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冉冉有些擔心的望著韓麗離開的背影,被秦蘊用身子擋住。
“你這么擔心無濟于事,以后的路得讓她自己摸索,我們只能提個意見,參與不了她的人生。”
秦蘊斂起自己快要藏不住的眼神,拿著手帕半蹲一點點給她擦干凈手。
“冉冉,我們只是引導者,他們自己才是行路人。”
秦蘊的道理她都明白,主要是韓麗年紀太小,這個年紀放在上一世,還是正在上初中的孩子……
嘆了口氣,許冉冉點點頭看向秦蘊。
見人的眼神終于落在自己身上,秦蘊心里終于舒坦了些。
“難受嗎?”
許冉冉搖搖頭道:“還好。”
“先吃口東西墊墊肚子。”秦蘊遞過來之前許冉冉提在手里的包子和豆漿,“先墊一下,出來后帶你吃好吃的。”
對于秦蘊這種照顧孩子似的做法,許冉冉心里頭怪異極了,但不得不說,這讓犯懶的她很是方便。
“給我口豆漿。”許冉冉先拆開豆漿喝起來,秦蘊看了一眼許冉冉正在喝的豆漿包裝上,神色難辨,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把油紙里的包子露出來。
那油膩香甜的味道一飄出來,許冉冉胃翻江倒海般的嘔吐感涌上來,正忍不住想要扭頭吐在地上的時候,一只手端著盆遞過來。
許冉冉趴在盆邊吐起來。
沒怎么吃飯的許冉冉其實已經吐不出什么,盆里只有薄薄一層酸水,秦蘊面不改色的將盆一置,然后拿出手帕給許冉冉擦起嘴來。
“你什么都吃不進去怎么辦?”
“沒事,再過幾天就好了。”許冉冉擺擺手,示意示意秦蘊不用擦了,自己拿起豆漿漱掉滿口的酸澀味。
“過來秦蘊。”
稍微緩一會兒后,許冉冉招手,眼眸因為剛剛嘔吐產生生理性泛紅,如同一抹胭脂沿著眼底至眼尾暈染開。
秦蘊半蹲前傾,他身高大,半蹲著和許冉冉一般高,兩個人平視,秦蘊仰視的眉眼看起來溫和極了,只有她知道,這是個能將人拆卸入腹的狼。
許冉冉從秦蘊眼里看到了自己。
“他為什么管你叫秦二爺?”
之前她本著各玩各的,互不干涉的原則,所以并沒有問秦蘊他的事情,不過也差不多猜到他在做什么。
不然有著農村戶口,卻能在城里搞到一套房可是不容易的。
光其中的手續就能耗死人。
“幫了一個人,那個人幫我弄的。”秦蘊前進幾分,兩個人距離縮短一點。
“他能信嗎?”
“道上有名的守口如瓶的人,魏三巧第三巧就是嘴巧。”
秦蘊再前進不了,又夠不著許冉冉,便把著人的后頸將人拉向自己。兩人鼻尖相對,頗有種耳鬢廝磨的感覺。
“冉冉,你真好看。”
說著,秦蘊話題拐了個彎。
許冉冉眼睛想要聚焦在秦蘊臉上,眼睛又呈斗雞眼狀委實不太好看,便落在秦蘊嘴角,也錯過了秦蘊看向她深沉又瘋狂的眼神。
只要看到那個眼神,她其實能明白剛剛秦蘊說的那話是什么意思。
他想把人關起來,只能自己一個人看,讓她滿心滿眼只有自己,別人看不得碰不得,他要將人藏在最好的房子里,有美味佳肴和綾羅綢緞奉上。
如果她能這樣乖乖的待著就好了。
可是不行。
他的冉冉不是這樣的女子。
這兩年他學到了很多。
金屋藏嬌適合藏嬌滴滴的白兔,可他的冉冉不是白兔,她是狡猾的貓兒,對不認可的人那是會露出爪牙將其抓傷。
他不怕抓傷,但是他怕冉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樣會適得其反,會造就她的抗拒和玉碎。
他不會這樣做。
他要親手護送冉冉去爬她的高位,他會一直在她身邊護著她。
這次懷孕是意外,以后不會再有了。
“夸我沒用,老實交代,不會有危險吧。”
許冉冉手指抵在秦蘊胸膛,將人距離推遠,秦蘊后退了一些,輕聲笑起來。
那聲音離得近,聽的許冉冉耳朵根都發燙。
“不會有危險。”
秦蘊猛地前傾,人覆蓋在許冉冉上面,高大的身子形成強烈的壓迫感,讓許冉冉不得已仰視他。
形勢急轉之下,許冉冉成了待宰的羔羊。
“我不會讓你再有危險……”
很久后,許冉冉反應過來這句話沒有說盡的后面是什么。
秦蘊不會再讓自己陷入任何危險,但是沒有危險的某種時候,他就是最大的危險。
他的危險來自于自身,來自于深沉的欲望。
他欲壑難平。
韓麗做完檢查出來后,幾個人去了國營飯店吃了一頓飯。
北方大米少見但不是沒有,幾人進了國營飯店,秦蘊點了大米和幾個清淡的蔬菜,給錢和票子的時候重復了好幾遍少油腥。
國營飯店的人無不應的,這年代來這吃飯的都說多放點油水,就為了多補些營養,這油水少放點的少聽見,稀罕。
端上來后,韓麗吃了些,秦蘊扒拉了幾口全身心一直看著許冉冉,果然許冉冉吃了幾口已經不舒服想要嘔吐。
連忙拿起一旁準備的破碗伸過去。
不過好在國營飯店大廚師果然不同,做的飯菜雖比不上許冉冉,但勝在做的清淡。
許冉冉難受卻還是吃了幾口,喝了一些湯。
幾個人吃完秦蘊帶著許冉冉回省城的家。
韓麗跟著踏進門,她很少出這么遠的門,之前聽說有被帶出來過,但那是很小的記憶了,已經忘的差不多了。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遠超她這個年齡的想象。她發現自己懷孕,被父母逼打,父親給她定親,許老師帶她走,來醫院……
現在又進了這么好的房子,她一輩子都沒進過這么好的房子。
秦老師一定混的很好,不然別人怎么會把這么好的房子借給他,之前聽那魏醫生喊秦老師二爺,想來秦老師在省城里一定很有名。
韓麗不傻,她現在被逼著一夜之間成長,很多事情已經開始思考,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有事只要聽從別人吩咐去做就好。
秦蘊指了其中一間房給韓麗就沒再同她說什么,反倒是許冉冉特意進那房間,看著韓麗將床鋪好才走。
今天過完明天,后天就可以給韓麗準備手術了。
許冉冉也是第一次帶人做這種事情,心里積壓的壓力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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