!

  可若是張勁讓這一拳下壓27度角,不僅可以多爆發三成威力,而且還可以有后續的出拳路數,打出連擊。

  可以說,爆拳的一切精髓都在這個出拳角度之上。

  可祝谷秋煞有其事的說法似乎很有道理,以他的粗神經似乎也不像是有什么心機,張勁反而信了八成。

  稍微猶豫了一下,張勁嘗試調整了爆拳出手的角度,更改為對祝谷秋說的那根筋,也就是從手腕處一直連貫到腳根的一條肌肉線,不會因為出拳而發疼的角度,嘗試打了幾拳,頓時有不小收獲。

  盡管這一拳這么一改,爆發威力削弱了很多,但因為不會使錯力道傷到肌肉,反而可以連續使用10次以上,而且這樣調整,對身體負荷大大減小,雖然最大威力降低,也依舊能把爆拳的威力增幅提升到15倍之多!

  10拳連續的15倍攻擊,雖然比不上一次39倍來的厲害,但續航能力大大提高,更有利于保障生存,張勁欣然接受了這個對爆拳的調整,看祝谷秋十分的順眼起來。

  也只有祝谷秋這樣不設提防,肯指點張勁,若是換了其他弟子,只怕早就借口規矩什么的走開了。

  張勁感激的抱拳,道:“多謝祝兄指點,張勁受益匪淺,日后若有用得到的地方,盡管找我!撲湯蹈火,在所不辭!”

  祝谷秋一臉茫然的擺手:“不會啊,我也需要張勁的指導啊,你看,我用輕功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往上跳,可苦惱了,你給指點幾句唄,他們都不教!”

  說完,他運氣提縱,卻陡然上竄,一臉郁悶的看著張勁。

  張勁哪里曉得這種東西,這屬于自修的范疇,他這部分根本沒有難度,他是按照系統最標準的走氣路線使用的輕功,可之前祝谷秋幫了他一個大忙,他此時不得不上啊。

  張勁只好手把手的把系統的標準路線給他說到位。

  祝谷秋雖然對張勁的問題看的很清楚,甚至有獨到的見解,但事關他自己反而犯迷糊,張勁費了好大的口水,他才一拍腦門,哈哈大笑:“我明白了!”

  祝谷秋稍微一運氣,便像是一道青煙,跑沒了!

  此時早有其他武者堂弟子遠遠的觀望,祝谷秋已經一個輕功跑沒了,可不是還有一個張勁可以幫忙嗎,他們平時都敝帚自珍,相互提防,可張勁和他們不是一個地兒的,祝谷秋雖然粗神經,但是有大嘴巴的特性,他們可不敢請教,張勁就沒問題了,畢竟張勁現在是風火城那邊的人,找他請教,想必張勁也不會有什么威脅,頓時一窩蜂的把張勁給圍在了中間!

  張勁才不想平白無故的指點他們,轉念一想,畢竟他沒有自修過,不妨和這些弟子交流一下,集思廣益,說不定會有不小的收獲,便答應了下來,畢竟每個人對同樣一件事情都會有不同的看法和做法,把這些做法看法集中起來,領悟吃透,再結合自己的看法做法,就可以糅合成為新的東西,學術上這叫做研究。

  沒錯,張勁已經打算借這個機會,研究一下基礎內功的運用方法,看看有沒有可能再多幾個招數出來,自己想出來的那種。

  所謂一招鮮,吃遍天,若是給張勁琢磨出什么新東西,交手的時候陡然用出來,可以達到出奇制勝的絕佳效果。

  有現成的經驗,為何不加以利用?

  多好的機會?

  反正張勁也不會損失什么,他會的是系統的標準走氣路線和運用法門,這東西會整個啟元星玩家都會,丟出來也沒什么損失,若是可以拋磚引玉,有新的思路和見解他簡直要開心死了。

  確定了以后,張勁就地找了個石頭坐下,拉開架勢,開始和這些刻苦的npc交流了。

  有系統最標準的走氣路線,運轉法門,甚至還有詳細的注解,張勁對基本內功的熟悉程度,簡直比的上超一流高手,而且只需要照本宣科,他的指點往往直指本源,每每都讓前來求教的武者堂弟子欣喜若狂,而且效率極快,解決一個人的問題最多不超過十息,動靜十分大,不過一會,前來請教的人不減反增,就連五個護衛營兵士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哎,姑爺……”確定武者堂弟子沒什么人了,一個兵士露出一副滾刀肉特有的脾性,跑過來找張勁套近乎。

  姑爺這是啥?

  張勁當場就愣了,隨即反應過來,笑罵一聲,低聲道:“休要胡說,我和小月珠是義兄妹關系,統領那邊都確認了!你可不要亂傳!小心蘇統領找你麻煩!”

  這個兵士瞬間坐蠟,尷尬的搓搓手,大聲嚷嚷:“啊?我什么都沒說啊,張勁你是不是聽錯了,你們是義兄妹的事情整個護衛營都知道啊!”

  關于張勁和蘇月珠的關系,還真有不少人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只知道相當好,卻不是很了解,多以為是情侶關系,此時很多人都恍然,心思都活泛起來。

  既然張勁和蘇月珠只是義兄妹關系,那不是……

  武者堂弟子之中頓時有幾個不知死活的笨蛋,把目光轉向了蘇月珠,盤算起來要怎么接近這位蘇越統領的掌上明珠了。

  張勁見狀頓感頭大,可也不好當場發作,瞥了一眼這個兵士,露出一個飽含深意的微笑。

  可憐這個兵士還以為做了大好事,屁顛屁顛的請教內功運轉,被張勁坑的亂七八糟,還找不到北,若不是張勁氣消了,指不定要坑到什么時候。

  端正了態度,張勁悉心指點起來他,不一會,他就節節貫通,基礎部分全部補全,臉上的神色不用看都知道是狂喜,各種道謝的退開,到附近演練起來,一邊演練還一邊狂笑。

  其他四人見狀,頓時放開了提防,也對張勁道出了自身的不解。

  此時,地面忽然有微弱顫抖的聲音。

  張勁頓住了講解,眉頭一皺,側耳一聽發現是祝谷秋之前離開的方向,趕忙抬頭瞥了一眼,卻眼睛一瞪。

  祝谷秋猶如一片波濤之中的葉子,在三只體型巨大的野豬追趕的縫隙中,左支右拙,沒命狂奔,而目的地,走直線看,正是張勁這里!

  還沒得到指點的兩個護衛眼中劃過可惜的神色,卻也沒有別的意味,瞬間站起,五人仿佛心意相通一般,從五個不同的方位不同的地點,同時向野豬王的方向疾歩沖鋒,順手拔出了戰刀,口中怒喝,迎著最大的那頭野豬王直直的剛了上去!

  五人和野豬王隔著一個身位擦了過去,五把戰刀帶出五道血線!

  野豬王慘嚎一聲,當場就栽了,但沖力極大,龐大的軀體在地面上翻滾了好久才終于撲倒。

  眾人仔細看去,卻發現這頭野豬王的要害,已經全被命中,戰刀從不可思議的位置深深的切入,仿佛庖丁解牛一般,這頭野豬防御力極高的皮根本起不到作用,便進氣少出氣多的只能等死了。

  另外兩頭野豬王見狀沖勢減緩,調轉方向,放棄了祝谷秋,向五個精銳護衛夾擊而去!

  五人十分厲害,刀光兩次分合,這兩頭野豬王也都歩了前一只的后塵!

  “哈哈哈!運氣真不錯,這么大的野豬,最小的那頭都差不多有七百斤,張勁,要是他們吃不完,剩下的便宜賣給我們護衛營如何?”之前第一個請教的精銳兵士遠遠的大喊。

  另外四人卻已經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找來一堆樹枝,忙碌起來。

  不一會,一個拖筏就被制作了出來,幾人將野豬王宰了,合力弄上拖筏,只需一人就可以輕松拖拽著往回走,檢驗合格后,又開始制作另外兩個。

  三只大家伙被拖到眾人面前,武者堂大部分弟子都沒見過這么大的野豬,都在好奇的指指點點。

  事情的主要責任人祝谷秋被臨時頂缸了,傳達之前五個兵士的打算。

  眾人一聽這野豬王的肉有他們吃的份,哪里還管這些,反正他們又沒出力,本來就是五個護衛宰的,既然他們還要出銀錢收購,眾人還有錢分,當然是皆大歡喜的同意了。

  只有張勁愁眉不展。

  一想到之后鐵定是他代加工這些野豬王,他就開心不起來。

  早知道就不現了!

  坑自己了!

  “來,這是你的。”精銳兵士分割好野豬肉,遞給排到的武者堂弟子。

  那弟子欣喜的接過,道謝離開排序,喜滋滋的走到一邊。

  后面的武者堂弟子接上。

  看情形似乎不需要張勁代烤,他當然是松了一口氣。

  忽然他感到似乎忽略了什么事情。

  本不想去在意。

  一次在普通不過的郊游,還有五個四流巔峰的精銳護衛兵士保護,武者堂的弟子也各個不算庸手,這附近又人煙稀少,神經就不用繃的太緊。

  但張勁總覺得心律不齊,當即疑惑而警覺的環顧一周。

  蘇月珠、季特達、田振剛三人不見了!

  張勁頓感不妙,趕忙尋了小月珠的同伴,得知蘇月珠約一刻鐘之前出去,至今未歸。

  被張勁問及,蘇月珠的女弟子同伴也意識到了不對,慌慌張張向蘇月珠離去的方向奔去。

  沒過多久,她便驚慌的跑了回來。

  “月珠、月珠不見了,只尋到一只鞋子!”這個女弟子臉色煞白,顫抖著手提起了一只右鞋,瑟瑟發抖。

  張勁臉色鐵青,心中咯噔一聲,額頭沁出細密的冷汗,趕忙把幾個護衛兵士找來,小聲的告知他們此事,約定分頭尋找。

  “季特達,我蘇月珠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一片漆深的樹林里,傳出一聲少女的慘厲哭叫。

  季特達紅著眼,目露瘋狂之色,口中污言穢語傾泄而出,旁邊默立著一臉陰沉的田振剛。

  “姓季的,你可不要把她弄死了。”田振剛語氣陰冷的說。

  忽然,四面刮起了一陣怪風,一道仿佛幽靈一般的白影穿梭而過。

  田振剛警覺的回頭,厲聲喝道:“誰——!”

  仿佛鬼嚎一般的尖銳聲響往來傳蕩,白影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卻根本看不清楚面目,陰風更加森冷了。

  田振剛周身一炸,長劍出鞘,厲喝一聲:“裝神弄鬼!有種出來——!”

  “桀桀桀桀桀!好兩個無恥卑鄙隱徒!做這等邪隱之事!簡直為正派所蒙羞!”白影化為一個銀面的白衣人立于一處樹梢上,聲音尖銳,刺耳難聽。

  “銀面,這不正是你我所需要的嗎?”一陣陰風刮過,一名周身漆黑衣袍的黑衣人立于另外一處樹梢,聲音沙啞,看著季特達,目露猩紅之色。

  “哈!姓季的,你選的好地方!”田振剛見狀身形一抖,全力向著唯一的出口飛掠而去。

  “哼!”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從天而降,大手一扣,五根鐵鑄一般的手指就扣穿了田振剛的頭顱,卻是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他掃了一眼場中,目露極怒之色:“黑白二煞,此等人道渣滓,你二人為何不殺掉?你們不管,老夫來管一管!”

  “天殘老人!雖然你功力高絕,可合我二人之力,也未必不能走脫!你可不要自誤!”黑白二煞同時說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天殘老人!本座找的你好苦!”

  一股巨大的氣勢鋪天蓋地壓了下來。

  季特達早就嚇傻了,這股氣勢之下他毫無防御之力,當場吐血昏迷!

  天殘老人在這神秘強者出現的時候,一副駭然神色,順手將季特達一撈,口中噴出一口逆血,負傷化為一道流光!

  那黑白二煞更加不堪,當場被氣勢掀飛出去,生死不知。

  一個劍眉星目的黑衣男子落了下來,極為冷峻的掃視了一圈,口中不屑:“一群烏合之眾!咦?”

  他蹲下身,探了探蘇月珠的鼻息,趕忙將隨身的披風一拉,蓋住她的身形,又拿起蘇月珠的手腕把了一下,自語道:“死志萌生,不好,氣息開始衰敗了。小妹妹,你振作一點!”

  似是聞聽到人聲,蘇月珠虛弱的道:“張……大哥……是你嗎……”

  黑衣男子聽到蘇月珠的聲音,周身一震,似乎受到極大的震動,激動的握住了蘇月珠的手,道:“玉兒你堅持住,你不要死,不要拋下大哥一個人在這個冰冷的世界,玉兒你振作一點!”

  他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感同身受,身不由己,竟將蘇月珠當做了他的親人。

  “大哥……月珠……不能再陪著你了……”蘇月珠艱難的開口。

  黑衣男子聞言睜大了眼睛,卻是從回憶中掙脫出來,陡然一聲低吼:“振作!!振作一點!”

  “是他,是他毀了你的一切!”

  “你不想報仇嗎!”

  “若不是他毀了你的一切!”

  “你就可以和你的大哥永遠的在一起!”

  “殺了他!跟著我修煉,只有活下來,你才能親手殺了他!”

  黑衣男子眼見蘇月珠的求生意志越來越弱,趕忙催動了一門消耗極大的功夫,周身浮現出漆黑色的氣息,仿佛魔魅!

  一瞬間,一股強大的仇恨之意從蘇月珠的眼神深處冒了出來,在這股仇恨之力的驅使下,她逐漸恢復了生機,只是目光已然變的極為冰冷,她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淡淡的說:“只要你幫月珠殺了季特達。從此以后,月珠就跟著你,天涯海角,永生不悔。”

  黑衣男子緩緩收功,臉色微白,看著立在一旁的蘇月珠,目光一顫,道:“我會傾盡全力,將我畢生所學傳授與你,從此你我以師徒相稱,你的未來,全看你自己的選擇!”

  說完,他忽然低頭自語:“玉兒,是你嗎,一別十三年,你又以另外的形式,重回我的身邊了嗎?”

  “徒兒蘇月珠,拜見師父!”蘇月珠冷冷的跪在了他的身前。

  “嗯。”黑衣男子點點頭,單手一張,便將蘇月珠攝在半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騰空離開。

  原地只留下了一個令牌。

  雪域山莊特有的“雪圣令”。

  畫面一轉。

  碧水湖。

  兩百護衛營兵士護著一百多個武者堂弟子,兵刃所向,是為數六十開外的邪派精銳。

  這些邪派精銳之間并非是鐵板一塊,而是分為兩邊,彼此還在對峙著。

  其中一邊,是一位身材魁梧,滿頭銀發的老者,他負傷極重,手中還扣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粉面少年。

  那粉面少年身無寸縷,令人咋舌。

  另外的邪派人士,都口中大呼老者重口,似乎都認得老者,各種奚落揶揄譏諷之言如同銀河倒泄一般傾瀉而去。

  “住口!”老者氣的發狂,竟然以負傷之軀,沖擊這些邪派精銳。

  這些邪派精銳當即一把石灰粉、辣椒粉鋪天蓋地的撒了出去!

  “啊——!卑鄙——!”老者慘呼,卻被十幾把兵器亂刀分尸!

  便在這六十多人陡然放松警惕的時候,一聲震天怒吼:“兄弟們,跟我沖——!”

  護衛營兩百多兵士,如狼似虎的沖入了邪派精銳陣中,一陣整齊劃一的劈砍,只一輪沖擊,邪派精銳就給沖為兩段,死傷慘重。

  就在此時,一名手持八面鍛劍體型肥胖的正派人士,從山林里沖了出來,怒喝一聲:“天蒼山鐘懷古在此!邪派賊子休得猖狂!”

  這中年胖子身后竟然跟出了上千正派人士,不僅將剩下的邪派人士全數殺了一個精光,還把季特達給帶走了!

  此時在樹林深處搜尋的張勁卻臉色鐵青。

  張勁得自張千年任務所得的正義令,居然不翼而飛,不僅如此,耳邊還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叮!您的“正義令”為特殊npc季特達所用,拜入張千年門下,成為正派領袖唯一弟子!

  張勁瞳孔一縮,想起烤魚的時候,季特達詭異的眼神!

  該死的!

  他居然有這種技能!

  可以在自己一無所查之下,偷走自己的東西!

  張勁驚怒交加!

  “混蛋——!”

  張勁遍尋蘇月珠不到,本就焦急,又遇到這種事,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

  苦尋半日,張勁嘴角起了火泡,皮膚燥裂,才終于在那處山林,找到了那塊“雪圣令”。

  田振剛死狀極慘的尸體,黑白二煞經過探查,體表完好,內臟一塌糊涂,早已斃命,場中遺留下的一切,讓張勁如墜冰窟!

  他不敢去想,他只是拿著入手冰冷的雪圣令,呆立在那里,一股壓抑悶堵之氣充郁了胸腔,讓他眼前發黑,卻又終究無法證實,心中存著僥幸之光。

  雪圣令被他抓的死死的,他的指骨用力到發白,用力到破裂,鮮血沿著雪圣令的邊沿匯聚,灑落下去,他都渾然未覺。

  半日前,他還在逗趣蘇月珠,他還奉蘇越之令,前來驅走季特達,可半日之后,這現場的一切都指向一個唯一的無法證實和,他不愿意證實的發生過的慘劇!

  張勁腦袋轟轟炸響,無法思考,也不愿意去相信推斷出的事實。

  待他從渾渾噩噩中恢復神智,已經陷入重重包圍之中。

  天蒼山鐘懷古率領幾百正派人士將他重重包圍在內,眼光灼灼的盯著他手中抓著的雪圣令,而季特達手持正義令,目光森然的看著他!

  見到張勁似乎清醒過來,季特達不待眾人有所反應,便率先開口,一指張勁:“張勁,你意圖甚大,潛伏在武者堂,接近蘇越統領掌上明珠蘇月珠,巧言迷惑,令她認你做義兄,又趁人不備,伙同隱賊田振剛,將她騙至此處侮辱,不想被邪派魔頭發現,道破了你的身份,更是想要將之栽于我身,殺我滅口,可你決計沒有想到,在天蒼山鐘掌門的馳援下,我季特達逃過了一劫,你且看這是什么!正義令!是不是很驚訝?沒想到吧?我是正義令的持有人!代表張千年親至!你這人面獸心的東西!無恥之尤!真該千刀萬剮!以慰月珠妹妹在天之靈!”

  張勁瞇眼看著季特達,一言不發。

  從他被圍起來之后他就知道,季特達在這件事之中是知情人之一的事實了。

  否則他怎么可能知道此處。

  張勁尋到此處可是花費了半天時間,可季特達竟然和上百正義人士抱團撲了進來,把他抓了個正著。

  別說張勁握著雪圣令,就算他不是,只要正義令在季特達手中,只要季特達想,就可以隨便編排此處的事情來處置他!

  張勁并沒有受到季特達言語的過多影響,將雪圣令珍而重之的揣進懷中,冷冷的環視一圈在場的正義之士,嘴角勾起一個冷笑,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季特達,我若不死,地裂天傾!”

  “快!攔住他!殺了他——!”季特達聞言,連連退后,躲入重重人群之中,手持正義令:“他是邪派的奸細!萬萬不能給他逃出去!”

  “邪派奸細,做下此等天怒人怨之事!還敢威脅來日的正義傳說!老實吃你爺爺一劍——!”天蒼山鐘懷古對張勁怒目而視,這個胖子以不符合體形的速度飛撲向張勁,瞬間點出七劍,像是一朵梅花一般,籠罩封死了張勁所有逃離路線!

  張勁冷笑,全力施為開來,連續的兩次改良版簡化爆拳隔空抽擊,空氣一聲炸響,鐘懷古猝不及防之下中了劈空而至的無形拳勁,劍勢立刻告破,在空中被擊飛了老遠,口中哇哇大叫:“不好,賊子太強,大家一起上啊——!”

  張勁卻已經展開身形,身在兩丈開外了。

  一個手持雙錘的巨漢攔住了他的去路。

  雖然張勁只是一個十五歲外貌的少年,其貌不揚,且赤手空拳,可這大漢絲毫不敢小窺他,畢竟天蒼山鐘懷古雖然只是二流高手,卻是實打實的實戰名家,連他一個照面都給擊飛,這大漢審時度勢也覺得未必是張勁對手,心中立刻有了怯意,縮手縮腳一身功夫頓時去了八成!

  生死之局,分心一絲都可能身首分家,更何況是臨戰怯場?

  張勁爆喝一聲:“滾開!”

  聲音炸響在這大漢耳邊,卻是使用了聲打的技巧,攝人心魄,大漢不查,立時茫然了一瞬,就在這一瞬間,張勁一記改良的簡化爆拳穿過他空門大開的中路,狠狠的擊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噗——!”大漢一口逆血噴出,竟給擊飛了出去!

  張勁立刻踏前一步,身形飛沖,以肘部為箭頭,惡狠狠地沖撞在了后面一人的脖頸之間,右腿前頂,膝蓋分開那人吃招而下意識并攏的下盤,沉腰扎馬,一記再尋常不過的馬步沖拳,此人應拳飛出,張勁順勢騰空而起,追趕著飛出的此人,一腳踏在他的胸膛上,用力一蹬,身形如同一只大鳥一般,再次騰空,借著一側的樹干周身一屈,合身之力迸發于雙足,陡然爆發力道,人已經如同一道利箭飛射出了包圍圈!

  “這么多人竟然給他跑了!干什么吃的!”季特達在人群后面聲色俱厲的發狂:“還不給我追!”

  張勁在密集的樹林中一陣穿梭,他沿路都有啟元星上的玩家才看得懂的記號,逃脫包圍圈后,避走的極為輕松和順暢,由此心中更加篤定這群正派之人是由季特達牽頭,飛撲至此地,蘇月珠的下落季特達一定知曉,說不定已經慘遭不測!

  “隱魔哪里走?”

  一聲意味深長,滿是深仇快意、飽含怨憎的斷喝,十幾個二流高手從天而降!

  季特達長笑一聲,手持正義令,眼中閃動著將要手刃仇人的癲狂,周身陡然迸射出一尺青光,大笑出聲:“隱魔你想不到吧,持有正義令,我季特達如今已經是一個準一流高手,今日你已經插翅難飛,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張勁冷冷的看著他,嘴角掛著森然的冷笑,緩緩的抬起右手,雪圣令陡然發出一陣銀光,沿著他的右手覆遍了全身。

  這銀光逐漸壯大,逐漸的也有一尺之厚,和季特達不遑多讓!

  “哈哈哈哈哈哈哈!”季特達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隱魔,你也有今天!”季特達恨聲大叫:“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癲狂,他的恨,他的快意,教人根本無法相信,他才是侮辱蘇月珠的罪魁禍首。

  田振剛助紂為虐的時候,決計想不出,他補完了一個惡魔!

  十幾個二流高手根本不疑有他,都面露輕蔑之色藐視著張勁,仿佛張勁已經是甕中之鱉,制住他易如反掌。

  那種冷冷的藐視,冰冷上揚的唇角,微微瞇起的雙眼中透射出的得意,和一切盡在掌握,生殺予奪的姿態,在將張勁合圍之后,淋漓盡致的顯現了出來。

  十幾個二流高手聯手、外加一個準一流的正義令傳人,這張勁即便有雪圣令,又是幾回之敵?

  由不得他們不露出這種自傲!

  既然已經勝券在握,那么冷視弱者的垂死掙扎,也就成為了他們這一刻飽含惡意的樂趣。

  就像貓抓到老鼠之后,以爪子一點一點的逗弄,直到將老鼠玩弄致死!

  對待仇敵,從來不存在什么仁慈!

  季特達笑了很久,才驀然停止,那聲線斷的是那樣突兀,就像是陡然截斷,而后他的神情也在一瞬間,他的面容就變得滿是瘋狂而扭曲:“隱魔,如今你承認你是邪派奸細啦?你終于肯使用這雪圣令了嗎?哈哈哈哈哈,你處心積慮混入我正派,這一刻終于功虧一簣,前功盡棄啦,隱魔!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已經插翅難飛!前輩們,出來吧!”

  五個準一流高手氣勢深沉的出現在圈內,其中甚至包含蘇越!

  他仿佛蒼老了幾十歲,看著張勁的眼神還尤帶著不可置信!

  張勁看也不看這五個劍帝層次的恐怖高手,只是死死盯著季特達,冷冷的,仿佛能透過目光,將一個人萬箭穿心,冷厲的仿佛能夠將之千刀萬剮!

  玩個游戲,居然,被npc弄成這么個德行!

  他仍舊是一字一句的開口:“季特達,我若不死,地裂天傾!”

  “好膽!”季特達似乎受了極大的挑釁和刺激,癲狂到了極點,正義令高高舉起,向下重重揮劈:“上!教這冥頑不靈的隱魔,知道他犯下何等惡行!”

  張勁卻忽然露出一道詭譎的笑容。

  季特達一驚,隨后臉上露出極致的憤怒:“虛張聲勢!我季特達倒要看看,你還能干什么!隱魔受死!”

  張勁腳底忽然一踏!身形直直上躍,提縱飛騰了兩丈的高度。

  四面的叢林中頓時飛射出森然冰冷的弩矢!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張勁決計無法想到,他提前布置的陷阱會有用到的一刻,只是,精心準備的陷坑,落入的卻是不相干的獵物!

  或許是絕對的自傲,這些二流、準一流高手完全沒想過會被逆襲,幾乎每一個都受了些傷勢,更有經驗老道的高手驚呼一聲:“箭上有毒!”

  季特達將拔出的箭頭探至眼前,果然看到幽幽的藍光,憤恨的低吼:“卑鄙!你逃不了的,你逃不了的!”

  吼畢,他憤憤的合上了充血的雙目,運功逼毒。

  而趁此機會,張勁已然破圍而出,從系統包裹中不斷的取出纜繩、淬毒的箭等零件工具,沿途布置了一個又一個隱蔽而歹毒陰狠的陷阱。

  十幾個二流高手或許他還可以勉強支撐,但五個準一流高手,對張勁來說就絕對是不可力敵的存在。

  布置陷阱,只為拖延他們的速度。

  張勁要想辦法盡快脫險才是。

  叮!傳承任務剩余時間1秒!

  叮!玩家張勁傳承任務失敗,師承關系自動斷絕!

  叮!玩家張勁傳承自紫霄宗分壇的技能自動遺忘!

  叮!收回玩家張勁紫霄宗風火城分壇喬向陽壇主真傳弟子令!

  叮!玩家增益于真傳弟子令的功法、屬性恢復尋常。

  此時張勁斜靠在一處隱蔽的樹洞之中,仔細的咀嚼粗糙的干糧,不含聲響飲用隨身牛皮袋之中的清水。

  待系統提示音過去,他才緩緩收起干糧,臉色不好看的自語:“身為玩家,被npc整成這副德行,這游戲還真難玩。”

  收起牛皮水袋,張勁盤膝在樹洞中打坐,恢復逃亡過程中消耗掉的內力。

  “不在這里!”下方傳來人聲。

  “附近都搜遍了,他跑不了多遠!”另外一人劇烈喘息:“老子內力都快用光了,那小子不過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娘胎里練出來的內力這么能跑?肯定就在這一帶!抓住他,咱們就立大功了!”

  其實以張勁的爆拳殺傷力,此時忽然現身實施偷襲之舉,這樹下兩人決計無法反應就會被打死。

  可張勁念他們不明真相,只是受季特達蒙蔽,又是真正的好人,不為什么,只為心中的正義就毅然不顧一切,在這密林中搜捕一個危害甚大的隱魔,雖然張勁當然不是什么隱魔,但他并不想要出手。

  畢竟在此之前,他們兩不相干,并沒有什么仇怨。

  張勁覺得他只需要躲開他們就可以了,并不一定需要動手殺傷他們。

  若是形成了生死仇恨,豈不是正中季特達的下懷?

  可這樣始終在這些高手的包圍圈里面兜圈子,也不是什么辦法,早晚被他們耗死。

  雖然張勁可以重生重來,但新的身份必定不再是此時的他了,若是蘇月珠還活著,知曉了他死亡的消息,不知道會有多難過。

  再說,被npc玩成這德行,張勁覺得不把這口氣找回來,簡直窩囊死了。

  他在系統包裹中摸索和辨認著,想要找到什么辦法盡快脫困,能多跑遠一些是一些。

  只能被動挨打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他取出一物。

  卻是一個精致的瓷瓶。

  恍惚間,蘇月珠可愛的笑顏浮現在腦中,張勁摩挲了一下瓷瓶,將它扣在手中。

  這是修為丹,里面還有9顆。

  每服用一顆,固化修為增加100點,同時,滿狀態原地復活,是不可多得的神藥。

  這丹藥來自蘇月珠,而蘇月珠所說,這藥是她花了好多口水,從爹爹那里求來。

  口水之說,當然是很多口舌的意思,而她所說的爹爹也當然是蘇越。

  這等神藥,只怕就算是如今的蘇越那里,都未必還有。

  這等神藥都丟給女兒保命,張勁更加無顏面對蘇越,也更加自責,若非他疏忽大意,事情也不會到如此田地。

  張勁忽然無聲一笑,一個瘋狂的想法在他的腦中成型了!

  蘇越茫然的搜尋著張勁的蹤跡。

  他年近四十,不說閱人無數,也飽經風霜,若非認人極準,也做不到統領的位置。

  直到現在,他仍舊不相信張勁會侮辱他女兒。

  他們分明情同兄妹,女兒的那點心思,他這個做爹爹的如何看不出來。

  分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若非如此,那個小子只怕也不會愿意做她義兄了。

  那小子,可是愿意將一片可保他一生榮華富貴的裸礦位置,不帶什么猶豫的就交到自己手中的人,怎會短視到做出這等蠢事,去做什么邪派奸細?

  或者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是邪派奸細也說不定?

  蘇越大腦越想越混亂,臉色蒼白,無力的想要怒吼,卻只能將聲音扼殺在喉頭,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他想要大聲告訴他們,張勁不是!

  但他竟無法說,不能說,說了的話,連他自己都保不住!

  他還有幾千兄弟,不能如此任性。

  那季特達,當蘇越問及蘇月珠的下落,竟閉口不語,還對蘇越露出嘲弄的笑容。

  蘇越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了,但他是正義令的持有者,天下正派,無能不從!

  若非是季特達持有正義令,功力和蘇越相當,身邊又有其他四個準一流高手,蘇越早就把他擒了嚴刑拷打,逼問出蘇月珠的下落。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如今分明知道季特達是個孬小子,女兒又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唯一看好的人更是被指為隱魔,站到了正義令持有人的直接對面。

  他不知道此時他應當做如何的決斷了!

  一面是幾千護衛營弟兄的生死,一面是心中的沉重不可言不可說的東西。

  “義父。”就在蘇越心亂如麻的時候,一道微弱的聲線傳入他的耳中。

  蘇越警覺的回神,他聽出來了,這是張勁的聲音。

  他循著聲線的方向微微一瞥,又順勢轉動了一會頭顱,使得這個動作看來像是尋常搜尋,而實際上他已經看到張勁對他打手勢的動作了。

  “小子。”蘇越使用了一門消耗極大的特殊功夫,將聲線凝束成為一道,傳到張勁附近,低聲道:“那季特達不放心義父,身后還吊著一個高手,你可不要上當。”

  “我要突圍了,傷好以后,到五里鎮陳家尋我。”張勁的聲音斷斷續續,也不知道如何做到,竟和蘇越的特殊功夫所差不大,但顯然沒有蘇越所需要的消耗。

  蘇越還有些發怔,陡然張勁從原處飛射而出,一記陰狠的撩陰腿自下至上狠狠的撩向了小蘇越!

  蘇越頓時爆怒:“王八蛋——!想老子斷子絕孫嗎!”

  他可沒有把功夫練到小蘇越上去,立刻抽身飛退,臉上的憤怒卻是無法作假的。

  任誰雄風要遭受天大的威脅都會暴跳如雷!

  誰想張勁這一腳看似兇狠,卻半途收腿,一個箭步疾沖,竟跟上了蘇越飛退的身形,爆喝一聲:“吃我絕招——透勁擊!”

  依舊是爆拳,只是這次的爆拳,融會貫通了藏字訣奧義領悟出來的一些發力技巧,將原始爆拳的威力再度提了那么一提!

  叮!發動藏字訣-透勁,出手穿透力達到100%,持續0.3秒!

  叮!透勁發動,敵方護體勁力強度279,己方出手勁力強度290,勁力穿透成功,無視防御氣勁成功!此招破壞力增加100%!

  叮!76倍強化爆拳發動!

  “噗——!”蘇越瞪圓雙目,一蓬鮮血當空噴灑了出去,張勁的強化爆拳,狠狠的穿過他的護身氣勁,擊中他的胸膛,并且深深陷入下去,胸腹一直拉伸到脊背都變了形狀,形成一個螺旋狀的皮膜,凸出了一個拳頭!

  “磅!”一聲如擊敗革的爆響,蘇越打著旋飛了出去,一道身影趕忙現身,匆忙接住了他,卻不料蘇越身上竟然還藏著一層勁,這個現身的二流高手當場中招,鮮血狂噴,和蘇越一起遠遠的被擊入了樹林深處。

  張勁狠狠的喘著粗氣,根本連手指頭都差點動不了。

  強化爆拳的76倍破壞力固然厲害,可因此對身體的負荷也是巨大的。

  張勁艱難的取出一枚修為丹服下,狀態全滿,認準一個方向便破空而去。

  領悟了透勁,他的行進速度陡然加快。

  張勁蹲在樹梢上,盯著下方一個看來還很新鮮的腳印,露出狐疑之色。

  身為玩家當然有特殊優待,比如追蹤術的辨認技巧。

  這個腳印張勁看到過,也知道是誰的。

  季特達。

  此處是他剛到達的位置,還未曾被做過記號,按理說季特達不應當能夠后發先至,直接截住他的去路。

  就算是開掛,開了透視也沒這么厲害。

  莫非那正義令有什么特殊功能?

  張勁摸出雪圣令,仔細感受。

  若是正義令擁有什么特殊功能,這雪圣令沒道理只是擁有增幅實力一種功效,應該還有至少一條的特殊用處。

  閉目仔細感應,張勁腦海中忽然映現出密密麻麻的細線,而他的所在正在這些細線其中一條之上,在他這條細線附近,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紅點,以各種規律和速度在移動著,但無論如何移動,對于張勁都始終形成包圍。

  開掛了吧?

  即便十分緊張,張勁也不由發出驚訝的聲響,立刻意識到不妥,人已經如同一道利箭飛掠出去。

  “在那邊!”一聲斷喝,四面的紅點以斷喝聲源為中心點匯聚,而后向著張勁之前所立樹梢的方向狂沖而去。

  只有在張勁所在這細線的盡頭處,還仍舊有五個紅點紋絲不動。

  這五個紅點之中,有一個點泛著金邊,而且稍微大上一點。

  張勁至此知曉了這雪圣令,只怕和正義令是功效相同的東西,能夠定位自身的位置!

  這游戲還真難玩,npc還帶開掛的!

  張勁心中哭笑不得,難怪這一路總是有一種鉆進口袋的感覺,感情對方開了全亮!

  他臉色一沉,如果是這樣的話,想要突圍逃之夭夭,根本不可能!

  必須讓季特達無法感應到他的位置。

  修為丹還有7顆,蘇越現在至少是個掛彩,未必會尋來,張勁只需要面對四個準一流老牌高手和一個準一流大水貨就可以。

  一個人單挑四個劍帝,說出去真夠瘋狂的,張勁心中自嘲,緩解著巨大的壓力。

  以張勁此時的實力,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再加上透勁的特殊效果,勉強可以在偷襲的情況下讓二流巔峰喪失行動力,但想要宰了他們就是有心無力。

  張勁瞥了一眼腰間的系統包裹,摸索一陣,陡然取出一個金燦燦的東西來。

  一塊和狗頭金相仿的黃銅礦!

  從外表上看,和黃金色澤接近,但卻絕對不是金子!

  沒有專業知識的絕對會上當!

  任誰看到拳頭大小的狗頭金,能不動心嗎?二流高手也只怕不能免俗!

  以此誘之,或者能夠奏效!

  這東西張勁之前去挖礦的時候可是弄了不少。

  但他根本沒想到過還有把這東西用在冶煉之外的地方的時候。

  “那小子娘胎里帶出來的內力嗎,怎么這么能跑?”

  路口處,一個準一流高手皺眉對另外一個納悶道。

  “也算是天才了,可惜用錯了地方。若非做下此等錯事,將來必定是我正派中流砥柱一般的人物,可惜了。”另外一個準一流高手身材魁梧,濃眉大眼,說話間滿是惋惜。

  “呵呵,胡說什么呢,分明是邪派派來做細作的奸細,有特殊之處是必然的。是不是啊,鐘掌門?”另外一個準一流高手半靠在樹干上,嘴角銜著一截草芽,冷笑著望向旁邊手持正義令的胖子鐘懷古。

  鐘懷古卻一臉激動,像是朝圣一般的看著手中的正義令,簡直就像是一個狂信徒:“想、想不到季少主這么信任我,居然把這正義令托付于我手,這真的是,這真的是,我鐘懷古必定不負少主所托!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草芽高手見狀,一挑眉毛,把草芽唾了出去:“得,白說了,壓根就聽不到。”

  “你們說,季特達那個一臉邪氣的小子,讓咱們在這里呆著,他自己是不是怕死跑了?”一個身高五尺的使爪男子皺眉說道。

  “怎么會呢,持有正義令,張千年必然親至考驗,這么好的機會,他跑什么?換了是我,高興還來不及。”唾了草芽的那準一流高手費解道。

  張勁功運雙耳,遠遠的看著這一切,對于沒找到季特達的驚訝也有了解釋。

  居然是這樣,想想也是,以張千年的手段,怎么不防著這種事情,只怕也把他攝入到一個考驗夢境里面。

  至于之后究竟如何,自然無從猜測,不過從季特達把正義令丟給胖子鐘懷古來看,只怕……

  這下就好玩了,張勁微微一笑。

  鐘懷古那個胖子似乎不知道怎么用正義令,自己剛好繞過去,悄悄的破圍而出。

  想到就做。

  張勁把黃銅礦堆了一個一尺高的小丘出來,又沿路布置,隨后一飛銅飛向了仍舊在想入非非的胖子頭部。

  “啊呀——!”胖子居然吃了個大滿貫,抱頭痛呼!

  “好大的金子啊!”胖子剛要怒罵,陡然發現了那塊狗頭金相仿的黃銅,飛撲了過去,當然就發現了第二塊。

  本來若是他驗證一下真偽,張勁的計劃就失敗了,可惜正在此時,其他的幾個準一流高手也發現了那第二塊黃銅,都飛撲了過去。

  “自古寶物有德者居之!”

  “我鐘懷古貴為一派掌門,理應得這塊金子!”

  “我戴思遠祖上曾是一位武宗,家傳淵博,知書達理,文武雙全,被十里八鄉譽為人杰地靈,當居此寶!”

  “哈哈哈哈,好多金子啊!好多啊!”

  “啊——!放下那塊金子讓我來!”

  四個準一流高手和鐘懷古爭搶著速度,跑去搶……。

  張勁看的差點偷笑的腸子都打結了,還不知道他們發現是黃銅礦之后,都是什么表情。

  可不能等到看到結局,否則暴怒的高手們會把他撕成碎片的。

  不過。

  張勁忽然犯了迷糊,莫非系統辨識中黃銅的叫法……

  算了就當破財消災了。

  小命要緊,保命為上!

  張勁感應著思維中縱橫交錯的道路亮線,一路飛掠,終于逃離了正派的包圍圈,接著一個巨大的轉折,直線奔碧水湖五里鎮方向而去。

  誰想,快要出樹林地域,面前陡然落下了一個人來。

  這個人的出現,讓張勁吃驚不已。

  喬向陽帶著他的恐怖兵器,一臉怒容的站在路中央,低喝道:“徒弟快走,此地有我殿后!”

  張勁驚訝極了。

  怎么會這樣?

  系統不是判定傳承失敗了,自動斷絕了和他的師徒關系呢嗎?

  “還愣著干什么?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你我既然有師徒之緣,還沒看到你真正出師,我這個當師父的怎能容忍,這種事情?”喬向陽義正辭嚴的走近。

  但他忽然眨了眨眼:“你也太不小心了,和師妹幽會這種事情,也會被人給撞破,還這么倒霉被栽贓?”

  張勁頓時被雷的亂七八糟,這喬向陽看起來正經,怎么其實這么愛暗地里編排故事。

  這種子虛烏有,無法證實的猜想也能亂說的嗎?

  張勁頓時哭笑不得。

  他當然立刻搖頭否認道:“此事另有他人陷構,真相未知,弟子也想知道些線索。”

  “哦?不是這樣嗎,真太可惜了。記住,若是她有意委身與你,可不要辜負了別人一番心意,反正不是親兄妹,怕什么?”喬向陽看張勁神色嚴肅,立刻歪樓了。

  張勁又是一陣雷動九天,卻終于再也嚴肅不起來。

  “這卻是什么怪招?”喬向陽吃驚的橫刀,用手掌抵著刀面,封住強化爆拳徑直剛正面而來的力道沖擊。

  普一接觸拳面所感受到的大力讓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喬向陽姿勢不動,四平八穩的被擊飛三尺之遠,正待收手出言點評,這一拳之中蘊含的透勁爆發而出,把他再度擊飛了四尺之遠。

  “哇??喔!”他當場發出了一聲驚訝的怪叫。

  掌中泛著青光,喬向陽回到張勁面前,吃驚連連。

  在透勁爆發出來的那會,他本能的護住中路才不至于出丑,可惜一個四平八穩的風范架子,就被當場破到啟元星去了。

  很是吃了一驚之后,喬向陽大有興致的看著張勁,眼睛發光,微微一笑:“這一招很有點意思,待我去琢磨一下。”

  喬向陽帶著他的恐怖玩意兒,以爆拳的架子,用龜速控制著周身肌肉,使慢刀極慢的打了一個起手式,開始推演爆拳的奧妙來。

  破圍遇到喬向陽之后,張勁便在他的幫助下,走了一條前所未有走過的小道,通過一條地道出來,便身在一個不知道方位的山谷里面。

  這個山谷據說是喬向陽早年修煉閉關之所,四面都是高坡,并無直接進入路徑,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如今就留給張勁避難之用。

  此時卻在傳授張勁一些保命的分段招式,他雖然傳了張勁最厲害的心法概念和大方向奧義,可反而最基礎的拿得出手的招式,沒有傳下一招半式。

  用喬向陽的說法,他相當于給了張勁一堆肉,卻沒有給火石和柴碳,若是換了一個不會生火的人只怕只能生吃,甚至讓肉腐敗掉。

  喬向陽如今就正是在整理張勁拿手的本事,因材施教,給張勁護身保命之本。

  誰想張勁也不藏私,直接用了絕招,讓他吃驚之余,也興奮不已。

  雖然身為超一流之上的存在,若是他剛才麻痹大意,只怕也得吃個小虧,少說也得內腑震蕩,吐口血出來,那就丟人丟大了。

  任哪個當師父的,意外發現隨緣收的弟子,居然才能不錯的時候,也會很開心。

  若是能夠在沒有過多指點的時候,還能有自己的領悟總結,弄出點什么,教起來不僅不麻煩,還可以坐而論道,探討武學,共同提升。

  張勁很快便注意到了喬向陽推演方式的奧妙之處。

  周身肌肉以極為緩慢的方法逐漸傳遞力道的話,可以更加細微的感受到力道的發力、傳遞,對招式的一切影響都可以有一個最直觀的感受和把握。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慢,了。

  張勁看了一會喬向陽的起手式,就感覺無聊起來,索性不理,坐下繼續思考“藏”怎么再進行堆積提升,由10%額外全屬性增幅,繼續往上提升,多1%是1%,額外屬性這種東西,就沒有嫌少的。

  既然藏字的精髓按他的理解就是把力道藏起來,再爆發出去,那有沒有可能將這種二段爆發,運用到身法,運用到其他方面去,畢竟只是用于進攻,萬一76倍的強化爆拳弄不死對手,他不是只能原地等死了?

  相對來說,爆拳若是用來做身法續航,說不定能有不錯的收獲。

  張勁想著想著就站起身來,一提輕功,小心翼翼的開始嘗試。

  日落月升,日升月落。

  兩人各自琢磨自己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八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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