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眼神閃爍了一下,最后落在前面的夏晚廷身上,語氣有些落寞:“他滿嘴跑火車,沒有一句真話,聽他說什么?”

    正巧前面的夏晚廷語氣夸張的逗小甜心:“當然啦,不但要把你青青姨姨娶回家,等我的甜心公主長大了,我帶你去訪問歐洲列國,遇見哪個看上的小王子,咱們就給娶回來!”

    夏晚心暗嘆一聲,果真坑都是自己給自己挖的啊。

    小甜心倒是很高興,笑聲歡快的問他:“真的么王子舅舅?!”

    “當然真的!娶不回來就綁回來!”

    眼看兩人對話越來越跑偏,夏晚心有些頭疼。

    語氣威脅的喊了一句:“夏晚廷!”

    “在!”夏晚廷嬉皮笑臉的回頭:“心心寶貝有何吩咐?”

    玩鬧歸玩鬧,夏晚廷做了很久的飛機,接風宴也沒吃好。

    幾人回到了水岸居,夏晚心打電話讓小宇送了肉和爐子過來,幾個人就在水岸居里,看著落地窗外的雪景,圍爐烤肉。

    商城的雪越落越大,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夏晚廷有時差,又喝了點酒,不多時就到頭睡過去。

    她和阿青把人半拖半拽的弄回了房間,回來繼續喝酒。

    阿青有心事,話不多,酒一杯接一杯的灌,沒多久也把自己灌醉了。

    醉了之后也是呆呆的不說話,愣愣坐了一會兒,自己轉身回了房間。

    剩下夏晚心一個人,看著窗外濃重粘稠的夜色,心里有些悶悶的喘不過氣來。

    她披了毯子,提著瓶酒上了陽臺。

    晚風混著細密的雪珠,刮在臉上有種刺骨的寒冷。

    風雪之中的夜燈仿佛都被霧氣籠罩,朦朧又遙遠。

    倒是隔壁那戶人家陽臺上的那一點猩紅,在夜色中閃爍。

    夏晚心看著那個站在陽臺上的人影,看他的姿勢,分不清對方是在面對自己這邊,還是背對著自己。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她鬼使神差的舉起了手中的酒瓶,遙遙的做了個碰杯的姿勢,隨后舉起酒瓶,豪邁的飲了一大口。

    薄輕筠看著對面的女人,皺了皺眉。

    無邊夜色之中,他仿佛在她身上也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寂寥。

    就像那一字一劃,寫滿了一整間廂房的經書。

    他難以想象,如果那個執筆的人真的是夏晚心。

    或者,自己該稱她為夏晚星。

    那這個女人纖瘦嬌小的身軀之中,究竟承載了多少悲傷和痛苦。

    曾經他認為是她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在獄中,她苦苦哀求的最后一面也不肯見。

    如今想來,這五年,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應得的懲罰。

    只是,小甜心真的是那個他親眼看到過的,夭亡的女嬰嗎?

    指尖的煙在風中燃燒的格外的快,猩紅的火光燒到指尖時,他猛然回神。

    夏晚心已經被風吹醒了神,搖搖晃晃的拎著空酒瓶往屋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