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薄輕筠撩起冷淡深邃的目光看過來。

    他穿著挺括的西裝,單手插兜,面無表情,目光自右向左依次掠過,最后停在夏晚心臉上。

    那眼眸深而沉,像一泓深潭。

    夏晚心不由多看了兩眼,還沒探出什么,薄輕筠已經淡然收回了目光。

    自始至終,沒有半點驚訝,仿佛早就清楚她會來。

    徐父徐青山走了過來:“長風啊,這就是你說的那位朋友?”

    他年過五十,氣質儒雅,笑容很和煦,只是看清夏晚心的臉時,表情頓時一頓:“這,這不是——”

    “不是。”徐長風清淡的嗓音突然響起,像是知道他要說什么,言辭斷然:“這是夏晚心,心愛的心,是我的朋友,也是今天的客人。”

    “哦,哦......”徐青山愣愣的點了兩下頭,對近期出現個和夏晚星長相相似的女人之事其實有所聽說,但也沒料到能像到這種程度。

    這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夏晚心看出他眼中的狐疑,紅唇弧度淡然,姿態落落大方:“徐伯父,初次登門拜訪,叨擾了。這是我給您和伯母準備的一點小心意,還請您不要嫌棄。”

    說著,她將手中的禮盒遞過去。

    當她安靜時,那張臉與夏晚星確實相像。

    然而一開口,屬于夏晚心的氣勢就彰顯起來,紅唇嬌艷,眉眼昳麗,在人群中是很亮眼的存在。

    這和曾經沒什么存在感的夏晚星截然相反。

    徐青山愣了愣,這才有點相信了這真的是兩個人的說法,趕忙讓下人將東西接過去,淡笑道:“今天是你徐伯母生日,不過就是一個家宴而已,哪用帶什么禮物。”

    “應該的。”夏晚心紅唇微挽,眸間笑意點點。

    徐長風嗓音低醇,如同優雅的大提琴在晚風中徐徐流淌:“晚心禮數周全,你和媽安心收下就好。”

    這話透露出三分親昵,徐青山聽出來了,望望他再看看夏晚心,臉色更熱切了幾分。

    “行,行,你們年輕人先聊一會,我進去找你媽,再晚一點就能開席了。”

    他呵呵笑著,示意徐長風招待了薄輕筠,這才離開。

    他一走,剩下的氣氛陡然僵硬了幾分。

    偏偏幾個人臉色一個比一個淡定。

    徐長風先松開了小甜心的手,朝薄輕筠走過去:“我媽生日,你一直記得,有心了。”

    薄輕筠的角度,能夠清楚看到夏晚心,而小甜心有半個身子躲在夏晚心后面,似是有些認生。

    想到那個醫院的夜晚,他還與這個孩子聊過幾句,而在機場,這個孩子的身形和當初誘騙小星辰吃下冰激凌的小孩尤其相象。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晚風摻進他的嗓音,聲線幾分清冷:“伯母這幾年情況可好?”

    提到這個,仿佛這幾年兩人之間的芥蒂短暫消失了,徐長風眸色淡了些:“還是老樣子。”

    薄輕筠曾經幫著遍尋名醫,然而那些醫生都束手無策。

    他不由想到了hesper,只是當初hesper提出的三個名額已經用完,再想請求她多醫治一個病人,恐怕得從長計議。

    思及此,他并未多說,只平靜道:“心結難解,再給伯母一點時間。”

    “嗯。”徐長風說著頷首,往里迎了迎:“先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