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打落在他身旁,他安靜的蹲在流浪狗面前,溫柔的看著它吃完食物。徐晚不想承認,有那么一刻,自己竟然嫉妒上一條狗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揉揉有些發麻的腿站了起來,轉身一眼看見不遠處的徐晚。
耿亦安走近她身旁,皺眉看了她一眼,“怎么出來了。”
徐晚答非所問,下巴輕指徘徊在她身后好奇打量他們得流浪狗。
“為什么不把它帶回去養,看得出,你很喜歡它。”
他回頭看了它一眼。“它是只野狗,習慣了在外流浪的日子,如果有一天我將它束縛在我的那間小屋子里,終有一天它會厭煩,我害怕它總有一天會離開我,如果是這樣,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捆綁在一起,那樣,它會有更好的選擇。”
徐晚歪頭思考,贊同的點點頭,然后沖他楊起一抹微笑:“那如果,你就是它最好的選擇呢?”
“狗的一生只有短短的十年余載的時光,能遇到一個喜愛它的主人,有口飯吃,有個屋檐能避雨,那它這一生就沒白來。所以,究竟是你害怕它不習慣只有你的生活,還是害怕它會離開你?”
耿亦安不語。
徐晚笑得像夜間的罌粟,讓人害怕被刺傷,卻又帶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
“那么,耿亦安,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喜歡我,你不是害怕和我在一起,而是害怕我會離開你,對嗎?”
“耿亦安,你這個膽小鬼!”
耿亦安低頭望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她聰慧,敏感,悉心照料身邊每一個人的感受,唯獨忘了自己。她堅強勇敢,面對他一次次的拒絕不服輸。
她這一生別無所求,唯一所希望得到的不過是他這一份愛。可這份奢求卻被他以愛的名義去剝奪。
如果希望她過得幸福,那為何,這份幸福不能是由自己創造的呢?
如果真的不能放手,那就試著抓緊,不要讓她跑掉就好。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釋然的微笑,他伸手攬過她的細腰,她身上的淡香撲鼻而來,不禁手下用力,拉近彼此間距。她胸前溫軟隔衣可觸,纖細腰肢盈盈一握。心下一片滿足。她說的對,人生苦短,為何要浪費?
雖然在重新遇見她之前,他只覺得日子太長,現在,他卻希望時光能走得再慢些。
“你才是膽小鬼。”
不容徐晚質疑,低下頭堵住她微啟的唇瓣,反復舔舐,攻占城池。溫熱的呼吸從唇前移至耳后,引起一陣顫栗。徐晚的身子不經意間就軟了下來。
卻還是堅持著問:“這次負責嗎?”她嘲笑道,為他一次次侵占卻又后退的行為。
耿亦安笑:“負責。”一生。
徐晚收起臉上譏諷又挑逗的媚笑,不敢置信,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徐晚輕笑一聲,勾住他的脖子,毫不猶豫狠狠的吻上去。耿亦安不甘示弱,報以同樣熱烈的吻。
“徐晚,這可是你要招惹我的,你可不要后悔。”
“傻子才后悔!”
總算確認關系了,徐晚一顆懸著的心也算定下來了。兩人一合計,把見證了這偉大一刻的流浪狗也帶回了家。
“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叫什么好呢?”
他避開她的眼睛,怕她發現自己在偷偷盯著她看,故作鎮定的回答道:“你看著辦。”
“那你平常叫它啥?”徐晚好奇。
耿亦安看了兩眼被徐晚抱在手心,只有2個手掌大點的小黑狗。遲疑的說道:“……小黑。”
徐晚笑的前俯后仰,差點沒抓住手中有些不安的小黑。
“耿亦安,你這是隨心呢,還是取名無能,那以后我們的孩子叫什么?小白?小黃?耿白,耿黃,還不錯,挺好聽的。”
耿亦安臉帶微紅,推開她湊近沒個正行的噼里啪啦的小嘴。
這人能不能有點羞恥心,什么孩子?什么小黑小白小黃的,不過耿白好像比耿黃好聽點……等等,他?是不是被帶跑偏了?
徐晚絲毫不介意,笑嘻嘻的接著討論:“叫……叫巧克力好了,黑乎乎的。”
耿亦安沒意見,她高興就好。
徐晚看著身上黑一塊白一塊臟兮兮的狗狗,有些犯了難:“我們是不是得先給它洗個澡?”
耿亦安點點頭。接過徐晚手中的巧克力抱進浴室。
本來很是乖巧的巧克力,見了出水的花灑嚇得嗚嗚亂叫,撲騰著兩條小短腿就要跑。耿亦安負責按住它,徐晚手里接了沐浴露手腳輕柔的幫巧克力清洗。
漸漸的,感受不到威脅的巧克力安靜下來,閉著眼享受徐晚給它帶來的馬殺雞。
徐晚看著近在咫尺眉目精致的臉龐,抬手就將手中的泡沫涂抹上去。
耿亦安一愣,隨后咬牙切齒的低吼:“徐晚!”
徐晚笑著躲遠了點。他立刻放開巧克力準備去逮她過來,哪知巧克力沒了牽制就和脫了韁的野馬一樣,上躥下跳,渾身濕漉漉的就撲在耿亦安的身上。
見這狀,徐晚更是笑個不停,指揮道:“巧克力!舔他!”
像是聽懂人話了一樣,巧克力搖著尾巴就去給他洗臉。
浴室里一片歡聲笑語,這個澡洗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洗好。
徐晚在給巧克力吹干,耿亦安已經重新洗好澡出來了。他眼神四處亂瞟催促徐晚也趕緊去洗澡。
徐晚應了聲,將手吹的半干的巧克力遞過去,讓它接著吹。晚上天氣冷,小狗抵抗力差,得吹干點,不然會生病。
她拿了干凈的換洗衣服進了浴室,看見鏡子中的自己。胸前已經濕了一大片,雖然穿的是深色的衣物,不過因為沒穿內衣的原由,隱隱約約還是能看出點啥。
想起剛剛耿亦安忽閃的眼神,像是明白什么,像來厚臉皮的徐晚也不禁羞的脖子都紅了。
她磨磨蹭蹭的洗了好長時間,才肯出來。
見她出來,一人一狗兩條視線都黏在了她身上。巧克力更是搖著尾巴撲了上去。
假裝若無其事和巧克力玩了一會,就和耿亦安說晚安,鉆進了臥室。
耿亦安看著緊閉的房門,無聲的扯起嘴角。他闔上眼,沉沉睡去。