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是對薄輕筠的感情復雜。
如果換做她剛回來的那幾天,想象薄輕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判若兩人。
只是薄輕筠越這樣,她越感覺到不可觸碰,只想離他遠遠的。
只因為有些可怕,當他誤會你或者心里沒你時,他能冷漠到看著你死。
他心里有你時,又仿佛能讓你以為他全身心都為你牽掛。
那樣的身份,那樣的一個人,能為你做這些。
有幾個女人不淪陷呢?
就連她,現在心情也復雜不是么?
可是越復雜,就要越清醒。
這種完全把全副身家依托在別人身上的感覺,不好受,她也不會做那樣一個人。
有什么樣的教訓,那些年她已經吃夠了不是么?
夏晚心的眼神逐漸平靜。
看著桌上的蛋糕,下一秒,伸手扔進了垃圾桶。
隨后,她洗完澡躺在了床上。
睡過去后,不知不覺又被拖到了夢境里。
她回到了當年的監獄。
明明是含冤入獄,卻沒有一個人聽她解釋。
薄輕筠的心多冷啊,就這么冷冰冰的要置她于死地。
那些年,她時常出入薄家,對薄輕筠只有朦朧的情愫,也許從未表達過,但她自認對他一直是友好的。
而他對她,也有幾分特殊在。
雖然是薄老爺子的命令,但他偶爾也會特意趕回來,陪他們一起吃頓晚飯。
有時候飯后有些晚了,老爺子讓她就歇在薄家,她有些不好意思,老爺子就讓薄輕筠送她回家,他也都同意了。
正是那三兩次的不拒絕,讓她以為她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
直到事情發生,她才明白一切都是一廂情愿。
他何止是心里沒有她。
他是對她連一絲基本的憐憫都沒有,她也從未特殊過。
一句話不聽她解釋,單方面宣布了她的死刑。
在里面被人欺負,被人痛打,那些人暴露過,是有人吩咐要特意‘關照’她。
這些,都是薄輕筠的手筆。
他是真的要置她于死地。
痛,真的很痛,拳頭砸在臉上,砸到身上,鮮血染紅了眼睛,浸透了口腔。
那種鐵銹一般的腥氣,夏晚心一輩子不想再嘗試。
她逃出去了,努力掙扎,終于在貧瘠的荒漠開出了一朵頑強的花。
怎么能重蹈覆轍呢?
不可以!
深夜,夏晚心猛地驚醒。
收縮的瞳孔,視線已經朦朧,渾身浸透著冷汗,夢醒前森然的畫面還覆在眼前,靈魂都像是在震顫。
緩了好一會兒,她眸珠動了動,一點點回歸了現實。
夏晚心緩緩舒了一口氣。
看著靜默的房間許久。
她起來,又重新沖了個澡,這才又躺了下來。
只是這一次,有些睡不著了。
靠在床頭,她拿起手機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