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真的連夜把妻女帶走了,冷了,他就把軍大衣脫了讓妻子女兒穿,他帶著行李趕路。

    夫妻這二字,總是最復雜讓人摸不透的。

    “我聽小白說你在外做出納,做的挺好的。”陸軍長主動問前妻。

    陸母:“小白亂夸,總是出錯,做的不好。”

    “胡說!好就是好,小白那嘴巴不騙人。和我你還不好意思?”

    陸母:“……”

    陸軍長憋了好久,最后憋出了一句,“給我這么多年教訓了,回來吧。閨女馬上都結婚了,咱倆還在鬧小孩子別扭。那里也不是咱國家,沒歸屬感。咱家還在這兒等著你呢。”

    陸母捂著眼睛,再次失聲痛哭。

    陸軍長開了那個頭,也不覺得面子不面子了,就是白辰說的,“和你自己老婆,你有啥不好意思。你啥她不知道,沒見過。”

    陸軍長覺得這小子有時候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咱倆也磕磕絆絆半輩子了,你明知道我好面子嘴巴不想承認,心里知道我自己錯了,我以后會改的。非要上升到離婚,以為過幾天就好了,你又帶著閨女出國。”

    陸母沒有說話,都是陸軍長在說。“……這些年誰都不好過,我賭氣不打電話,你慪氣也不問我,都讓中間的閨女來回傳話,你說夫妻倆鬧這樣干啥,一把年紀不給孩子們做好榜樣。”

    陸母鼻音粗重,“你當初答應離婚的。”

    “我,我當時,我,小麗,你還不知道我,我那會氣頭上,咱倆說好這輩子再吵架誰都不許說離婚的,結果是誰提出來的?”

    陸軍長年輕的時候因為母親總想讓兒子離婚,再找個能生兒子的,“離婚”兩個字,陸軍長公開說過,“誰敢說這倆字,我給誰急,你是我媽也不行。”

    那倆字會傷害到妻子和孩子,陸軍長說過誰都不許提那兩個字,誰知道,都沒提,就陸母那天忍無可忍提了。

    他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兩人打了半夜的電話,最后陸軍長又說了聲,“回來吧。”

    陸母的哭聲也止住了,但還有很重的后囊音,“我這邊還有工作。”

    陸軍長一聽,“你要工作不要家了?”

    陸母:“……”

    陸映在上班時,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她去到一旁接通,“喂,媽?”

    “啊!”

    白辰回了自己家,想看看父母。

    白政委工作在單位,只有白夫人在家,白夫人問兒子,“小白,你和映映那事兒咋樣了?聘禮放在銀行卡里,都快發霉了。”

    白辰:“媽,你家銀行時髦,還潮濕的啊。”

    忽然,陸映的電話打開了,白辰看到,“你兒媳婦打來的,別吱聲。”

    白夫人一秒配合。

    “喂,映映,怎么了?”

    “啥?我嬸兒要回國了?難道你告訴我嬸兒說你懷孕了,我嬸要回來給咱帶孩子?”

    白夫人的眼睛亮了,“兒子,兒,你說映映懷孕了?”

    陸映在茶水間,低聲罵了句,“死白辰,我還正打算問你呢,你是不是拿我嚇唬我媽,我媽回來了?”

    “沒有啊。”

    白辰身邊還有一個興奮的白夫人,她耳朵中只有那“懷孕”二字,沒有其他。

    “你快說,說完讓我和映映交代兩聲。”白夫人就查搶兒子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