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醫生的話說的委婉,但意思他聽懂了。

    小星辰如今的每一次病發,都是對壽命的折損。

    再這樣下去,屬于他的時間不多了。

    薄輕筠的眼底越發冷沉。

    伸手按了下眉心,才開口:“什么事?”

    “兩件事。”徐川說。

    “一是錢老已經醒了,得知您昨天的探望十分感謝。他讓助理帶了話,hesper那邊可能要十天后才有回復。”

    “十天?”薄輕筠眼眸冷瞇,劃過些深色。

    “是的,”徐川點頭:“錢老說hesper行程繁忙,需要一定的時間考慮。”

    薄輕筠鋒銳的眉心冷動,眼底幾分思忖。

    hesper是m國近兩年名聲鼎盛的新晉醫學家,享譽國內外。

    十分低調且神秘,但經由她手的病人每個都達到了堪稱奇跡的治療效果,說是起死回生也不為過。

    也是因此,她接手病人愈發謹慎,輕易并不出手。

    所以這次她會考慮這么久,反而是在情理之中。

    薄輕筠神色冷清,薄唇冷啟:“另一件呢?”

    徐川咽了下喉嚨,有些吞吐。

    直到對上他望過來的泛涼雙眸,他心間一跳,連忙低下頭道:“我已經讓人調查了夏晚心在國外的一切,但是她的資料一片空白。”

    微風穿過走廊,周圍仿佛籠罩了一層低氣壓。

    徐川的頭一低再低。

    薄輕筠瞳色驟冷,如沉浸百年的古井之中,嗓音無波無瀾冷淡異常:“被什么人抹去了?”

    徐川汗顏,搖頭:“暫時還沒查到。”

    這也是他無言以對的地方。

    忙活了一夜,什么有用的都沒查出來。

    不過這也看出來,夏晚心來歷的確不簡單,甚至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復雜。

    能幫她將過往全部抹去,并且還能讓他們查不出來。

    放眼全世界,能做到這些的也屈指可數。

    薄輕筠渾身的冷冽更甚了。

    想到昨晚那個小女孩,以及夏晚心將她緊緊護著的樣子。

    她的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薄輕筠冷聲吩咐:“繼續調查,查到為止!夏晚心的身上走不通,就從那個孩子身上開始!”

    “是!”

    徐川臨走之前,將手中一直拿著的文件夾遞了過去。

    同時解釋道:“市長千金的生日在兩天后,她準備辦一個慈善晚宴,這是給您的邀請函。”

    市長千金的生日,薄氏自然會準備禮品。

    但徐川之所以送來邀請函,是因為這場慈善晚會。

    自從五年前那一晚,這些年大大小小的慈善宴會或拍賣會等,薄輕筠只要有空都會參加。

    因為當年他送給那晚女人的玉佩,是不可多得的藏品。

    這么多年杳無音訊,哪怕她遇到事情給賣了,能在這種宴會中找到,也算是多了點信息。

    這無異于大海撈針,但薄輕筠愿意嘗試。

    接過文件夾,他點了頭:“走吧。”

    “是。”

    這次徐川轉身走了。

    薄輕筠回到病房,小星辰已經醒了。

    他的手機從床頭柜到了手邊,打開看了,還是沒有回復。

    眼神不由有些黯淡。

    薄輕筠走進去,剛好看到這一幕。

    他問:“在等你那個小朋友的消息?”

    小星辰剛發過病,精致的臉蛋顯得清瘦了幾分,眼仁更加的澄澈,只是些許的無力。

    他抿抿唇,點了頭,沒有說謊。

    薄輕筠心思微沉。

    小星辰從來沒有為一個陌生人如此牽引心神。

    如果對方就是針對他而來,就如同一個定時炸彈。

    他要盡快解決,于是道:“告訴爸爸她住在哪里,等從醫院回去,爸爸去請到她來家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