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頭頂有些禿,皮膚是不怎么健康的蒼白,戴著副黑色粗框眼鏡,夏晚心也是第一次見到他。

    他一路急匆匆的跑過來,嘴唇有些抖,一站定就說:“病人不可能好好的不見了,一定是個誤會,沒準是病人自己清醒了走出去了呢,那也算是大喜事!”

    夏晚心冷冷道:“病人沉睡了很多年,就算清醒,肌肉也理應萎縮到無法行走的地步,這一點你身為院長一點數沒有?”

    院長頓時嘴唇張了張,有些訕訕的笑了笑。

    夏晚心看出來了,他開了個療養院,但自己不一定有什么真才實學。

    她目光再不看他,直接示意一旁保衛科的人:“監控都正常吧?”

    這句話更像是諷刺,一般出事之后總是各種監控出問題。

    幸好這次沒有,保衛科的人連連點頭:“在,都在。”

    他將拷貝好的監控交出來,平板上播放著畫面。

    然而病房里沒有,病房外的走廊一切正常,自始至終根本沒有病人出現的痕跡。

    既不是她醫學奇跡自己走出來,也不是什么人給她弄出來。

    按照監控來看,她根本就沒出現,就應該還在病房里。

    但真實的情況又是,她不見了!

    老鼠握著平板的手因為用力而泛白,骨節森森作響。

    他驀地扔了平板,一把鉗住院長的衣領:“我母親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要你們這里的所有人陪葬!”

    院長嚇得大叫一聲,眼鏡都歪了。

    他雙手哆哆嗦嗦的拉住老鼠的手,大驚失色道:“年輕人你冷靜點,冷靜啊!我們跟你一樣不希望病人出問題,不行我們就報警吧,這事情太詭異了,我們院方也承擔不了這么大的責任啊!”

    院長嚇壞了,旁邊保衛科的人也有些懼意,生怕老鼠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此時的老鼠,情況確實很嚇人,臉色鐵青,臉頰青筋暴起,眼底是森紅的血絲,看上去如同修羅轉世,渾身氣勢暴漲,恐怖又陰冷。

    夏晚心把地上平板撿了起來。

    她沒有去管老鼠,而是反復的觀看那段時間。

    院長看她一臉若有所思,連忙對老鼠道:“你看,你看那位小姐可能是有什么發現!”

    老鼠牙關一緊,狠狠將人甩開。

    隨后大跨步走到了夏晚心身邊。

    在看到她時,他眼中藏著希冀,胸口起伏未定,還蘊含著未盡的害怕和委屈。

    他母親成為植物人這些年,好好的說不見就不見了,他不可能不害怕。

    夏晚心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后道:“這監控有被人剪過的痕跡。”

    “絕對不是我們做的啊,我剛剛才拷下來的視頻,其他的我們是一點都不知情!”保衛科的人一聽連忙撇清自己的關系。

    老鼠冷煞著眼看過去一眼。

    夏晚心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也能確定,不像是保衛科的手腳,將視頻調到某一幀,對老鼠解釋道:“就是這一塊,被刪除了,之后將前后的畫面剪切到了這一塊來。因為這段時間沒有人來往過,所以看上去毫無破綻,仔細觀察才能看出來,這里有片樹葉明明已經被風卷到了另一邊,再下一秒又回到了原地,再次被風卷了起來。”

    夏晚心就是通過這片樹葉,看出的不對勁。

    她解釋之后,再將這一段播放了一遍,果然如她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