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冉冉并不想當著秦蘊的面談她被抓后是被如何的虐待,留下小小和秦蘊,和許巖洲出門。
幾個人找了個安靜的接待室坐下來。
“許同志看起來不同于我見到的其他女子,第一個在鵬城開了店鋪還賣的火熱的,許同志是頭一份兒。”
許巖洲坐在許冉冉對面,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是和秦蘊對話截然不同的氣場。
“不過就是比平常人多了幾分膽子罷了,我從小膽就大。”
她明白許巖洲醉翁之意不在酒,應當是要打探其他消息,可又怕她心理承受能力不好。
“許警官,你想知道什么盡管問,我沒那么嬌弱。”
心里有些擔心小小和秦蘊,想要早點結束這段話。
許巖洲似乎沒想到,沉默了一瞬。
“許同志不僅膽識過人,心理承受能力也非同一般,既如此,我們開始吧,希望我們沒有讓你感到不舒服。”
對于許巖洲的體貼,許冉冉默認了。
“我從一二三店鋪出來后,帶著我女兒小小去往工廠,平常也從那邊走,所以沒怎么多想。”
“我有兩個工廠在事發胡同的另兩條街上,離得有些遠,半路就發現不對勁了。”
她蹙著眉頭,腦袋微偏看向許巖洲。
“怎么發現不對勁的?”
“可能…女人的直覺?反正反應過來后,才發現有人跟蹤。當時沒敢往后看,只是和女兒商量,讓她先走。”
這些畫面被描述出來的時候,許冉冉仿佛又重新經歷了一遍生死存亡的時候。
“我瞅著檔口轉身,發現是我曾經工廠手底下的人,叫剛子。”
事情一點點陳述出來,將剛子事情前前后后全部帶上。
“后來秦新國幫我擋了一刀,我被突然出現的人給帶走。”
說到這里,許冉冉停下來,到這為止,她講的沒有一絲坑吧,仿佛講了就講了。
幾人陷入沉默中,見許冉冉沒有往下面繼續說的想法,身后記東西的年輕人終于得了閑,開口問道:“那之后呢?帶走你的是什么人?你又發生了什么?”
她輕飄飄的看了一眼那年輕人,隨后繼續說道。
“我被帶到一房間,那房間離他們講話有些遠,但安靜,我隱隱約約能聽到一些。”
“起先聽到他們說要等秦蘊過來贖我,后來聽到說什么可惜……”
之后的事情讓許冉冉垂下頭,悄無聲息的捏緊手指。
“半晌后,就有人進來,意圖對我行不軌之事。”
說到這里,一直記筆記的年輕人慢慢停下手中的速度,有點不確定的看向自家隊長。
然隊長沒有什么表示,眼睛只盯著對面的許同志瞧。
就繼續往下面寫去。
“他們好幾個人,想做這種事應該也是瞞著上頭,有一個人先上來,我趁著他接近我的空擋,狠狠踹了他的下體一腳。
他的哀嚎聲引來了一個人,但那個人沒有出現,我只是聽見他的聲音。他讓那些人將我關好,那些看押我的人等那人走后將我狠狠打了一頓,然后扔在了房間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將我打暈,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秦蘊在我眼前中槍。”
許冉冉對于這段記憶,不可謂不痛苦,可她愿意講出來,還講的如此坦然,倒是讓其他人沒想到。
她講的坦坦蕩蕩,那些痛苦似乎都離她而去,如果忽視掉攥緊的手指。
“許警官,希望能盡快繩之以法,不然我怕是寢食難安。”
說這話的許冉冉帶著股狠意,眼神定定的凝視著人,讓人不自覺應承。
“到此為止吧,我有點擔心我的女兒,如果后續需要我們配合的,許警官盡管來找我,我們一定幫到底。”
該說的都說完了,許冉冉覺得自己沒必要在這里繼續待著,想要立時起身離開。
“許同志。”
許巖洲這時候開口,相比較于問秦蘊的頻繁,對于許冉冉卻是難得的沉默,現在開口倒是少見。
“我這邊建議你,如果可以看一下醫生,身心受傷,都不好治療。”
許巖洲這話不是沒有道理,許冉冉凡是能露出來的地方,全是傷口。
腳踝處密密麻麻一片紫青,還有脖頸處的手指印,臉上的巴掌印,都無一不訴說著許冉冉經受的暴行。
許冉冉沒有回答,點頭緩慢離開。
其實真實的情況遠比她所說的還要殘忍,她被打了很久,那些人言語羞辱,身體羞辱,還有時不時讓她體會一下瀕死的窒息感。
太痛苦了。
這也是她為什么沒有阻止秦蘊的重要一點。
人怎么可以不為他的行為接受懲罰?
那些人僅僅只是被判刑怎么夠,所有的事情,只有設身處地換個方式,才能夠讓他們體會到她當時的絕望和生不如死。
許冉冉突的想起前世自己城市里出了一個英雄。
緝毒英雄。
可他的照片放出來,供人瞻仰代表著什么不言而喻。
許冉冉對著窗外的大太陽,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要想從根本上制止黑暗是不可能的事情,還不如能阻止多少算多少。
我本向陽,奈何深陷淤泥。
回到病房的時候,小小已經在秦蘊的身旁睡著了,秦蘊眼神包裹著許冉冉,靜靜的守候著許冉冉。
剛剛他已經想辦法讓許冉冉和他的病房被安排在一起。
現在房間里多出來了一張病床,兩張病床拼在一起,合成了一張大床。
“這是讓人幫忙弄的,不是我。”
對于秦蘊的解釋,許冉冉覺著有點好笑。
“小小怎么樣?”
“情況不太好,小小不太愛講話,回來后說的話很少。”
聽著這話,許冉冉彎腰在小小臉上摸了一把。
“被嚇著了。”
小小順著手心忍不住蹭了兩下。
“以后我們多注意一點她。”許冉冉這么說,和衣在另一張床上躺下來。
兩個人在病床上并排躺著,四目相對。
“秦蘊,去做一些事情隱蔽些,別忘了你還有我和孩子們。”
秦蘊想要伸手拉過許冉冉,可躺著壓著傷口現在是完全動不了。
“冉冉,這樣的事情,我跟你保證,再也不會了。”
聲音鏗鏘有力,帶著某種承諾。
那些人,會為他們的行為感到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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