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邊時,她說出那些所謂的夏晚星和張叔的往事時,就已經想好了接受他的怒火。

    甚至也想好了,他可能要了她的命。

    當時為了甜心,為了張叔,她不得不那么做。

    但沒想到,薄輕筠放過了她,也讓她有了給自己圓謊的機會。

    他到底為什么松開呢?

    夏晚心想不到答案。

    她的手捂了下疼痛的喉嚨,那里不用看也是一片青紫。

    胸口是渾濁的疼痛,除了剛才的窒息,也可能和在海邊吸入了大量煙霧有關。

    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她小心的下了床,輕步朝那里走去。

    剛拉開門,兩道身影擋在那里,聲音一個比一個冷淡:“抱歉小姐,你現在不能出去。”

    她素凈的一張小臉,卷發柔順的披在臉側,皮膚吹彈可破,五官太過精致。

    兩個保鏢臉上閃過清晰的驚艷,但攔著她的手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甚至做好了她硬要往外闖的準備。

    誰知夏晚心只是聳了下肩,像是輕易接受這個事實。

    沖他們笑了笑,她利落的重新關上了門,回到了病床。

    果然,不出所料,薄輕筠將她軟禁了。

    這一次還會迎來同樣的結局么?

    夏晚心不屑的笑笑,手放在身前,安安靜靜的閉上了還有些沉重的雙眼。

    過了不知道多久,熟睡之中的她側過身去,身體蜷縮著睡得更熟。

    ......

    徐川聽了吩咐,最快的時間趕去了一趟鄉下。

    哪怕他已經盡快加速,回來的時候也已經幾個小時過去。

    薄輕筠還在醫院,就在長廊的盡頭,旁邊的垃圾桶上方已經有無數個煙頭,煙霧繚繞著這一片區域。

    幸好這里是薄氏醫院,這一層也早就被封閉,否則護士一定要過來說什么了。

    徐川看了一眼那些煙頭的殘骸,觸目驚心。

    他剛站定,薄輕筠冷眼看了過來。

    知道他要問什么,不用開口,徐川便道:“我找到了李嬸,她是當年和張叔同一時間進夏家工作的人,也算是看著夏晚星長大的。據她所說,幾個月前確實有一個女人找到了她,和她打聽了點兒夏晚星的事情,還給了她一筆錢。看在那錢的份上,她就說了幾個故事。”

    徐川不但回答的事無巨細,還將李嬸說的舊事幾乎一字不落的和他重復了遍。

    薄輕筠聽了,渾身無比的沉寂,唯有手中的煙火明明滅滅。

    徐川沒有跟去碼頭,他不可能知道當時夏晚心都對張叔說了什么。

    而他復述李嬸講給他的故事,和夏晚心當時說的一模一樣。

    薄輕筠緩緩的闔了下眸。

    同時,手中的煙頭在垃圾桶上捻滅。

    徐川站在一旁,一句話不吭。

    幾秒之后,薄輕筠對他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徐川點頭,剛要轉身,又聽到他問:“那個小丫頭怎么樣?”

    徐川便又開口道:“一開始情緒有些不穩,后來和小少爺見了面,情緒緩和了一些,現在他們一起在病房,有我們的人看著。”

    薄輕筠聽了,斂了眼眸。

    徐川轉身走了,這次沒被喊住。

    幾分鐘之后,薄輕筠冷寂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夏晚心的病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