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縣張讓府宅,一眾豪強滿心歡喜的各自離去,開始各自招募人手,組織商隊,準備前往西域,張讓也將他的兄長張忠帶到了書房談話。
張忠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張讓問道:“這是陛下給咱們家的恩賜,何必分與那些貪婪無度之輩呢?”
張讓輕笑一聲,“這是陛下的意思,那些豪強平日里欺壓百姓,極大的破壞了陛下和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必須給他們一些恩惠,將他們的目光吸引出去才好!”
張忠不由得點了點頭,“陛下真乃神人,能如此深謀遠慮!”
張讓不由告誡道:“陛下的胸懷和韜略,不是你我能夠揣摩的!只需要把陛下交代的事兒辦好就行,好處,少不了的。”
張忠拍著胸脯說道:“嗯嗯,放心,陛下就是咱們張家的天,定然全力為陛下分憂!”
張讓點了點頭,“那就好,此去西域,多帶些絲綢烈酒,瓷器,這些東西在那邊能賣高價!”
“沒問題,這些東西,庫房當中還有不少!”
“哦對了,記得多收購些這東西回來,還有種子,以及那些琉璃制品!我看到陛下對這些東西很是喜歡!”
說話間,張讓從懷中取出一團棉花,張忠取過棉花仔細看了看,眼前一亮,“放心,咱們就算家底賠光了,也一為陛下大量收購回來!”
聽得兄長的話,張讓欣慰的笑聲說道:“這才對嘛,錢財算什么?只要陛下開心,什么都會有的!”
很快,在張讓的主持下,張府和溫縣的豪強很快便組成了一支七八百人的商隊,在那隊羽林軍的護送下,向著西域進發。
此時趙忠帶領的隊伍也趕到了河間,趙忠在福伯的引領下,來到府內見到了客廳等候的董氏。
趙忠趕忙上前躬身行禮,“奴婢趙忠,拜見圣母!陛下特遣奴婢,前來看望您!”
“好,好!免禮!”
“謝圣母!”
董氏一臉和煦的看向趙忠,和聲問道:“宏兒在宮內,一切可好?”
趙忠恭聲說道:“啟稟圣母,陛下一切安好,身體壯實了不少,太后對陛下也很呵護!陛下也時常惦念著您呢!”
聞言,董氏這才放下心來,笑聲說道:“嗯,那就好,那就好!吾不在宏兒身邊,他的生活全靠你們照料了!”
趙忠連忙說道:“圣母請放心,我等身為陛下的奴婢,自當忠心陛下!”
隨后趙忠讓人將那幾名宮女帶了進來,“圣母,這是陛下特意從宮中挑選的,前來照料您的生活!”
“恩,好好好!”
董氏看著幾個貌美乖巧的年紀不大宮女,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兒子不在身邊,身邊多幾個丫頭,也可以陪著自己聊天解悶兒。
“圣母,這是太后的女官親手為您縫制棉衣,陛下特意讓奴婢給您帶來,里面可是從西域帶回來的棉花,保暖防寒效果甚佳!”
說話間,趙忠取過那件絲綢縫制的棉衣,捧在雙手間,來到董氏面前。
董氏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是說這是太后女官為我縫制的?”
“啟稟圣母,確實如此!”
董氏伸出手,撫摸了一下棉衣,入手輕柔,看其針功極為精巧顯然是下了功夫的,董氏感動的點了點頭,“你回去后,代吾去拜謝太后,謝謝她對我們母子的照拂!”
“圣母放心,奴婢一定會代圣母轉達。”
然后董氏詢問了一些關于劉宏的近況,所問之事,大都為一些生活瑣事,比如吃的如何,作息如何等等,關于朝堂之事卻是沒有詢問半分。
趙忠恭敬的退出侯府之后,然后派人將當初借錢給劉宏的豪強找了過來。
那名豪強自從劉宏當了天子之后,雖然將那個借據第一時間進行了燒毀,但依舊整日惶恐不安,生怕天子不知會什么時候將這個污點抹去。
當趙忠派遣的羽林軍士卒找到他的時候,頓時嚇的渾身癱軟,心道這次真的完了!
羽林軍的士卒看著眼前的豪強,雙目無神,愣在當場的樣子,不禁皺起了眉頭,“張家主,還是快些跟吾走吧!莫要讓趙常侍等急了!”
“啊?哦,小人這就去,這就去!”
聽得羽林軍的提醒,張阡這才回過神來,這次躲是躲不掉了,只求這個趙常侍能夠手下留情,不要連累自己的家人就好。
于是在羽林軍的帶領下,來到他們的駐地,見到了等候多時的趙忠,張阡急忙上前行禮。
“小人張阡,見過趙常侍!”
“不必多禮!”
見到張讓小心翼翼的模樣,趙忠笑了笑,隨后看向屋內其他人,“你們先出去吧!”
“諾!”
得到趙忠示意的幾名小太監,躬身退了出去。
趙忠則是沒有說話,只是面帶笑容靜靜的看著張阡,張阡則是低著頭,感受著趙忠的目光,額頭不斷的滲出冷汗。
片刻之后,張阡終于忍不住的,小心翼翼的顫聲問道:“不知趙常侍,將小人叫來,有何吩咐?”
趙忠輕笑一聲,緩緩說道:“呵~陛下說在河間的時候,曾向你借過錢,所以咱家這次來這里,陛下特意交代過,讓咱倆將那些錢,還與你!”
聽得這話,張阡連忙搖頭擺手,否認道:“啊?沒有,沒有,陛下從未向小人借過錢!”
“哼~怎么?你的意思是,陛下記錯了?還是陛下不講信用不想還給你?”
趙忠冷哼一聲,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冷冷的看向張阡。
“這....”
趙忠的突然變臉,讓張阡有些不知所措,他急忙開口說道:“趙常侍誤會了,那不是借,是捐贈,是小人捐贈給陛下的!”
聽得張阡此話,趙忠這才又換上一副笑臉,“借就是借,你也算是幫過陛下,而且陛下也是一個守信之人,必不會讓你平白蒙受損失!”
看到趙忠不斷的變臉,和趙忠話里的意思,張阡也明白了過來,看來這次趙忠將自己找來,是真的還錢的。
想到自己和家人得以保全,張阡無不激動的說道:“陛下圣明,品德之高尚,古之圣賢不能及也,陛下之賢明,三皇五帝亦不能比。”
“哈哈~你倒是挺會說話!”
趙忠不由得笑出了聲,這幫人,拍馬屁的功夫還真是不俗。
張阡也陪笑道:“這都是小人的肺腑之言!陛下....”
看到張阡似乎有停不下來的跡象,趙忠趕忙擺了擺手,阻止了他,然后看向張阡。
“好了,借據呢?咱倆會按照陛下與你約定的數額,進行償還!”
“呃~回趙常侍的話!借據被小人燒毀了!”
聽到趙忠索要借據,張阡愣了一下,隨后小心翼翼看向趙忠。
趙忠不由得看了張阡一眼,這家伙果然懂事,倒是一個心思機敏之人。
想起天子的吩咐,趙忠從懷中取出那封信箋,笑聲說道:“這是陛下親筆所書給你的,看看吧!你這家伙,走運了!”
“陛下給小人的親筆手書?”
張阡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趙忠手中的信箋。
“當然,咱家還能騙你不成?”
“不會不會,”
張阡面色狂喜,心情激動的伸出顫抖的雙手,從趙忠手中,接過那封信箋。
然后小心翼翼的取出信箋,當著趙忠的面開始細細的觀看。
看完之后,張阡激動的雙眼含淚,不由的跪在了地上,向著洛陽方向,遙遙一拜。
“小人拜謝陛下天恩,陛下待我張家之恩猶比天高,小人縱然萬死,也難報陛下之萬一!”
原來那封信箋當中,是劉宏寫給他的,關于烈酒和食鹽提純的方法。
而且劉宏還在信中承諾,他按照此法制作提純出來的烈酒和食鹽,都會由皇家收購,并且打上御用的標簽,還授予他專店經營的權利。
不說他能夠獲得多少利潤,單憑一個皇室御用帶來的榮譽,就足以讓他張家飛黃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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