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三人早早的趕了過去。
這時候，三人才知道什么叫做人潮涌動。
蔣國豪和宋安平一左一右護著簡書，三人一個檔口一個檔口的看了過去，逛到大部分檔口都關門的時候，才重新出去找地方吃飯。
簡書在筆記本上記下一條條信息，圈了幾個地方，接著合上筆蓋，開口道：“咱們下午再去這地方看看。”
宋安平一肚子的疑問，這會兒見她忙完了，請教道：“上午那些檔口都不行嗎？我看其他人都快搶瘋了，還有人為了一袋子衣裳打起來的。”
蔣國豪也忍不住咋舌，“一件衣服就七八塊錢，好多人眼也不眨的一拿就是幾十上百件，鈔票像紙一樣的往外撒，那些檔口一天掙得，恐怕比其他人一年都多。”
簡書心中其實也不太冷靜，即便知道這個時代的東西好賣，但以前真沒看過如此瘋搶貨物的局面，不過她面上掩飾的很好。
她不能慌，她要是慌了，其他人也得跟她一起慌。
細細解釋道：“檔口的貨不是不好，但是太貴了，去那里批發不劃算。要是咱們也是拿個幾十件就走人，那當然是去檔口劃算。但京市那么大個店呢，幾十件根本就不頂用。咱們直接去工廠訂貨，價格能便宜不少，還有選擇的余地。”
要是她手里就幾百塊的本金，那就只能去檔口批發，去廠里人家根本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可她本金充足，除了家里這么多年積蓄以外，去年黃金價最高的時候，她將空間的金條兌換了一部分，完全支撐得起更大的開銷。
她也是有野心的，京市那么大的市場，幾十件衣服扔下去都沒什么水花，要干就干一次大的。
去檔口批發那完全就是讓中間商賺差價，當然是找源頭工廠更劃算。
兩人一聽立刻點頭，“那還是找工廠更劃算。”能多掙點，干嘛把錢推出去讓其他人掙？
下午倆簡書又帶著兩人往打聽來的工廠區跑。騎著租來的自行車逛了半天，將附近的服裝廠電子廠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第二天一早，三人換了身行頭。
人靠衣裝馬靠鞍，世人都是先敬羅衣后敬人的，簡書可不打算玩什么扮豬吃老虎，打臉的游戲。
果不其然，到了廠子，那些原本愛搭不理的門衛，立馬變得熱情了不少。
宋安平上前說明來意以后，沒多久就被人請了進去。
“您這邊打算定多少貨？”李廠長給三人倒了茶，用不著痕跡的視線觀察了一下。
簡書輕輕撥動杯蓋，喝了口茶，不急不緩的開口，“那就要看廠長這邊的貨怎樣了，只要是看上的款式，百件起步。我有好幾家店，幾十平到上百平的都有，一共需要多少款衣服，您可以慢慢算。”
李廠長迅速在心里算了筆賬，眼睛微微睜大，心中頓時激動起來。
這么大筆單子要是拿下來，那他們廠這個月都不用愁了！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更熱情了，“那我讓人把樣品都拿上來給您看看，您隨便挑。對了，您還沒吃飯吧？今兒個我做東，等會兒請您嘗嘗我們本地的特色菜。”
“那就麻煩了。”簡書點點頭，李廠長立馬出門去張羅了。
對于他的熱情，簡書不意外。
這家廠是她特意挑的，規模不大，競爭不過那些實力強大的廠，接的大多都是小訂單。突然來了個大客戶，可不得熱情招待著？
更何況簡書透露自己有好幾家店，聽在李廠長耳朵里，那就是長期客戶啊！一個大客戶，都能夠養活他們整個廠了！
等人出去了，一直站在簡書身后，表情嚴肅當保鏢的蔣國豪忍不住開口了，“咱們不就一家店嗎？”
“現在是暫時只有一家，但是很快就會有第二家第三家了啊？店鋪我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明年開業了。”
“這……”蔣國豪一噎，這不就是騙人嗎？
簡書眨眨眼睛，安撫道：“蔣哥，咱們這不叫騙人，只是暫時貸款，而且這李廠長本來也沒指望咱們能將所有貨都包給他，只要達到了他心中的預期，那就不虧。”
“……你更了解，都聽你的。”
沒多久李廠長就帶著幾個人搬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了。
拿出一件襯衫遞給簡書，“您看看，別的我不敢說，咱們廠生產的衣裳質量絕對好。款式也都是香港那邊最流行的，穿上絕對好看！”
簡書接過檢查了一下，確實，質量都很不錯，款式也還行，穗城到底是對外開放的前沿，比起京市那些依舊按部就班的國營老廠，有了很大的突破。
在一堆衣裳里挑挑揀揀，看上的放左邊，看不上的放右邊，將所有衣服都看了一遍以后，她開口了。
“李廠長，這些衣裳你能拿出多少貨？價錢是多少？”
李廠長看著左邊的一堆衣服，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聽到簡書的聲音，立馬回神，“喇叭褲存貨有五百件，襯衫存貨少些，只有四百多件，半身裙四百件，連衣裙……”
“每一款我都要兩百件，您是不是能給我一個優惠價？如果合適的話，我們可以長期合作。”
李廠長在心里算了算，“上衣每件給你五塊錢，褲子六塊，連衣裙八塊，這已經接近成本了。”
簡書眼睛微瞇，開始砍價，“太貴了，每一樣再少一塊。李廠長，雖然我這次每樣只定了兩百件，但這是咱們第一次合作，先試試水，后期肯定會加大訂貨量，我那店面在那呢，需要的貨少不了。”
“不行，一件給你讓五毛錢，再讓我們連成本都收不回來了。”
“您這可就不實誠了，我可不是那些外行人，您也別忽悠我，每件讓一塊您這邊也肯定是有的賺的。”簡書才不信嘞。
“八毛！”
“一塊！”
兩人經歷了一番討價還價，簡書保持著一塊的底線，寸步不讓。
“算了，今兒個只當我們沒有來過，宋哥蔣哥，咱們走，去隔壁那家廠子看看。”簡書起身作勢要走。
李廠長咽了咽口水，想了想廠里現在的情況，咬咬牙，“你要是把剩下的存貨都給包圓了，那就按照這個價給你。”
他們廠子小，總是競爭不過那些大廠，也都是接的一些量不大的散戶。布料那些進貨價也比別人貴些，要是能長期合作，下次加大訂貨量，那他們的成本還能夠進一步降低。
“成交！”簡書重新坐了回去。
兩人都怕對方反悔，迅速簽了合同，付了定金，等明兒個所有貨都都發出去了就付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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