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代宋之鋒鏑長歌 > 第三章 轉投熙河
  初春的慶州,雖為辰時,但風雪交織,令天色唯有白茫茫的一片,猶如冬月一般。

  劉然辭別阿姊,行走在雪路,留下一道道腳印,穿著冬裝,懷里揣著阿姊給的五兩銀子,心情尤為復雜。

  想著阿姊臨別的話,這五兩紋銀的用途,只覺得心發堵,這銀子是阿姊和姊婿辛苦積攢,但而今卻要做那荒唐之事,只覺得可笑。

  慶州府有三道城門,北門名安遠,東門名宣化,西門為便門。

  劉然緩緩來到便門,昔日熱鬧的便門,此刻卻一片蕭條,自從宋帝佶以當十錢搜刮陜西貨幣之利,雖國庫獲取百萬貫利益,其后果皆有陜西五路百姓所承擔。

  陜西財政的敗壞,令百姓和商賈家破人亡者數不勝數。

  城門守衛看著劉然,提起了精神道:“可有憑由?”

  劉然從懷里掏出憑由,陜西為邊塞之地,門卡極為嚴格,若是無憑由,非但無法出城門,還會被當做奸細抓捕。

  看著手中的憑由,守衛又讓劉然露出刺青,這才放他出城。

  來到城門外,劉然看到不少弓箭手正拿著行李,朝共同的目標而出發,其中就有張介。

  張介身邊圍繞著數名同鄉,此刻他正口沫橫飛的述說昨日的卜筮,正說到興起時,目光掃過劉然,頓時停止,大聲朝叫道:“二郎,二郎。”

  劉然聞聲,朝張介而去問道:“張介哥,在談何事。”

  張介擺了擺笑道:“二郎,你昨日可卜筮?”

  劉然點了點頭道:“可占卜,張介哥,也曾占卜?”

  一聽這話,張介頓時興致高漲笑著說:“去了去了,我們都去了,昨日我本想求個心安,但那先生慧眼如炬,一眼就說我有富貴之相,他日必將衣錦還鄉。”

  “我和你說,二郎,那先生真的是慧眼如炬,二郎你昨日是讓何人替你占卜?結果如何?”

  劉然點頭道:“一陌生先生,不知名諱,結果有兇有吉,平常的很。”

  “哈哈哈,”張介親熱摟著劉然的肩膀笑道:“二郎,我和你說,平常無大礙,到那時我衣錦還鄉,必然帶你一起,我為都頭,你為十將,或押司,我若是為指揮,你便是我的都頭。”

  聽著張介的話,劉然愁云散去些,露出笑容道:“那還請張介哥,到時切記茍富貴,勿相忘。”

  “那是,那是,”張介回首對其余同鄉道:“到那時,我等必衣錦還鄉,也叫那媒婆踩一踩我家門楣,”說罷,眾人頓時笑出了聲,唯有一名叫李貴的男子,面色有些不快。

  眾人結伴同行,行走至十里路,有一軍營,此軍營正是第一將都玖指揮駐扎的邊塞軍營。

  此軍營放眼望去,猶如堡壘,在堡壘之外有良田,正直初春,田地上皆為皚皚白雪。

  軍營前方有數名守衛巡邏,在守衛旁側,有負責招待弓箭手的官吏,每到一名弓箭手,便在弓箭手籍冊中填寫。

  弓箭手若是未能按時到達,或則逃亡一月之內自首回到軍營,可保留原有土地。

  倘若一月以上永不錄用,原有土地另行招刺弓箭手,已招刺的弓箭手逃亡,則以本家兒孫子侄代替。

  三月之內自首,杖責十三,如若被抓獲,杖責十五,且收官差使,但無土地,猶如官奴。

  劉然等人報道后,官吏在弓箭手籍冊填寫完畢,便放入軍營之中,前去軍營內校場等待。

  約莫半個時辰,官吏適才結束。

  百余名新招刺的弓箭手,皆集合于校場,另有數百名老弓箭手也在此等待。

  數百名弓箭手聚集于校場,而校場前方的高臺上,有一絡腮胡大漢頭戴鳳翅鍪,身穿烏金錘甲,此刻正看著臺下數百名弓箭手,此人正是第一將第九指揮使鄭科,在他兩側,分別站著兩名副指揮使。

  弓箭手為三人一小隊,十人一中隊,五十人一大隊,五十人置副都頭一名,一百人置都頭。

  二百五十人為一副指揮使,五百人為一指揮使。

  指揮使鄭科對臺下諸多弓箭手,朗聲道:“汝等今日便是慶州軍第一將第玖指揮的弓箭手,可知曉我等欲往何處。”

  其中有不少人知曉,亦有不少人不知曉,但不妨礙鄭刻繼續朗聲道:“今官家自即位,不過十多年,便血洗神、哲二宗之恥,拓土河湟路千里,可謂是雄才大略,不遜太宗,可謂我大宋之福。”

  聽聞此話,諸多弓箭手紛紛齊聲喝彩,張介也是如此,唯有劉然眸子閃過古怪神色,但也同樣高聲喝彩。

  “而今大宋建熙河路擴千里,熙河百廢待興,河湟人煙稀少,良田萬頃,故官家知我等疾苦,多次頒發招募弓箭手,耕地復播,故以陜西五路出人,熙河出地,以募人手。”

  在場所有弓箭手,聽到此話,紛紛皺起了眉頭,弓箭手待遇極為苛刻,若非家貧無以為繼,何人愿來,唯一的好處便是不許背井離鄉,可在鄉土耕戰。

  而今卻要前往千里之外的熙河,這令許多弓箭手內心發自的恐慌。

  對此,鄭科又再度道:“熙河土地肥沃,一畝田可比慶州兩畝田,且前往熙河者,慶州田地可繼續耕種兩年,再由提舉弓箭手司回收,若是不想在熙河,亦可兩年后回慶州。”

  此刻,本在慶州耕種的老弓箭手,則心中有了主意,熙河可耕種,此地又可由家人耕種兩年,這實打實的利益,唾手可得。

  “若是愿者,便在訓練三日,于三日后出發熙河。”

  更何況,在底層的他們,根本無法選擇在何處,唯有聽之任之。

  劉然則并無太大的變化,熙河也好,慶州也好,這都是老弓箭手才可選擇的待遇,于他們這些新招刺的弓箭手,唯一能去的地方,唯有熙河路。

  隨后指揮使鄭科,又派貼書吏繼續書寫愿轉投的弓箭手,不愿者,則會轉移到其余指揮手下。

  而其余指揮下愿轉投熙河的弓箭手,則會來到第玖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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