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輕均微微向后倚靠在墻邊,將夏晚心攔住后收回了手臂托在頜下,沉聲道:“剛剛徐川打電話過來說公司外面的那群記者散了,我明天去一趟公司。”
每次說起公司的事時,薄輕均的聲音就一如既往的冰冷。
想起昨天在公司門前擋了一片的瘋狂記者,還有患者家屬惡狠狠的表情如同要將薄輕均吞了一般,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抹擔心:
“現在去合適嗎?事情不是正在風頭上?”
薄輕均的視線定格在夏晚心的身上,雙手塞進兩邊的褲兜,語氣絲毫不拖泥帶水:“公司里需要我。”
聽了他的話,夏晚心在原地沉默了半晌。
薄氏集團能在幾年的時間內從幾個家族企業的激烈競爭中脫穎而出,公司里的人都知道,這其中完全離不開薄輕均的個人努力。
從薄盛民想要跟薄輕均搶奪薄氏集團的總裁位置開始到后來薄輕均收回大部分的股權,薄輕均從來沒有因為過程的艱辛和親戚的為難而止步不前。
他幾乎全年無休,別人在上班的時候,他已經在辦公室了,別人休息的時候,總裁辦的燈光依舊常亮。
夏晚心知道自己勸不動他,淺淺的吁了一口氣:“我跟你一起去吧。”
她的回答仿佛不在薄輕均的意料之外,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怎么,擔心我?”
走廊的燈光不恰適宜的一閃一閃了起來,夏晚心在黑暗的環境中隱去了眸底隱晦的情緒,岔開了話題:“你這破燈該換換了。”
“我去睡了,你在這站著吧。”
夏晚心深吸一口氣,邁開長腿直接擦著薄輕均的肩膀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背后的男人就定定的站在原地,側睨著眸子看著夏晚心背影逐漸離去。
回到自己房間后,夏晚心發現房間里相較于她上來收拾行李的時候多了一些鮮花的擺設,東西整齊的排列擺放在該在的位置,傭人已經將換洗的衣服和浴袍放在了床上。
不知為何,相較于其他地方的規整劃一,床上的衣物擺放的有點奇怪。
夏晚心上前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只覺得這種凌亂的疊放方式不應該是一個高聘傭人做出來的活。
看著床上擺放的極為不走心的衣物,夏晚心突然想起來今天下午在樓梯口聽到的別人嚼自己舌根的話,心里已經有了一些清楚的判斷。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只覺得這種行徑有些搞笑和無聊,只憑著別人一兩句話和外表就給別人定性和亂扣帽子,這是內心多么陰暗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樣的人留在薄家工作,夏晚心只覺得有一點不妥,但也沒必要幾句嚼舌根的話就對她作出全盤的否定。
她想起來那個女傭看起來年齡不大的樣子,便決定不再去計較這些小事。
她微微彎腰扯起床上那件備好的睡衣,隨手撫了一把,是上等的優品蠶絲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