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簡書又收拾了不少東西出來,都是她覺得能夠用得上的,地上的行李包也越發重了。

  不過這次顧明景可不敢再說什么了,只能由著簡書裝,一臉無奈的看著。

  裝就裝吧,她開心就好。

  東西裝好以后,簡書開始跟顧明景一一清點要帶的行李,看有沒有什么遺漏的地方。

  “衣服鞋子都帶了嗎?有沒有漏掉的?”

  “都帶了,沒有。”

  “前些天給你做的衣服呢?”

  “也帶了。”

  “那錢票證件都放好沒?火車上可別丟了。”

  “嗯,都隨身帶著呢。”

  “還有水壺餐具帶了沒?到了車上好喝水吃飯。”

  “都在這呢。”

  兩人一問一答,簡書事無巨細,顧明景也沒有絲毫不耐。

  不怪簡書如此,這都是她前世養成的習慣。她以前有些粗心馬虎,習慣丟三落四,出遠門的時候不是把充電器給忘記了,就是把身份證給忘了。

  有一次最慘,她放假回家的時候買的是學生票,需要刷學生證才能取出票來。那次剛好是放寒假的時候,她收拾行李打掃衛生用了不少時間,所以去車站的時候就有些趕,一路上可以說健步如飛。

  結果到了學校門口,她才驟然反應過來,她把學生證給落宿舍了。他們專業宿舍離學校大門有些遠,一來一回差不多得半小時。

  本來時間就挺趕的,如果回去再拿肯定會錯過火車。那時候又正是大學生放寒假的高峰期,根本就買不到下一趟車票。不得已之下,簡書只好跟室友重新回到了宿舍,重新買了回去的車票。

  其實晚一天回去不算什么大事,主要是來回折騰了一場實在麻煩,因為放假的原因,宿舍的床鋪都已經收起來了,再住一晚,還得重新鋪床,第二天還得再收拾,實在讓人心累。

  所以自從那以后,簡書不論去什么地方,都得清點一下自己的東西是否都帶齊了,出門前還得多次確認家里的門窗有沒有關好,空調電視有沒有關閉,不散她即便是都走遠了也不安心,非得再回去看看。

  這次雖然不是她出遠門,但是她也生怕顧明景有什么東西給漏下了,所以清點的十分仔細。

  全部清點了一遍,確認沒有什么東西被遺漏下來以后,時間也不早了。

  簡書看了看手表便提起了桌上的兩個袋子,“咱們走吧,路上還得花些時間,還是早點去的好。”

  “我來提吧。”顧明景走過去想要接過簡書手上的兩個袋子。

  簡書往旁邊避了避,躲開他伸過來的手,“地上給你留了兩個行李包呢,專門給你留的重的,你去提那兩個就行。”

  “這兩個也給我,我都一起提著。”顧明景道。

  簡書不干,“我又不是那種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人,這兩個袋子也就裝了一些吃食,不重,我提得動。”她可干不出那種男人手上堆滿了,自己手上空蕩蕩的事。

  太重的她提不了,清點的難道還不能分擔一下嗎?

  說完簡書就提著袋子向門口走去。

  顧明景拗不過她,便一手提起一個行李包跟了上去。

  簡書在門口等了片刻,等到顧明景追上來以后,她將院門鎖好以后,兩人便向著火車站而去。

  -

  京市是首都,即便是在這個年代,火車站里依舊人聲鼎沸。

  坐車的、送人的、接人的……加在一起烏壓壓的一大片,擁擠的很。

  顧明景一手拎著行李包,一手拉住簡書的手腕,在人群中不斷穿梭,帶著她找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因為偏僻,所以不像中間地帶人那么多,摩肩擦踵的,兩人也算是有了一個獨處的環境。

  簡書靠墻站立,顧明景站在她身前,將行李包放在兩側,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將她護在其中,不讓任何人沖撞到。

  但是這般動作,無可避免的就讓兩人靠的十分接近,每一次呼吸,都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令人沉醉。

  好在火車站里人多,像他們這般距離接近的人也有不少,再加上人們不是沉浸在離別的愁緒之中,就是在相聚的歡樂之中,所以并沒有引起什么注意。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嚎啕大哭的聲音,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看過去。

  簡書和顧明景離得遠,中間隔了不少的人,也不清楚那邊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過從哭聲中的不舍就能夠猜到個大概了,畢竟火車站嘛,還能為什么而哭呢?

  哭聲沒有停歇,也許是因為氣氛,也許是因為哭聲的感染力太強,四周又傳來不少的啜泣聲和不舍的叮嚀。

  離別就在眼前,離別的愁緒飄上心頭。

  簡書本就是一個感性的人,看小說的時候都會因為一些劇情而淚流不止,這會就更是忍不住了。

  眼眶瞬間就紅了,淚珠在眼眶中打轉,眼睛眨都不敢眨,就怕一眨眼眼淚就控制不住了。

  雖然早就知道他要走了,但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還是讓人難過的很。

  雖然他很多時候嘴賤,臉皮也厚的很,還經常惹她生氣,但是她還是舍不得啊。

  簡書低著頭不發一言,沒有絲毫動作。

  顧明景察覺到不對,連忙抬起她的頭,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默默流淚的俏臉。

  只見簡書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一顆接一顆,沒個停歇,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但是這樣默默無聲的落淚,比起嚎啕大哭,更加讓人憐惜。

  顧明景只覺得這眼淚一顆一顆的都砸在他的心上,似有千斤重,沉甸甸的。

  他張口想要說著安慰的話語,卻什么都說不出來,他能說什么呢?所有的安慰不過都是一些蒼白無力的話語,聽了也不會改變任何結果,只能夠自欺欺人罷了。

  看簡書眼淚落個不停,顧明景擔心她眼睛受不了,抬手想要拭去她臉上的淚珠,卻在距離臉頰只剩一公分的時候停了下來。

  不行,不能用手,他的手太粗糙了,直接擦豈不是要把那張小臉給磨紅了。

  想到這茬,顧明景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手帕來,給簡書擦拭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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