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懸在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來,這感覺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黃舒云想了許久,心中的天平總算是有所傾斜。
“孟主席,先前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她還是先道歉吧,不管孟主席聽了想要怎樣,至少她不用再忍受這樣的折磨了。
“吳同志。”還不等黃舒云說完,孟瀅就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話語被打斷的黃舒云愣愣的看著孟瀅,“孟主席。”
“聽說你家里也有個女兒?多大了?”孟瀅輕描淡寫的抬頭問道。
看著孟瀅的眼中的警告,黃舒云瞬間懂了她的意思。
那件事情,她不想提起。
這一刻,黃舒云所有的勇氣都沒了。
只能害怕的看著她,諾諾的回答道:“對,她今年二十四了。”
“二十四了呀,結婚了嗎?”孟瀅仿佛閑聊一般的問起。
但是黃舒云根本不敢有絲毫松懈,提心吊膽的回答道:“還沒呢,沒遇到合適的。”
“二十四也不小了,你這個當媽的怎么不急呢?再過兩年越發大了,就更沒有合適的了。”
“好的,我知道了。”
“這不是一句知不知道的問題,前段時間我還聽說你在給人介紹對象?你但凡把這心思放點在你女兒身上,也不至于讓她現在還沒結婚啊。
俗話說的好,一家不平何以平天下,你自己家的事情都還沒解決好呢,就去操心別人家的事?還是先把心思放家里吧。”孟瀅絲毫沒有顧忌,直接說道。
黃舒云被她這段話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難看極了。
但是偏偏她又沒有半句話能夠反駁,先前她為了陸建安的婚事,在婦聯上躥下跳的讓人幫忙介紹,該知道的人都是知道的。
當時的她受盡了表揚,畢竟她是為丈夫分憂,為軍人解決問題。但是今天被孟瀅這樣一說,簡直丟盡了臉面。
自己女兒都還沒有嫁出去呢,不著急自家的事情,反倒管起別人家的閑事來了,虛偽至極。
“對不起。”黃舒云只能尷尬的道歉。
“哎,打住。”孟瀅抬了抬手表示不接受。
“你跟我道什么歉?這件事跟我又沒什么關系?再說了,你對不起的不應該是你女兒嗎?不管她的事情,反倒去管別人的事。”孟瀅諷刺的說道。
跟她道歉?笑話,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還不等黃舒云出聲,孟瀅又接著說道:“咱們當媽的,還是要把孩子的幸福放在第一位的,書書雖然不是在親閨女,但是她是我從小老看著想法,她生下來我是第一個抱她的,和我親閨女也沒差了。
養孩子也是真的累,小時候擔心她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磕著碰著,好不容易養大了,又得擔心她的未來,會不會被什么人一哄騙,就隨意的嫁人了?
以前我覺得她還小,不急著處什么對象,畢竟姑娘家嫁人了,要考慮的事情也就多了,煩心事也就多了,多在家里過兩年輕松日子。多好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您說的對,姑娘家在家里過得要悠閑些,也是為這個,我閨女沒嫁我也沒催她。”黃舒云順著孟瀅的話說道。
“但是啊,前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情,突然讓我改變了這個主意。”孟瀅瞟了她一眼說道。
黃舒云的心瞬間咯噔了一下,來了!
“這孩子優秀了,一直留在家里也不是個事,你自己不急,外面有的是咸吃蘿卜淡操心的人來為你急。
孩子優秀了,就多的是看上的,上門介紹對象的,做媒的,撮合的就沒少過。介紹的對象人選也是參差不齊的,什么樣的人都有。
年紀三十多歲的、眼睛盯著房子的、想娶個媳婦回去伺候一大家子人的、結過婚帶三個孩子的……林林總總一大堆,什么樣的都有。
當時聽到可就把我家老趙給氣到了,你說這是不是看不上人呢?書書今年才十八,讓她嫁給一個大她十來歲的男人去給孩子當后媽,這是糟踐誰呢?
誰家的孩子誰心疼,吳同志你說是不是?要是讓你閨女去當后媽,你什么想法?咱們當媽的誰舍得呢?”孟瀅對黃舒云說道,仿佛想讓她一起同仇敵愾。
句句沒提到黃舒云,但是又仿佛句句都提到了她。
沒有指名道姓,沒有說誰介紹的對象,但是在場的兩人都心知肚明。
黃舒云一陣難堪,這簡直就跟指著她鼻子罵沒什么差別了。
但是她什么都不敢說,只能低著頭應和,“您說的對。”
看她那樣子,孟瀅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她,現在知道丟臉了?勸人家孩子當后媽的時候不覺得丟人?
也就是她職位要比她高,否則她會后悔?會難堪?說不定還得義正言辭的說這都是為了書書好呢。
孟瀅繼續跟黃舒云“談心”,仿佛將她當成了一個知心人,對著她傾述道:“所以啊,經歷了這一遭我就想通了,孩子不可能一輩子不嫁人,既然遲早得嫁,人選還是要自己挑些合適的。
這不,明景這孩子就是老趙挑出來的好人選,他爸跟老趙還有書書他爸是老戰友,一起出生入死的交情,知根知底的,書書嫁給他我們都放心。
而且這孩子還優秀,你說現在有個高中學歷都是優秀的了,他十八歲就從軍校畢業了,今年二十四,都已經是營長了,前途不可限量。
書書嫁給他,我是再滿意不過的了,你看剛剛他們倆站在一起,是不是就郎才女貌,看上去就賞心悅目。嫁女兒,門當戶對,知根知底的人家是最適合的,你說是不是?”
黃舒云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沒有了半點思緒,只知道不停的應和,“沒錯,這兩孩子看上去就是天生一對,相配極了。”
一切都隨意吧,她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黃舒云躺平了,孟瀅沒打算繼續跟她糾纏下去,“謝謝你的夸贊,我也這樣覺得,再沒有比明景這孩子更優秀,更適合書書的了。他家庭簡單,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女孩子嫁人嘛,舒心是最重要的,你說是不是?”
黃舒云一身冷汗,顫巍巍的說道:“是是是,舒心最重要了。”
看黃舒云嚇成這樣,孟瀅也不打算繼續刺激她,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這一周的懲罰也夠了,說起來這件事也不大,不好做的太過。
而且身體上的懲罰是小事,攻心才是上策。
知道自己得罪了上司,黃舒云的內心會是怎樣的煎熬呢?
孟瀅當然不會再對她做什么,在她這里,這件事情已經翻篇了。
但是有的時候,做了虧心事的人,自己便會嚇自己。
“行了,就這樣吧,你先走吧。”孟瀅揮了揮手,讓黃舒云離開。
話她已經說了,能不能明白,就是黃舒云自己事了。
看著黃舒云離開的背影,孟瀅笑了笑,搖搖頭開始收拾東西。
開心的日子就不要想那些掃興的事情了,她還是回家告訴老趙書書和明景處對象的事情,讓他也開心一下。
憋屈了這么多天,總算能夠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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