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老鼠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冷凝。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對自己無能為力的自嘲和悲憤。

    他沒有說的是,在那個辦公室里,他無時無刻不感受到被碾壓的感覺。

    在薄輕筠面前,如同螻蟻一般,變得毫不起眼。

    曾經的他自詡有點本事,也靠自己掙到了很多錢。

    后來呢,這些錢揮霍成空,也害得母親成為現在這樣。

    今天來到這里一趟,讓他更清楚的認識到了差距。

    他和薄輕筠,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連見他一面,都要經過層層關卡,得到他的同意才能進去。

    可以想象,今天如果不是她跟著一起,他可能連這棟樓的大門都進不去,遑論是見到薄輕筠。

    他已經足夠難堪了。

    是那種尊嚴被放在地上,而薄輕筠連踩一腳都嫌浪費時間的那種難堪。

    他又怎么能再討價還價,讓自己更加不堪呢?

    老鼠眼神斂了斂,忽地抬眸朝夏晚心看去。

    他看得出來,夏晚心在薄輕筠面前是不同的。

    在辦公室外等著時,也有其他人過來想要見他。

    秘書直接就拒絕了。

    唯獨她,秘書好言相對,讓她稍等,然后進去通報,薄輕筠也直接讓她進去了。

    老鼠有一些表情變化。

    而夏晚心有些疑惑,細眉抬了抬。

    她眉眼精致嫵媚,眼里露著絲絲懵懂時,更顯得那張臉魅惑也清純共存,格外耀眼。

    這樣的女人,屬于最強的王者。

    老鼠的心里,忽然就觸動了什么。

    他抿抿唇,情緒平靜的道:“沒有為什么,只是知道他不會吃虧,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就直接答應了。”

    夏晚心聽了,點了點頭。

    也是,薄輕筠不是任人拿捏的人。

    老鼠之前得罪過他,這些賬他遲早拿回來。

    現在能直接同意賠償拆遷款,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畢竟,一半其實也很多。

    她沒再說話,伸手招了輛出租車。

    車來的過程中對他交代道:“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去工作。這筆錢應該就在這幾天能收到,你保管好,我們應該是下個禮拜去緬甸。”

    她又提了一次。

    老鼠頷首,聲音凝重:“我知道了。”

    他順從的拉了下衛衣帽子,戴到頭頂,拉開出租車的門鉆了進去。

    車子往前駛遠,直到消失不見。

    夏晚心這才轉過身。

    一回頭,看到了不遠處的人。

    薄氏大樓的門口,都是來往的精英白領。

    這個點,已經開始上班,人不是特別多了。

    所以,他站在那兒的身影尤其明顯。

    何況,哪怕是在人潮人海中,他的存在感也是讓人一眼可以看到的。

    夏晚心看到他的目光直直看過來。

    她停下了腳步,淡淡的笑道:“薄總不在辦公室里忙碌,怎么親自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