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記者如何追問。
顏柳的態度都是不配合,不主動,要么就是不知道,要么就是無可奉告。
熱烈的氣氛逐漸變得僵硬起來。
直到顏柳一抬頭,看到了夏晚心的身影。
她立馬直起了身來,渾身猶如出鞘的冷意:“我的時間很寶貴,請你們不要再打擾我。”
記者們嚇了一跳,雖然是被研究院請過來做報道,但誰也不敢惹這個行業內有名的硬脾氣大佬啊。
看她似乎盯著某個方向,下意識順著看過去,只看到一抹倩影。
夏晚心已經先一步去了拐角后。
記者們只能收回目光,紛紛告退:“顏柳藥師,我們改天再約。”
一窩蜂的人離開,等到聲音都靜下來,夏晚心才從拐角后出來。
顏柳當即迎上去,冷淡的眼中有黑框眼鏡難掩的激動:“老師。”
她比夏晚心年長幾分,然而這聲老師,她喊得格外尊敬,沒有半點不服氣。
夏晚心唇角微勾,拉過了她的手:“讓你別這么叫我了,都把我喊老了。”
左右看了看,她帶著顏柳重新進入了剛才采訪的隔壁,也是顏柳的配藥間。
同樣是玻璃的墻壁,帶著點磨砂,顏柳親自拉開工作椅,請她坐下。
恭謹的態度,和剛才在記者面前的高傲判若兩人。
她不浪費時間,轉身直接從冷柜里,拿出了一管藥劑:“老師,這是你一直囑咐我配制的藥物,剛剛進行完最后一個階段。”
“我看到了院內關于它的報道。”夏晚心伸手,將藥劑拿在手中。
淡藍色的藥液,在試管內漾著光澤,顯得更通透好看。
就是不知道藥效有沒有這么漂亮。
顏柳的臉上有著幾分愧疚,和局促,像是一個不知道怎么道歉的小孩:“所有的實驗全是在您的指導下才完成,院里卻只加了我一個人的名字,老師,十分抱歉。”
夏晚心紅唇微勾,溫柔的看著她。
顏柳就是這樣,在外人看來,她似乎不會變通,不懂人情世故,是一個只知道醫學研究的‘怪人’。
然而她擁有的,是一顆對醫學最純正的赤子之心,她是真的將生命奉獻給了醫學。
而在其他方面,夏晚心覺得她就像一個純真的小孩。
她手指勾向顏柳臉側的碎發:“是我要求所有的成果只讓你署名,你反過來跟我道歉,難道是在否認我的決策?”
顏柳扶了下眼鏡,聲音頓時變得有些急:“我不是這個意思。”
撲哧一聲,夏晚心笑了,笑意在她精致的臉上蔓延,如同開了一朵艷麗的花。
她眸光瀲滟:“好了,我是逗你的。只用你的名字反而是幫了我的忙,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特殊。”
這管藥劑,是為了徐長風的母親蕭夫人所制。
然而回國之后,擔心暴露不得不停了下來。
夏晚心于是將所有的數據和進程都給了顏柳,拜托她繼續研制。
如果沒有她,還真的不一定這么快能搞定。
她將藥劑塑封袋裝好,和冰袋一起放在了恒溫箱里。
等一切準備好,便道:“好了,我不打擾你了。有任何問題,隨時聯系我。”
顏柳有些不舍,剛要說什么。
配藥間外的拐角處,忽然又走來了幾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